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上站得久了,刚回到楼道里,没有风,反倒头疼了起来。

“我回社团去休息一会儿。”我说道,“头痛,顺便换一下衣服。”

“呜哇!阿秋,你怎么记起来要换衣服的?”童桐一副奸计未能得逞的懊恼样子,小声嘀咕道,“怎么会呢?难道我的计谋失败了?......”

“嗯,也是。”焦黎打算先走一步,说道,“我还有事。”

“诶?学生会今天还能有什么事?”童桐问道,“不应该一整天都在彩排吗?”

“你知道什么......”焦黎抛给童桐一个幽怨的眼神,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今天屈东侯和庄严一个都不在吗?你知道学生会除了责任和义务这些光明正大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灰色地带的事要做吗?再见。”

“她生什么气?”童桐有些无语地看了看我。

“大概是学生会在搞外联吧。”我说道,“这种东西你会不知道?”

其实我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农学楼的天台上转了一圈之后,焦黎的心情应该是变坏了的。可能是大广场上传来的嘈杂声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也可能是关德昌的事情吧。要不就是她也被风吹得头痛。总之这个天台给焦黎带来的只有痛苦的感觉。

回到颠覆会,钟国典应该早就回来了。因为我看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游戏的状态,端坐在......只是,呃,咳咳,他这个样子......

钟国典没有换衣服,明明并不凉快的天气,他居然假发也没摘。乖巧地鸭子坐坐在矮桌前,盯着面前的屏幕,偶尔捂嘴笑。

这事儿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玩什么呢?”我强忍着吐槽的欲望,笑着上前问道。

钟国典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学长,你回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把屏幕侧过来让我看个分明。

“啥?”看到我一副失神落魄缩到墙角的样子,童桐急忙跑过来问道,“诶,学弟君在玩什么游戏啊?”

“白虎队志士异闻录。”我捂着脸,感觉无颜面对楼下他哥,于是继续加了一句,“我得收拾收拾细软包袱,先去找个清静所在暂避一下风头。”

“哦。”童桐居然也从我的脸色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认认真真地说道,“好,你保重。还有,别忘了换衣服。”

我......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我向童桐报以感激的微笑,赶紧躲到门后换了衣服,抓上手机就往外扯呼。

学弟会变成现在这样,虽然我知道这在历史的进程中绝不会是错的,但是对于学弟身处的环境和社会中来说,这就是错的。

我都已经能够想象到钟典方跟我反目成仇,一改往日画风操起棋盘就给我一下,然后把晕了的我给抓起来去他和他弟弟的亲朋好友面前接受正义的审判。

我能说什么啊……难道我说钟国典本心就是这样的,他只是一直都不敢展现自己,现在终于......

那我一定会死得很惨,这倒无所谓。而钟国典说不定会被送去各种各样的民间“矫正中心”,通过各种各样的惩罚让他回归“正途”......

钟国典本可以永远都不觉醒,那他一定能很开心地接受自己平淡的一生的。

我心烦意乱地穿过城中村地铁站的地下通道,钻进列车。一路都在想东想西,那副憋蹙的脸孔,路人也许会当我是三急了吧。

总算是熬到了丁字街,我的心情才有所放缓。

唉……这个世界太乱,我现在只想去喝个醉。

EZAWANA,不对,准确来说是EZAWANA提供的嗨棒的杯子,毫不意外将成为我灵魂的最终归所。

库哒~库咯咯咯......唔咕~咝~~

商无穷微笑着给我递来了一杯角瓶嗨棒,我接过来就咕嘟咕嘟先喝下去半杯。哈~

“今天来得好早啊。”商无穷拿抹布擦干紧水台,然后到主台前备起今晚的料来。

“嗯,是啊……”我回忆起一路上走过来,地铁的晚高峰都还没有开始,二丁巷的人还很悠闲地在等着第一波来逛街买晚饭的顾客。

唔,果然我还是来得太早了吧……

商无穷好像看出了我的窘态,笑着说道:“还好我今天货进得比较早。”

我也跟着笑了笑,抱起冰凉的饮料杯,门牙抵着半漂浮的冰块小口小口继续喝了起来。

“那个,那啥......”商无穷有些脸红地说道,“不好意思提一句哈,你的睫毛,睫毛掉了......”

我猛然才想起来,早上童桐在我出门的时候,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说是我如果不想好好化个妆的话,那也没关系,基础的妆容搞一搞也行,为了舞台的效果嘛,啊还有这里,我有瓶指甲油来着,天蓝色的,哈哈哈死亡天蓝色……

童桐啊……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暗骂了她好几句。

算了算了,又能怎样呢……

我右手握着杯子,张开左手,索性欣赏起死亡浅蓝色的指甲来。

今天,还是按原计划来,一醉方休吧。

“说起来,商哥。”我问道,“像林檎旋那样几乎经常在这里喝醉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

“嗯……”商无穷听到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还是说道,“啊,谢邀,人在居酒屋,利益相关。就我个人的感受来说吧,林檎旋未必真的喝醉了。”

“诶?”我一下子没能听懂商无穷说的话。

“她基本没喝醉过,这是可以肯定的。”商无穷倒也是直接,跟我说道,“这无关乎我的个人猜测和偏见什么的,我就事论事。林檎旋每天都要吃不少药,这你也知道。然后她再每天喝个烂醉?那她的脸色怎么可能会那么好。

至少我是绝不会相信的,有这样每天都能满血复活的人。”

“诶?”我有些惊讶地说道,“没发现,原来商哥还带有推理属性啊……”

“这肯定不能算什么推理啦。”商无穷笑道,“不瞒你说,喝醉可难办了。也许喝醉的人只是偶尔觉得这样子做特别帅特别义气,其实这对大家都不好。

就说我吧。作为店家,如果有人喝醉,那基本就要我来做善后事宜,要是有人耍起酒疯来,那至少有一半是我的不是。我卖酒也不可能因此多卖出去几瓶啊……对吧。”

“是啊,是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酒杯。赶紧打消了想要一醉方休直到断片儿的念想。

“可是商哥。”我问道,“那你说,林檎旋这样故作酒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emmm,这样背后议论人家自己的选择不大好啦。”商无穷也许是感觉自己说多了,推脱了一下继续去做他的工作了。

我还是坐在那儿慢慢地想着这个问题,虽然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权当我是关德宽附体吧……

林檎旋故意显得自己喝醉了,无非三种可能。

一是她真的醉了,但是她肝肾功能超群,也许埋下了病根但一时间从外面看不出来。

二是她没醉,装的。为了面子。她说不定在喝酒这方面还有着莫名其妙的小孩子脾气,就是要展现出一醉方休的样子她才觉得自己局气。

三......她没醉。她不是真的断片儿,而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使我们看见的人都以为她的表现像喝醉了。而她和立花院要故意隐瞒这一点,用醉酒的幌子来掩饰。那......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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