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采薇最沉不住气，她瞪大眼睛看着李素手里的漏斗，惊讶道：“这……这真的是糖霜？你造出来的？”
李素却没回答这话，貌似喃喃自语道：“看来过几日我要去兴庆府上买几条狗了，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啊，恶犬尤甚，尤其是在某些人非常没礼貌不打招呼就闯进家里时能冲上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苏九儿抬眼看了看李素，貌似有些不自在道：“你莫怪我等不告而入，我只是……好奇罢了。”
能见到山贼女王这种状态，李素忽然觉得这半天的忙活已经值回票价了，于是便顺手将漏斗递给项采薇道：“喏，拿给几位当家尝尝。”
此时的晁华一众人还处在震撼中，闻言才反应过来：“这……这真是糖霜？以红糖炼制的？”
李素看了他一眼：“二当家不是都看在眼里了么？”
晁华激动不已，他接过项采薇递来的漏斗，仔细看了看又抓了些塞进了嘴里，接着吧唧着嘴笑道：“好！好啊！如此一来，山寨的困境就解了！不愧是李先生！”
晁华自尝到白糖那一刻心思就已经跑远了：有了这种制糖法的话，幽云寨哪儿用得着去和走私商死磕啊？这种低投入高收入的法子一旦能为山寨所用，那几年下来山寨得富成什么样？
李素却扫了一眼苏九儿：“大当家的意思呢？”
李素发誓，若是苏九儿也赞同晁华的意思，那么他写下法子后明日就下山，再也不和山寨有任何瓜葛，免得被猪队友活活拖死。
然而山贼女王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素，那冷清而又洞彻人心的目光仿似要把他看透一般，良久后才道：“此法暂时不能公开。”
李素笑了，这个答案出乎他预料的完美。
这两句对话却把另外几个人搞愣了，胡铁牛挠着光头道：“李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李素扫了一眼晁华，嘲讽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山寨里果然还有人头脑清醒呢，没被这点东西激得急功近利害死大家……”
说实话，今日一早晁英吉几人出现的时候李素就有些不满了，这事儿在他看来纯属是晁华不信任他。
而且和晁华之间还牵扯到打赌的事情呢，李素甚至觉得他派自己儿子来要么是来捣乱的，要么是来添堵的——隔壁那位没名字的山贼虽然嘲笑过自己，但好歹这两日也算是熟悉，却为何不派他跟着自己？
更何况，造白糖的法子是自己的，你晁华一张嘴就变成山寨的了？
晁华听他这么说登时就有些火大，但一想今天这事儿的来回不由得就有些讪讪然了。
苏九儿此时却忽然敛衽一礼道：“先生莫要误会，幽云寨不会强行索要先生的秘方，今日是我等的不是，九儿在此向先生赔罪。”
哪里不是她没有说出来，但面子给了李素，里子给了晁华，一句话就让两人的矛盾化解大半。
李素不由得再次高看这位山贼女王一眼。
瞧着其他几位都是一脸懵逼，李素便道：“行了，出去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