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玄强忍耳朵上传来的酥软肝,双手抓住苏莲雪的肩膀,想将她推开。
奈何苏莲雪死死抵住,不给萧清玄留有丝毫余地。
而当萧清玄推开无用后,才猛然间发觉自己刚刚触碰到苏莲雪的香肩,赶忙松开双手。
她此时的确穿着衣服,但白袍早已从两侧滑下,坦露出玉肩,给人以一种难以言明的魅惑。
当苏莲雪松开嘴后,直视着萧清玄那略显慌乱的面容。
她伸手轻轻抚摸萧清玄的脸颊,眼中那种难以言明的失落直直地击中萧清玄的内心。
“师傅,我......”
苏莲雪伸手点住萧清玄的嘴唇,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
苏莲雪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伸手静静地抚摸萧清玄的脸颊,像是在抚摸自己一件珍爱之物一样。
萧清玄这次没有反抗,任由苏莲雪抚摸。他呆呆地望着在月光下愈发圣洁的苏莲雪,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一直觉得问心峰上的月光很美,可现在才发觉,全天下的月亮都是一样的,月光也并无差别。
他才知道,月光还是月光,但因人而异罢了。
月光在苏莲雪那雪白长发的映忖下,才更显动人。
莲花叶上的露珠轻轻落下,触击水面,点出道道水纹:也只有苏莲雪,能在萧清玄那古井无波的内心,激起阵阵波澜。
良久,苏莲雪终于开口了:
“死徒儿,那么想离师傅远点儿吗?”
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萧清玄,声音空灵如幻,萧清玄情不自禁地摇摇头。
随后,他赶忙反应过来,解释道:
“师傅,徒儿只是去帮助林茜雅三人,毕竟是一起上蜀山的朋友,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知道啦,你个小坏蛋。”苏莲雪用手指俏皮地点了点萧清玄的额头,“所以以后早上你要去大侠那边玩石头,其余白天的时间要去当那个大师兄吧?”
萧清玄有些愧疚,本来当时说好今后都会一直陪伴在苏莲雪身边,结果来蜀山两个月不到,自己便要到处去忙活了。
苏莲雪看出了萧清玄的自责,内心已经很满足了。
她将萧清玄的脑袋抱在胸前,溺爱地蹭了蹭,高兴地说道:
“徒儿不要难过啦,师傅不怪你的。”
只要他能好好的就行了,不会在要求他什么。
萧清玄使劲将脑袋拉出来,眼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恐惧。
没等他反应过来,苏莲雪就托着腮帮说道:
“不过呢,师傅要给玄儿惩罚喔!”
“嗯?什么惩罚?”
“嘿嘿~”苏莲雪狡黠一笑,“今后师傅都要抱着你睡,你不能反抗!”
“......坚决不行!”
在这一点上,萧清玄绝不妥协,这是他的底线所在。
萧醉梦从小就教育萧清玄,男人可以死,但要死的有尊严。
当然,苏莲雪丝毫没有在意萧清玄的反对,她只是做做样子提出来,无论如何,萧清玄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
第二天一早,头发乱七八糟,一脸疲倦姿态的萧清玄挣脱了苏莲雪的怀抱。
他看着还在熟睡的苏莲雪,默默叹息。
又是难熬的一晚。
昨天他不同意,哪知苏莲雪直接动用庞大的修为限制住了他的行动,让他老老实实当了一整晚的抱枕。
“嗯唔~”
苏莲雪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萧清玄那毫无色彩的脸颊。
“嘿嘿,玄儿早啊,昨天睡得好不好?”
“......”
萧清玄撇过脑袋,不想再多说什么。
“啊嗯~”
苏莲雪突然扑进萧清玄怀中,弄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嘿嘿,玄儿身上的茶花香最好闻了。”
苏莲雪把脑袋埋在萧清玄的胸口蹭来蹭去,可爱至极。
萧清玄叹息一声,苦笑着无奈地摸了摸苏莲雪的脑袋。
任由她去吧。
“师傅,我想问些问题。”
萧清玄心中有一大堆疑惑,每次下山总是发现蜀山一些奇怪的地方,苏莲雪毕竟呆在问心峰上见证了蜀山的发展,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吧。
苏莲雪抬起头问道:
“什么事啊?”
“蜀山这么乱,为什么还是青州正道之首呢?”
“玄儿,你不知道蜀山最大的门规吗?”苏莲雪有些惊讶,捏了捏萧清玄的脸颊。“亏你还下山好几次呢。”
“门规?什么门规?”
“大体意思就是,在蜀山外,蜀山门人要做到正道侠义,为百姓解决事端;而在蜀山内,你可以动用任何手段去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要不是门规限制天人一转正式出师,当长老都行了。”
萧清玄震惊,蜀山的正道形象是装出来的吗?
看出了他的疑惑,苏莲雪笑着解释道:
“玄儿你不要小看喔,蜀山可比其他正道好多了。没有多少人是会无条件救济天下的,他们也没有义务。蜀山只是让门人救济天下从无偿变成有偿。”
“同门相残大多都是发泄,或者是利益。正道是什么?正道就一定要有义务拯救天下吗?”
萧清玄有些似懂非懂,苏莲雪继续耐心地解释:
“蜀山,只是放任了他们内心的阴暗面罢了,内心的阴暗留在蜀山,心中的光明救济苍生,至少比很多虚假之人好上太多。这世间,可没有多少人像大侠一样内心纯粹正义啊。”
萧清玄点点头,确实,有多少人是纯粹的呢?
“那师傅,我这把剑......”
“玄儿,传世之剑会给你招来很多挑战者的。”苏莲雪知道他要说什么,“并且,纯钧剑的仇人很多。”
“仇人很多?”
“不,应该是纯钧剑的上一代主人,仇人很多。不过,过去了那么多年,应该早就没事了吧。”
苏莲雪也记不太清,当时她还没有化形,并不知道天下格局如何。但这把剑的主人,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呢。
但后来,却变了。
此时的纯钧剑微微颤动,似乎感知到什么一样。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全天下都在夸赞他吧,但是师傅只记得当初好像有人这样评价他。”
“什么评价?”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