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将喝的醉醺醺的楚寻香送回了宅院,谁知这厮自己个儿喝多了也就算了,一路上还一个劲的乱撒酒疯说胡话,他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呢。
“水莲姑娘好生跳的一身好舞……好舞!要是能请她伴君一宿,一吻芳泽,那……那岂不是余生已满……死,死而无憾啊!哈哈哈!!……”
“寻香少爷,您看您又喝多了,又说胡话了。”
“嘿嘿嘿……好一句‘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不愧是水莲姑娘……当、当真深得我心!”
“好了,您也别对人家姑娘有好感了,莫不是钟道恰巧路过,您都被人家看门打手给拎出来扔到大街上了。”
“咕噜咕噜……”
钟道一脸无语的说道,不得不搀扶着楚寻香来到了门前,将他放在阶梯上搜寻着家门钥匙。
他家公子风流倜傥,英姿飒爽,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还死要面子,明明兜里没钱还成日里去花香楼,乱花坊里看人家姑娘跳舞,跟人家姑娘眉来眼去的,结果一听他没钱都板着脸走掉了,是他他都觉得丢人。
“欸,这是何物?”
而在钟道寻得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却看到楚寻香的家门前放着一篮子鹅白鸡蛋,还用一缕红罗手绢给掩着。
“有一封信?”
钟道掀开香绢一看,才发现里面夹带着一张纸条,清秀的字迹镌刻其上,一看就是女子之笔。
【公子之恩,铭感五内。】
【那日空拈花枝,回首良遇公子。】
【此生无以回报,愿许再世为奴。】
【君不离,妾不弃。】
【愿君一切安好——夏荷。】
“夏荷?咦,好生眼神的名字……乖乖,这岂不是那红裳阁第一花魁、号称江南第一舞女的夏荷姑娘吗!寻香少爷怎跟这屈凤毛麟角的头牌姑娘搞到一块去了?”
“水……给我水……”
“寻香少爷。”
钟道也顾不及什么夏荷什么鸡蛋了,看到楚寻香一阵呻吟腹痛的样子,赶紧起身将他扶进了府内……
第二日。
“嗯嗯~~也不枉我对夏荷姑娘你如此关照关爱啊,可惜我们此生有缘无分,只愿你能碰到一个比我帅比我有钱的人家,此生好生嫁了了得……不过应该没有吧?嘿嘿。”
清晨。
楚寻香盥漱之后,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鸡蛋,一边看着佳期香人夏荷给他留的亲笔信,那见字如见人的字迹,让他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回忆香醉。
不过,说来这红裳阁第一花魁夏荷姑娘虽然堪称才色双绝,江南第一舞女,但那夜沉醉翁闺实在有些令人惋惜,太过有礼矜弱,不过,想来对方还是人生的第一次,想来这么生涩害羞也是正常。
楚寻香乐此不彼,自然也忽视了其中微不足道的瑕疵。
“哈哈!快矣,快矣!”
“寻香少爷,寻香少爷!”
而在楚寻香还在对夏荷姑娘的娟秀字迹涓涓思娇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大惊小怪的吵杂声,乱了他香甜回忆的气氛。
“你这猴头可好生聒噪。”
寻香少爷很快从庭院跑了进来,抹了一把汗道:“寻香少爷,那王二少爷又来发话了,说今日你再不应战,他他日就当你做缩头乌龟,见一次笑一次,而且还要带着一帮人来笑你!”
“什么!王二愣子,他可好生大胆!”
“是好生大胆啊,您可不能就这么一直放他口出狂言,不然我们长乐街就没了市井排面了……欸?寻香少爷,您今日起得还真早啊,钟道还以为您宿醉未醒呢。”
“你也好生好大的胆子,没看到本少爷在怀念佳人吗,居然扰本少爷雅兴。”
“欸……”
看着楚寻香此时一副手持香绢的样子,钟道一脸木讷,看到楚寻香一大早就醒来了就很意外了,没想到此时还已穿戴完毕,面如冠玉。
只不过,这贫困的四周宅壁实在不适合此时的景致,应该乃是更书房墨香才对。
“乖乖,寻香少爷,钟道昨晚就感到奇怪,您和那夏荷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我先前听说有号富商大手一挥五千银币,只为寻得一见夏荷姑娘的芳容,可惜还不得意,被那夏荷姑娘给拒绝了,更谈不上什么饮酒陪乐,纵舞一曲了,听说都是高官贵人才能享受的待遇,而您两袖清风,又是如何将那夏荷姑娘给……给搞到手的啊?”
“什么搞到手的啊,注意言辞,本公子可是那苟且偷香之人?”
“嘿嘿嘿,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寻香少爷您如此玉树临风,貌若潘安,跟那夏荷姑娘才当时天仙支配,不过啊……”
钟道机灵鬼怪的一笑,自然那词是从楚寻香这里学到的现代词汇了,用起来都已经耳熟能详,游刃有余了。
“不过什么。”
楚寻香不好气的说道,单眯着眼抬颏的瞧着钟道,自然不会将自己的香闺好事给说出去了。
“倒也不怕您生气,据我所知,寻香少爷连红裳阁的门槛都迈不进去,敢问是如何与那第一花魁一见钟情,喜结良遇呢?”
钟道纳闷琢磨的说道,他和楚寻香相识也不短了,关系良好如同主仆,平时没事就跟在他后面,但可没见到他什么时候这么快就泡了个妞。
他们寻香少爷虽然相貌堂堂,举止优雅,但论及辈分地位实在难上雅堂,知道他的家境的,更是视他为他平日挂口所说的“装逼份子”,能够认识那么上好的姑娘,难不成他平日里的“装逼”,还真不是“装逼”?
“桀桀!天机不可泄露,自然当然还是因为本公子魅力无穷,勾人喜欢,让人家夏荷姑娘自己跑出来伺候了,嘿嘿!”
“自己跑出来什么的……”
看楚寻香一副臭屁的样子,钟道一脸无语,难不成人家夏荷姑娘还是见到食粮的家畜啊,还主动从红裳阁里跑出来见他。
想来这家伙肯定又开始装逼了,他也懒得配合他继续表演独角戏,说起了今天的正事。
“那王二少爷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是否应战?”
昨天钟道他赢了好几百银,今儿高兴得很呢。
“什么王二少爷,我不是说赌蛐蛐什么的事下次就不要来找我了吗,本公子如今忙得很,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
楚寻香一副不愿打理的架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