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玖玖都在想着要怎么开口才好。
少女并不想让曹青空想起下周就是他的生日，这样到时候才会有惊喜，因此不能问的太直白，不然就会被发现了！
可那要怎么做呢？
林玖玖昂着脑袋，白狐面具下的小脸挤成一团，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嘴里含着糖人，手里拿着糖葫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曹青空以后，就那么喜欢吃甜的东西。
“等一下。”
拉住林玖玖的手。
曹青空忽然停了下来，从一旁的摊位上选了条蓝色的发带。
随后将嘴里还含着糖的少女搂到身前，撩起她耳鬓的长发。
“你……你干嘛……”
林玖玖的声音与身体一起在颤抖着，在闹市街头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对她而言是一种挑战。
“别动。”
有些笨手笨脚的，替少女将发带系在脑侧发间，曹青空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完成后，发带有些歪歪扭扭，无力的塌进了林玖玖的青丝里，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漂亮模样。
重系了几次，思付着，曹青空感觉还是第一次系的那样好看。
又给改了回去。
等到终于将怀里的林玖玖给放了出来，曹青空也不知从哪摸出了个镜子，放在她的眼前。
“好看吗？”
“丑死了！你会不会弄啊，笨蛋！”
“这不是第一次吗。”
“哼！”
抢过曹青空手里的镜子，左看右看着，林玖玖嘴上说着不喜欢，却掩不住眼眸里泛起的盈盈笑意。
小手拨弄着丑丑的发带，林玖玖越是看，越是觉得不那么丑了。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喜欢吗？”
“喜欢。”
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林玖玖看了带着粉色猪头面具的曹青空一眼，吃吃的笑了起来：“你送的我都喜欢。”
“啧啧，玖玖现在也很会说情话了呢，看来都是我教的好。”
“去死吧你！哼！”
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两人回到广京城中的林家宅邸时，已经快至深夜了。
缺月照着院里的草木假石，还映出了藏在夜色里的曹青空和林玖玖。
临近分别，要各自回自己的屋子。
借着温柔夜色，凉凉冷风，林玖玖扑进了曹青空的怀里，终于鼓起了勇气，轻轻在他耳边说。
“夫君最喜欢什么呢。”
“诶？”
这难道是什么考验？
完全不知道老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软，不过情商拉满的曹青空，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了回答：“当然是最喜欢玖玖了。”
“除了我呢？”
“唔……”
送命题啊，这是。
曹青空深吸一口气，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那没有了，我只喜欢玖玖。”
“不行，除了我以外，必须还有一个。”
“真没了，天下间除了玖玖以外的其他东西，我都不喜欢。”
“哼！你就哄我吧，你就会哄我，混蛋！”
“我是说真的。”
“呸！”
怒气冲冲地啐了曹青空一口，少女白狐面具下的小脸浮满了红晕，急促的呼吸着。
将含着的糖人拿了出来，塞进曹青空的嘴里。
林玖玖迅速的跑进了夜色中，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逃走了。
独留下有些愣神的曹青空，站在原地，摸了摸脑袋，感受着差不多已经被自己老婆含化了的糖人，那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老婆嘴里的糖，果然都是很甜的。
林玖玖直到跑进房间里，扑倒在了床上，少女的心还是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混蛋，就知道哄我开心。”
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少女抚着胸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坐到了床边的梳妆台前。
脸上露出傻傻的表情，摸着发间系着的发带，林玖玖觉得，自己今晚的作战很成功，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曹青空最喜欢什么东西。
想起了刚刚曹青空送发带给她时，自己的回答。
“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玖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但她已经明白，这就是最后的答案。
……
嘴里含着糖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曹青空意外的发现，林管家正站在门边，等着自己。
“曹公子，你说的那位侍女，已经安全的送到公孙家那边了。”
“麻烦您老了。”
点了点头，曹青空觉得，林管家这么晚在这等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的。
“曹公子今日所为，不太像只是单纯的为了找广京城主的麻烦吧？”林管家那花白眉毛下的双眼，定定的看向曹青空，等待着他的回复。
“当然。”
想了想，眼前的林管家，不仅是上三境修士，服侍林家也有数百年，跟了三代家主，眼界与观察力自然不差。
曹青空觉得，隐瞒是没有意义的，也没有必要，于是补充地说道。
“公孙少明那个孩子，有些特殊。”
“天资比较好吗？”
“不，他很特别……”
措辞着，曹青空换上了认真的表情：“天机不可泄露。”
“？！”
“难道那孩子是天命……”
“嘘。”
制止了林管家将剩余的话说出来，曹青空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林管家如今心中震惊无比，先不论曹青空是怎么知道公孙少明是天命之人的，既然他知道公孙少明身负天命。
那么还要出手的话。
“你今天晚上，是在替那孩子改命？”
“嗯。”
“嘶……”
即便是林管家活了数百年，如今望向曹青空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为什么？”
“林管家，玖玖是您从小看大的，你没有觉得，她的福缘特别的不正常吗？”
“大小姐从小福缘深厚世间罕见，本身也身负天命，可这跟你要给那个小孩改命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您老是否听过佛家学说，那群秃驴总喜欢说，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玖玖承了天命那么大的因，又会有怎样的果呢？”
“所以？”
“所以我想尽力给玖玖结些善缘，也许帮不到她，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知不知道，擅改天命这等逆天行事，会损你本人……”
“会折寿嘛，我知道的。不然那些天天泄露天机的算命老道，干嘛每算一卦，都让求卦人【换命】，将自身寿元当做卜算的代价。”
含着嘴里甜甜的糖，曹青空脸上表情轻松，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