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去酒楼打酒还是吃菜，或是吃了菜顺便带了酒，无所谓，总之那一天出来酒楼，就听得动静。
“等等。”许艺在这叫停了。
“什么？”
“酒楼？”
“是啊！”
“嗯…”
“……”
面对许艺这有些直白的打量，照月寒有些无语，“虽然是杂役弟子，我们不光有月钱，农闲的时候还能接私活，看家护院，裁缝绣花，隔壁的秀秀姐凭一副绣品就买了五十两银子。”
“也就是打酒吃菜的钱总能存下来，不过一月去不了几次就是。”照月寒看着许艺，继续补充道。
“啊…是这样啊…”许艺不了解，平白惹了尴尬，傻笑扰扰头，“人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惊讶一下，啊！是这样，五十两，这都比人家月钱要高了呢~”
“那大人想要做杂役弟子吗？还是想学绣花？我可以帮你推荐给秀秀姐。”
“不，不用，我是个粗人，拿刀就好，这绣花针不适合我。”
照月寒对对方的拒绝没多大反应，不如说理所当然，点了下头，“那我继续说了。”
“那日我打酒出了酒楼。”
“你喝酒啊？”许艺又问一句，打断道。
“偶尔兴致起了会喝些，也不是什么烈酒。”照月寒随意应答，“大人，是不喝酒的吗？”
“我？我当然喝了！”
“嗯，像大人这样做大事的人，自然是会喝酒。”
“嘿嘿~也没有了，一开始我也不怎么喝酒，那是佳小非要…”
“家小？”照月寒眨眨眼睛，仿若未注意到对方的刻意停顿，只是像听到什么惊奇的事，起了几分好奇，笑着问，“原来大人已经有了家室，不过大人不是女子吗？还是说比较清秀的男子？”
佯作停留在对方胸口几秒，“大人的胸大肌还真是健硕呢~”
“呃…”本来带着点悲伤小情绪，只是氛围还没酝酿起，被眼前女子几句话噎住了，没伤心，甚至还想锤人。
“我是女子！之前不是都说是天子第一号女神捕吗？”许艺没好气的说道，“至于佳小，嗯，是我的朋友，名字带着‘佳’，又似家中幺女，我便这样唤了。”
“哦。”
“……”
“……”
“那个…你不继续问吗？”
“问什么？”
“没什么。”许艺内心似对对方不过分好奇松了口气，又因为这有些显得漠不关心，难免产生小郁闷，当然也知道对方这样应该归属于善解人意的一类，这点小郁闷也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升起时候别扭一下，过会就散了。
其实吧！
嘛，嗯…
也不是什么伤心的事？
死去的尸体并不是属于佳小，虽然容貌这些无法分辨真伪，但记忆确实可以。
佳小的那具尸体其实是在上京路上死于强盗截杀，那又为何会出现哪里？为何还能行动，还为救弄琴而死？
这很像尸人。
但和佳小相处这段时日，自然不会觉得是早已死去的尸体，虽然并不是这个身份，这个样貌，但和自己相处确实有这么个活生生的人。
那么这人是谁呢？
会易容，又能操纵尸体，没有其他人了吧？
然后，操纵尸人祸乱京城的照月寒不日在弄琴大战一场之后，死于弄琴之手。
……
玩闹啊！
谁信啊！
谁死我都不信你死！
但连续死遁两次，还要借弄琴的手名正言顺，她应该是要躲什么很大的麻烦，作为朋友，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第一个朋友，许艺自然是保持沉默，但总归觉得佳小有些不地道，尤其特别对不起弄琴，一想起看见佳小‘死’的时候，还一脸悲愤说‘都是因为你，才害死佳小…’，弄琴还一脸歉意任自己来说，实在是，一想起许艺就想捂脸，自己真的是。
后来听闻弄琴被追杀，自己也是提心吊胆许久，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不知道做什么，或说知道还是什么都没做，这次武林大会，是陪逍遥王来的，但听闻弄琴也在，其实隐晦升起道歉想法，当然还是按下，因为总觉得一个人不好，先不说自己道歉是否会让人一头雾水，证据佳小就是照月寒的证据也只是单纯猜测，就连对方是否真的还活着，也是猜测，她想要等把佳小也一起抓住，询问清楚那天那么做的理由之后，再带着佳小同弄琴道歉。
这武林大会也听闻了魔教传言，也不知道佳小是否已经悄悄潜入其中，这人易容术那般高，说不准现在就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认不出，偷偷发笑。
“……”
许艺一愣，抓住了眼前挥舞的手。
“啊！唔~那个…对不起，大人，我看您好像在发呆，所以，想问问要不要继续说，那个…有些疼。”
“欸？抱歉，这个…”许艺忙的松手，然后看着对方的白皙的手腕落了一圈红，默了默，盯了会，有些歉意。
嗯…
不过说起来佳小的皮肤挺娇气，什么磕了，碰了，总会落些红，像娇养的大小姐，不像江湖人，其实若非照月寒的要素太充分，实在很难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说来赵姑娘可姓赵？”许艺迎着面前少女投来的视线，嘴一秃噜，这话说出来了。
当然收获了对方一副‘大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无言表情、
“……”
“啊！不是我想问是那个赵？”
“赵钱孙李的赵。”
“我猜也是~哈哈~”
“呃…大人厉害？”照月寒歪头。
“……”许艺看着，又是笑了一阵，摇摇头，想什么呢？那有这般巧合。
“赵姑娘，继续说吧！”许艺温和说道。
“嗯，好的。”照月寒点点头，又打量几眼，也是笑了，当初死遁只想到自己，弄琴的事让自己发觉自己做的其实给着他人造成不小的影响和伤害，嘛，所以当看到小艺艺看着没什么太大变化，真的，不免，嘁！还说是好友呢？你都不能因为我落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人设崩坏，角色重塑，算什么好友？
不过，真好，对我这种自私鬼就该这样，别放心上，别被影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