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物，只有漫天的白色。空虚，寂寞和无奈，一切的情感都苍白无力，甚至让人觉得这里本就不该存在。

灵魂汇聚之所。

每次死亡我都会造访这个令人压抑的空间。

当然，这次也一如既往。

“居然被那个混蛋杀掉了！”

我愤恨地咒骂，但周围并没有明确的声音。因为空气也相对静止，声音是无法传导的。再说，我现在只是一团雾气，没有实体，只能凭借意念行动。

死亡后投币续命的能力，比想象中还要一无是处。

重生多少次都是靶子，只是怪物的经验值，或者是那个混蛋的技能点！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死了算了，反正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只是不会再回到这个空间而已，我对死亡已经毫无畏惧了。

然而，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可可，是我害了你……”

如果当时我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如果当时我能再勇敢一点的话，起码冥河河畔不会寂寞；就算一起变成僵尸也好，起码能让可可不会孤单一人。

必须坚强地活下去，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可可。只要可可能顺利地去往天堂，就是我无限轮回的最大救赎。

“那么，开始吧，第九次的生命！”

本已化作雾气的身体忽然闪烁着白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白光连同我自己的灵魂一起飘到了九霄云外。

大脑昏昏沉沉的，但是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就好像从梦中渐渐苏醒一样，四周的感觉越来越真实，直到意识恢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

“第九次了么？”

可可她应该已经不在公寓了，虽然有点不明白，但我好像获得了听力精通这个技能。然后，昨天夜里那一阵脚步声，就是可可发出来的。

她应该在夜里就离开了，或许，她正在这个城市徘徊，只等着与我见最后一面。

所以，为了可可，这次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既然我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不如就这样磨亮爪子和尖牙。到时候，不会再有人袭击我，不论是怪物，还是那个叫冬阳的混蛋！

我从地上爬起来，蜷缩在墙角，从物品栏中翻出可可的照片，对着照片上面，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少女默默道歉。

只要有这张照片就好了，虽然可可已经不会再对我露出笑容了，但只要有这张照片，可可就好像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我把照片贴在胸口，深呼吸好几次，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抱歉，可可，稍微失去了一点冷静。”

在可可的眼中，我一直都是可靠的“子轩哥哥”，虽然她已经不会再这么叫我了，但即便只有我一个人，也要做出对得起这一声“哥哥”的决断。

所以，再来几次都好，就算这次死亡，下次我也会更加拼命。就算在底层匍匐前进也罢；

终有一天，我会站在奥林匹斯山的顶点睥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