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那也太难受了。他们至少得知道对手是谁。
学院高层是由内阁组成，内阁成员们由上到下院长，理事长，干事长及诸多干部组成，在学院出了这档子事之后需要迫切的解决这个问题，今天也因为这件事开了会。
“首先我们梳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开始是学生反应我们的图书室经常有奇怪的人出入，此人没有穿学生制服，也不像是学院老师，最初我们也没有在意。后来发现此人经常出入，随之而来的就是我们学院的档案疑似被人翻阅过，之后我们学院陷入了莫名的贪污风波，虽然事后澄清谣言，但是我们学院很多重要机密无意中被泄露。包括之前一直视为机密的三星级学员的培养计划也有被翻阅过的记录，最明显的就是位置发生了变化，跟最初放的位置偏差了0.1厘米。我们必须严肃起来，我们很可能正在被入侵，敌人不知道是谁，包括在座的各位，谁都有可能。”
高层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紧急开会也是因为此事。但是学院高层也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就如他所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都是间谍。
但这一次开会是经过慎重考量的。能参加会议的人基本上都是嫌疑被洗净了至少一半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能信得过的人。
高层也不知道是不是间谍造成的，他们也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那这样一来的话，那个三星等级的新学员的培养计划要暂时搁浅吗？”
“就是，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比蓝羽凌还要稳定的学员，这可不能错过。蓝羽凌虽然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能够回到三星的状态，但他是个不稳定的炸弹，相比之下这个新学员要稳定更多。我们都想好了培育计划，不能就这样搁浅！”
“马上就是班级对抗赛了，因为这件事导致这次的活动不能举办那可怎么办！”
“要是影响到英雄考试名额的争夺赛我们会很头疼的。”
会议一开始就在争吵，并没有到所谓的解决问题环节，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院长针对这件事示意他们先停下来，然后站起来，扫视了全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谁的损失的问题，我们是要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今天我们抛开所有的问题，我们就针对性的讨论一个问题，谁是我们的敌人。”
在当今超级英雄当道的时代，人类的敌人不单单是魔人，还有着其他的敌人。
其中，恐怖分子，反超人类组织等，是现今解决不掉的问题。
围绕这些问题，学院陷入被动局面。
在学院为了这件事头疼的时候，戴音怜也在考虑怎么解决这件事。这天，她接到电话，是所长打来的。
“所长。”
“好久不见，B0075，电话里谈不大方便，我在XX街987号等你。”
“是。”
所长终究还是自己找来了。戴音怜明白，这一次不会有好事发生。
每当所长说当面谈的时候，往往是最糟糕的时候，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必须服从命令，命令大于一切，她没有选择。
戴音怜到了约定地点，所长也的确在这儿等她，他表示去下一个地方谈。少女听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他去了后街，这儿空无一人，正好适合单独谈话。
所长是个四十多的男人，跟博士那种即使上了年纪也会保持身材的男人不同，他的体态臃肿，大腹便便，满面油光。
“啪！”
这个胖子所长毫不客气给了少女一个巴掌，一瞬间，少女的半边脸留下一个红印。而少女只是稍微偏了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知道为什么打你吧？”
“是。我没有做好任务，增加了暴露的危险，是我的错，我甘愿受惩罚。”
“啪！”
所长再次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掌，是因为你的觉悟不够，没能理解我的意思。”
啪！
“这一掌，是因为你做间谍很失败，那么久以来一个有用的情报都拿不出。”
啪！
“这一掌，是因为我们给了你很多资源，但你却没能利用起来，反倒是一个可以套关系的对象都没有，你的无能让我愤怒。”
啪！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我花费那么大的功夫让你离开战场是因为想看到你的价值，但你没能发挥你最基本的价值。”
啪！
到底打了多少掌呢？不知道，没去数。
反正她两边脸早就红透了，所长也禁止她用魔力恢复原样，于是她的脸就一直保持那样的状态。以肉体的状态去挨揍，会变成什么样自然不用多说。
做不成任务，工作匜做不好，挨打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长似乎打累了，他气喘吁吁，看着站在他面前即使两边脸都被扇肿，但依然没有表情的少女，他气笑了。
“你的这张脸就不能有更丰富的表情了吗？你现在什么表情你知道吗？你就像没有生命的人偶一样。”
少女没有在意这些，或者说在意也没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没关系。
反正她又不是人类。
“B0075，你战斗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能在做间谍的时候把战斗时的心态发挥出来。”
“所长，我战斗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解决对手，哪怕是自己受伤。但是做间谍是不行的，我做不到。”
“闭嘴，我让你顶嘴了吗！”
说罢，他又招呼了几个巴掌给她。
“是，对不起。所长。”
“你这样一副不哭不笑的模样看了就让人火大，坎贝尔到底是制造了什么怪物，你的存在不就是让那些人类多活几个年头吗。说到底你只是个代替品，能代替你的要多少有多少，你只不过是比较特殊的一个而已。你听好了，这一次的任务，你必须要用你的命去换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然的话你懂的。”
少女低下头，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有点复杂。
她没有表情，她只是说：
“我在成为战斗机器人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为你们卖命，这就是我的选择，即使你们有一天玩腻了，想把我丢掉了我也绝无怨言。”
所长仰头哈哈大笑，似乎是觉得很好笑，笑的时间久了，肚子也疼了，少女还是没有表情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少女就是这副样子了，从来没有变过。
这些年她的战斗方式越来越熟练，技能也越来也多，但是，她离一个合格的战斗机器人，甚至是一个合格的人类，都越来越远。
“B0075，你觉得你是因为什么才能代替B0074的地位？”
他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当然是因为你的成本更低，你的价值更高，你就像一个可以不断回收的塑料瓶一样，用了一次还能再用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还能翻新。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等到不需要你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你成为一个垃圾。你要认清楚自己立场和地位，你跟这里的垃圾没有区别。”
所长从旁边拎起垃圾桶，把里面的垃圾从少女的头顶倒下，这桶里的垃圾就这么鱼贯而出，将少女的身体“沐浴”了一遍。此番举动做完，她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变成了垃圾。
而她，依然没有表情变化。
“如果你的间谍任务做不好，下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不会这么快让你死掉，但是，也不会让你这样活着。我不管你会不会做，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会做，明白了没有。”
“是。”
“哼，真没趣。如果是拟态感情机器人的话，至少还能模拟出人类的喜怒哀乐，但你什么表情都没有，你不就是个提线木偶吗。”
所长的气，应该消了不少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少女想道。
人类总是会有怒气，当生气完之后，气也会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大概就是这样。
戴音怜看了下自己的身体，衣服什么的都脏了，全身一股臭味，头发也脏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跟战场上比起来，这要好太多了。
做不好的工作，下次再做好就对了。
少女走出了后街，慢慢的朝回程的地方走，一路上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从来不在乎。或许这张人类的面孔让大家都觉得很好奇吧，也许不用人类的外表可能更好，但要是这样的话就出不了门了。
“你是，戴音怜？”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少女偏过头去，看到的是穿着私服的少年。这个不穿制服的少年私底下倒是蛮好看。
“嗯。”
少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 变成这样？”
少女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刚刚脸上的红印已经用魔力消掉了，但衣服上的东西是去除不掉的。
“没什么，自己弄的。”
“这也太奇怪了吧，你怎么弄的一身都是。”
“想说的就那么多吗，我先走了。”
“等一下，戴音怜.....你这样子回去也挺麻烦的吧，要不要去我那边洗个澡？”
事后蓝羽凌发现，他绝对是脑子抽了才说出那句话，但他说出口的那一刻，根本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