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周《加百列》

9月30日星期一晴

「以实玛利」游乐场,「谢拉」她现在在哪?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我没有再想下去。

「哈曼」和「可拉」,两个奇怪的孩子,偷偷尾随着我们,记着笔记。

据说是小说取材,在要搭乘摩天轮时,才出现主动请求与我们同座一厢,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解释。

我和「利百加」并不是情侣,在告诉他们这个事实后,期待着他们露出遗憾的表情,「哈曼」是那样的,「可拉」却像是在安慰他说,没关系的,至少在旁人看来你们就像是一对普通情侣,素材还是能用的。

普通...吗?希望真的是如此,自我欺骗。

他们问起「利百加」,她的眼睛怎么了?她对此撒了谎,说这是一次事故造成的。不,我是知道的,那是我做的,你请求我做的。听到她的谎言,我在心里自说自话。

在谈话中了解到,「哈曼」他是经常写到一半就弃坑的,半途而废的轻小说作家,「可拉」则是轻小说作家,小有人气。

「哈曼」,「可拉」,这是他们的假名,由「哈曼」在初次写对话小说时,所想出来的名字。

他们算是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大忙,与「利百加」独处,可是很累人的。

10月1日星期二阴

节假日,忙碌的一天,阴郁的一天,脑袋昏昏沉沉,我不断回想着早已忘却的梦。不幸的是,我有在醒来后,立刻把它记录下来。

梦里一片黑暗,我能够听见,有人在抽泣,感觉到自己脸颊被冰冷的手捧起,嘴唇柔软的触感,梦醒。

没必要在意这青年男性偶尔会做的梦,只是在我知道死后还有灵魂存在的现在,很难去忽视这件事。

某人的恶作剧。

10月2日星期三雨

第一次尝试制作面包,非常普通的吐司面包,没什么特色,吃起来的味道却是比别人做的要难吃许多。

没什么好抱怨的,没什么感想。

「摩西」店主一时兴起手把手的教我做面包,手边的工作却是耽搁了,好在有「利百加」在,徒增她的工作量实在是不好意思,为此有好好向她道谢。

10月3日星期四晴

失眠者的电影之夜,《小丑回魂》,《怪形》,《异世浮生》...我睡着了。并不是电影的问题,这都是些不错的作品,我所喜爱的收藏。

本该与「利百加」一起看着它们通宵,直到天亮,第二天上班。果然,我还是没能战胜困意吗?

「利百加」倒是好像真的一整晚没睡,是她叫醒我的,而餐桌上早已摆好她亲手制作的早餐。

10月4日星期五晴

停电,据说是什么设备坏了,我完全不懂那些就连名词也没记住。「迦南」公寓遇上这事,并不让人感到意外,有时我都会为它还没塌掉这件事感到奇怪。

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利百加」她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坏,况且那些设想也只是我在完全曲解,忘了是她请求我剜下她眼睛的事,才得出来的结论。替代品的她,能够成为我真正的朋友吗?

今晚「利百加」也住在我家,我们围着蜡烛回忆谈论着上学时的事,好多事我都忘了。

她说,要不我们同居吧?

这算是在开玩笑吗?我回绝了她。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但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我去面包店就职也只是为了攒钱,好搬离「迦南」公寓去偏僻的地方租一间房子,把「撒拉」藏起来。等待着,「瓶中少女」的完成。

10月5日星期六晴

久违的,来到这每周六我都会来光顾的咖啡馆,门窗紧闭满是灰尘,似乎已经闲置很久,没有人来打理。

「罗得」,你现在在哪?我不该问这问题。回想起他父亲「哈兰」看我的眼神,警惕着我这个最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家伙。

是我杀了「罗得」吗?不,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也许「罗得」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真的只是回了故乡也说不定。为什么,我要在这独自胡思乱想。加害妄想越来越严重了,在得知自己病了之后。

目光,察觉到它的我快速转过身看去,「利百加」她在那,朝着我露出微笑。

10月6日星期天晴

「利百加」她一直都在监视着我吗?那个视线,是怎样啊!

我想问她,为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与她对视,看见她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如常的上班,在意她的存在,擅自猜想着她那么做的目地。下班后,她问我,能在回家之前稍微绕一下道,陪她去到一个特别的地方吗?有些事我必须知道。是的,我必须知道。

「伊拿印」公园附近的阴暗小巷,我杀死「撒拉」的地方,第一次杀死她。

不,不是你杀死的她哦。只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忘记它。是我杀死的「撒莱」,「利百加」她说,她知道我的所有,知道「瓶中少女计划」,一开始她是打算献身的,可是在想到死后或许再也没有什么,她深爱着我,从很久以前开始便是如此,她不知该怎么开口,告诉我这些,直到昨天暴露了行踪,今天的我并没有把它忘掉,显得极为不自然,刻意去疏远她,她不想事情变得更糟,那样缓慢的折磨,还不如自己亲手来毁坏它,全盘托出。

「撒莱」,是她为我的「瓶中少女计划」所准备的「瓶中少女」。她在这杀死了她,而我的大脑无法接受这个怪异的事实,假装一切都还好。

我一直都身处于假象之中,不想接受现实。记忆,片段回闪,声音,痛苦,鲜血,「利百加」她惊恐的神情,画面模糊,就像是有人用橡皮擦掉了它。

我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了啊,意识到自己的病情,或许已经严重到无药可救。

「利百加」她这算是什么?为了我,去杀死互不相识人们,只是为了我,她这么做了,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因此被捕入狱,送上绞刑台。

病娇?我从不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人们满足私欲的假想。「利百加」她,确实符合它的描述。

深爱着我,说着,编造出毫无说服力的谎言。是我剜下她的眼睛,在她向我告白后的下一节课上,没有请求,毫无征兆的那么做了。是的,我只是想,就那样做了。我的大脑,它一直都在搅局,真实,虚假,它都能混淆编造出完全不存在的记忆,让我在不经意间深陷泥潭,却毫不知情。

跟踪,自我剜下她的眼睛,她发觉我脑袋有问题之后,察觉到机会存在,便开始了。

她翻看了我的日记,这本在将来「瓶中少女」败露,作为证据,不想让人们曲解,过度解读的记录。

她知晓我的所有,以自己的方式深爱着我。我会去试着接受她,杀人魔找到了同伴,我会利用她,完成「瓶中少女计划」。在我睡着时,亲吻我,这我可不允许,等待着惩罚吧「利百加」,活在这世上,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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