痛哭。

“组长……”他拨通电话。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的？”

“我知道了……”

“所以呢？”

“该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可……”

“好了，挂了吧！”

“嗯……”

他放下电话，走进实验室。

一沓纸，密密麻麻的字。

他拿起那叠纸，嘴角苦笑，转身走远。

有一张纸，轻轻飘落。

捡起。

这才仔细看清了纸上的字。

脸色骤变，忽地想起什么。

“哈！哈，哈哈！”

大笑。

“原来，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

引来几个人围观。

门恰好开着。

“这是……九一一〇？”一人忽然想起，“他怎么……”

“还不帮他？”忽有一人把这人往里一推。

那人回头一看，人没了影。

“怪事……溜得可真快。”

“没事吧！”那人伸手要扶起他。

“滚！”他却丝毫不领情。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脾气？”那人不满，“得！不管你了！”

“快滚！”他怒吼。

“滚！”他一拳打在桌子上，一些玻璃仪器，掉在地上。

门外的人被吓得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有人急匆匆地跑去找人。

“怎么回事？”九一〇四急忙赶来。

“怎么了？呵！”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九一〇四，“你知道吧！”

“知道什么？”九一〇四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皱着眉。

“自己看。”他有气无力地把那叠纸推到九一〇四脚下。

“怎么？这所有的……会在你这儿？”九一〇四一页页翻过，手越来越抖。

这叠纸，是当年的所有记录。

“我……怎么知道？呵，呵呵。哈，哈哈哈！”狂笑。

“疯了。”九一〇四目瞪口呆。

越来越多的人赶来，组长都知道了。

后来，他被安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只有偶尔会有人记得给他送去一日三餐。

他被忘了，一个自诩为天才的人，被一群疯子给遗忘了。

他忘了，自己已经不存在希望了。

屋里，白色的纸漫天飞舞。

他苦笑，苦笑。

某天晚上，升起一处大火，大火烧尽了所有有关时空穿梭的资料，以及他，他的资料和她。

是他放的火。

所有人都想起来他的痛苦，和时间，然后全都忘了，又全记起来了。

改不掉的，注定的结局。

“终于……落幕了。”

白纸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