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军趁着帝国没有派出大规模兵团之际以迅雷之势攻占下六领之地已经成了一股非常大的威胁,为此狮心城任命格雷作为军事大臣全权负责镇压起义军一事。

各地的起义势头就像是藏在纸团下的火星已经无法在包住,这几十年来科技突飞猛进、形形色色的思想灌入人们脑中成为推倒这摇摇欲坠大楼的一个有力推手。

罗大福只是将另一个世界的先进知识带来却没想反倒成了自己的绊脚石,在无限公司办公室中默默抽起根香烟看着手上送上来的报告。

这是缉侦队送上来的本月处决名单,密密麻麻的人名看上一眼都觉得头疼,直接拿起大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数百人就会因为这简单的一笔而丢掉性命。

“玛格南把这个送去缉侦队吧。”

罗大福丢下烟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干儿子心头一痛,果然苏雅那件事对他伤害太大了,这几年间他不闻不问只是单单完成着自己交付给他的一件又一件工作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可他罗大福又有什么办法这就是政治,自从苏雅称帝那一天就注定了她的结局。

“诶,把这个拿去。”

罗大福叫住了玛格南拿出一封存折,“这里面有钱拿着爱干嘛干嘛去吧。"说完罗大福靠在了椅子上,说实话他有些累了,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接下来将会是一段腥风血雨的时光,罗大福最终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这个干儿子跟着他下地狱。

看着桌子上的存折玛格南冷笑一声,“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我成了您的把柄想要赶我走人,还是说打算灭口?”

跟在罗大福身边这几年做事玛格南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勇者,他就是深渊吞噬掉一个又一个活人连骨头都不剩,最让玛格南觉得可笑的就是自己其实与他没有任何差别。

在新婚之夜,苏雅柔情似水将一身狼藉的他拥入怀中而自己却是回以她冰冷的刀刃。

我是什么?

权力、金钱,一切身外之物自己全都唾手可得,可到了最后却还是想听一听苏雅的声音,玛格南冷笑,他是在笑罗大福的狠辣更是在笑自己的无情。

罗大福见到玛格南这个样子也是心中一阵苦楚,在这异世界自己唯一能够说得上心里话的就是二舅和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义子了,小说中说的都不假越是站在高处便越是感到寂寞,他后悔没有在上一世都看一看肥皂剧,哪怕要是看一部自己都不至于现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最终罗大福只能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这京城要腥风血雨了,你拿着也好不拿也好,是去是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义父这一世也没什么能谈心的人都是些利啊、名啊,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没有当初的拼劲了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

“在义父身边做事就是最好的活法。”自己已经肮脏成这个样子世间又有哪一片被光明笼罩的地方会容得下自己生存呢?无非就是继续躲在黑暗中直到完全融入黑暗不见踪影罢了。

罗大福默默收回了存折,“你恨我吗?”这一回他没有在自称是玛格南的义父因为他知道他不配。

“恨。但我更恨南方女神,是她让我这个乡野村夫的孩子成了人中龙凤也是她夺走了我在阳光下生活的权力,义父你不是这个时代人吧。”

“你知道了?”

“想不知道也难,这几年间我一直在思考神究竟是不是存在那场梦究竟是否是真的,既然神都会存在那么义父你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玛格南轻笑,“义父您是主角可惜我只能做个这个时代的幽灵,游荡在孤寂的大地上。”

玛格南的话像极了同志社的发言就是现在被当场捉了去关到诏狱也不为过,罗大福又从拿出一根烟默默点上,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思想这种东西是堵不住、杀不完的。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参加同志社吗?”

玛格南没有出声他默默的看着义父,在这几年间死在他手上的同志社成员就不下数千人,有的是被吊死,有的是被斩首、稀奇古怪各种各样的酷刑被义父开发出来,他甚至一度以为义父就是神,什么东西他都会,他都懂。

罗大福像是回应他的期待慢慢道了出来,“因为人没有信仰。”

“信仰?”

“对,一种普世、永恒的信仰,人是贪婪的生物而本性又被社会所约束住,所以他们就会去相信各种能够有利于他们的理论以及所谓的真理,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远正确的,有的只有变换的立场。”

“义父的话还是那么难懂。”

玛格南笑了,罗大福也笑了,两三百斤的胖子呵呵的笑出声下巴的肉壳都在颤抖,“你去接替佩洛特的工作,缉侦队全权交给你并且再将规模扩大两倍。”

“义父?”玛格南有些不解现在缉侦队的规模已经可以算得上一支小型兵团更是有着不被当地军队约束的权力可以说得上是大明朝的锦衣卫,过街人人喊打。

“没错,因为京城要变天了。”

格雷为元帅佐伊为参谋,整支大军在塞罗领分成了八股进行围追堵截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当地的一些小股乱军一网打尽。但这只是开始,不过是一些当地农民们自组的起义军根本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遇到真正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官军便一击即溃,真正要面对的对手是布达索沃复国军。

他们是起义军里势力最大的一股不同于那些被三言两语就煽动自立为王的农民,复国军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整军其中不难猜测到是南方诸侯联盟提供的援助。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叛乱,要打,而且要胜!

佐伊胯间别着长剑撩开帐帘,“大帅复国军已经进入到了克罗米领境内,克罗米领主也发来求救信叫我们立即前去救援。”

“我们打得赢吗?”格雷轻蔑一笑走到佐伊身旁等着他的回复。

“能赢。”

“损失呢?”

“如果是大帅来指挥的话会是惨胜。”佐伊直言。

“你还真是诚实,随便挑一个人来他都不会这么说话。”格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上位,“那有没有什么能够让损失变小的办法。”

“由在下来指挥。”

“恩,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我不能这么做你知道我才是元帅,如果这战我什么都没做就班师回朝那么你就是军事大臣了。”

“那大帅的意思是?”

“拖着,你知道法尔西斯的使者就要来了,届时我便会回狮心城你来指挥军队。”

佐伊听完心中一凉,“你不是曾经在泡泡螺的大帅了。”

是啊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你下去吧,没事就把周边的老鼠都清干净了。”

“明白,属下告退。”

格雷瘫坐在帅位上感到一阵荒芜,自己到底哪里变了?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都好像没变。就是随着年纪的增长野心变大了。

望着前方愣得出神的格雷似乎好像看到了曾经青涩的自己,为了心爱之人打破了做人的原则,可有些时候人啊一旦破了戒就再也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复国军打掉了克罗米领,又在中部把和南方联盟阻隔的几个领内的反对势力也一同消灭,整块帝国版图似乎又回归到了曾经的二分天下之时。

格雷率领的中央军就盘踞在塞罗领干着和缉侦队一样的事情。

现在整个东部的土地随便抓出一户都是同志社的信徒。对于罗大福的话格雷可是不信,毕竟比起什么光荣赴死还是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更重要不是么。

这段期间不单单是起义军与同志社的问题,教皇格鲁高也是忙的满头大汗,自从魔王莱德森入侵过后吸血鬼的渗透便是逐渐深入骨髓,他们有着和常人一样的外表,甚至高位吸血鬼根本不会惧怕阳光这让教会更加焦头烂额。

尤其是南方教会只在城市设有分部而更多的人是生活在广大的农村那里教会的势力根本覆盖不到,圣殿骑士与牧师的数量也是严重不足导致每当夜晚降临挨家挨户全都紧锁家门,更别说一个人走夜路了。

吸血鬼的问题也严重困扰到了格雷,大军长时间驻扎在野外平原每一天都会传来士兵失踪的报告,为此格雷便严禁士兵夜间出行并且加强巡逻这才杜绝了受害者增加。

深夜

阿尔莉娅手持圣剑刺穿食尸鬼的身体,在陨铁打造的圣剑下食尸鬼的身体开始灼烧最终烧成灰烬而在一旁的一众圣殿骑士也全都解决掉了手上的食尸鬼。

“团长街里就是那只吸血鬼的住处了。”

阿尔莉娅点点头,这条胡同唯一的出口已经被自己等人封死就算那吸血鬼有通天的本领也插翅难逃。

“准备弓弩,上箭。”

穿戴银甲的圣殿骑士们掏出弓弩,装上银箭开始跟着阿尔莉娅一步步向里面逼近。

小道上漆黑一片只能听见瑟瑟风声,突然一声惨叫从那间屋子里传来阿尔莉娅加快脚步在窗户上灯火映出了吸血鬼的身影。

“放箭!”

银箭射透窗户命中了那道影子,阿尔莉娅拔出圣剑一脚踹开房门没想到那不过是假身,真身正从房梁上跳下用那尖利的指甲划向阿尔莉娅。

吸血鬼的突然袭击让阿尔莉娅在慌乱中被踹倒在地,随后吸血鬼跳出打算爬上房顶逃走。

“放箭!”阿尔莉娅大喊!第二轮箭雨正中了要逃走的吸血鬼并被活生生的钉在了墙上,银制的弩箭使得伤口逐渐溃烂让吸血鬼嚎啕大叫,最后一箭正中吸血鬼的太阳穴结束了他的生命。

“团长...里面的人...”

“被咬了,给她一个痛快。”

阿尔莉娅不再看蹲在墙角哭泣的女子,她脖子处的牙印清晰可见没有多说的必要,她与进去行刑的骑士擦肩而过走到屋外,随后就只剩下了清脆的弩声。

行刑完的骑士走了出来,看到团长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想什么问了一句,“团长在想什么?”

阿尔莉娅维持住了姿势两秒随后丢下话,“去通知塞罗城的牧师来这收拾。"就独自一人不等身后的弟兄消失在了黑夜。

“团长在想她老情人呢。”

“这都出来多少天了,要知道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关于团长和教皇之间的传闻在圣殿骑士团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虽然现在高冷的很但在教皇面前那就是小!母!猫~”

“大人~我好想你~又要出去那么久嘛~人家舍不得~”

其中一位圣殿骑士有模有样的学着团长说话,声音故意发得很嗲引得周围的同僚们都哈哈大笑。

“你说团长天天完成任务就一个人离队是不是出去找男人了啊。”

“欸欸欸!我跟你说这有可能,你看看咱教皇那肥的跟头猪似的团长都不嫌弃,估计啊大街上随便是个男人都能拉过去上床嘞!”

“别瞎说,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撤了。”

凯文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走向了回去的路。

“诶!你小子不会喜欢咱团长吧,你高攀不起!”

凯文知道同僚是好意不过他不想回答,走在幽暗的小道上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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