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的手伸入了湖水。
原本倒映出莉莉娅纯净蓝色的湖水，在这一刻忽然变了一个样。
湖水变成了紫色，很迷幻的一种紫色。
还没完。
就在这紫色光辉出现了五秒左右，这潭湖水又变成了耀眼的红色。
这红色有点类似鲜血的颜色，但并不是鲜血，它比鲜血更加明亮，少了很多残酷，多了一丝希望。
Z从湖水中缓缓抽回了手，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但很快她脸上的严肃就一扫而空，变成了不明所以然的微笑。
莉莉娅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竟然红色的光辉……”
“红色？怎么了吗？”
发问的人不是Z，而是李春秋。
莉莉娅回道：“红色的光辉就意味着你的一生都是在杀伐中度过的，鲜血是红色的，湖水也是红色的，这就是象征。”
李春秋看向了Z。
Z依然是摆着自己平时的一副桀骜不训的笑容，说道：“猜得很准，确实是这样。”
Z诚实的回答并没有让人感到意外。
虽然不知道莉莉娅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李春秋是不意外的。
毕竟Z自从出现开始，她就差点杀了自己。
若不是自己有“亿点”手段，那么说不定自己还真就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像她这样的人，手上没有几千条人命，也得有几百条了吧。
之前也说过，Z是一名刺客，她为刺杀而生，生于暗影；行走于黑暗，不断的处理那些肮脏、丑陋、不为人知的任何事情。
她确实是一名合格的刺客，只不过在李春秋的这件事上，她就变得有些奇怪。
就是到现在，李春秋依然没办法断定Z的目的。
不过他也做好觉悟了，无论到最后Z会如何对付自己，自己都会欣然接受任何结果。
只要天命可以存留下去，那么哪怕自己没了都是没事的。
毕竟欠了人家太多人情了。
到今日，已经不是几声谢谢、送几份礼物可以解决的了。
细数Z为自己做的事情，调查焚月、调查伊琳的曾经，从伊琳口中套出关键情报……
除了这些以外，想必Z还做了很多事情，否则她也不可能能调查出那么多关键的情报。这其中Z耗费的精力绝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李春秋是真的亏欠她。
再加上他也不是那种男人——一个女孩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结果你就说两句：“做得好，做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这种事情，李春秋做不出来。
Z从一个陌生人，再到不断的帮助李春秋。素味平生，她都能为李春秋做这么多，那李春秋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李春秋对Z说道：“不管曾经怎样，我只认现在，放心吧Z。”
别的不说，Z还是蛮在乎李春秋的反应的。
换做平时，Z看到这潭红色的湖水一定会开怀大笑。
毕竟杀戮的一生不是很美妙吗？听起来让人胆寒，让人惧怕，多有意思的评价啊。
可是刚刚，Z见到湖水的一刻，脸上有明显的不悦神情。
她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评价”，但是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李春秋对她的看法。
很显然，李春秋的这个回答让Z松了一口气，但她依然是一副调笑的样子，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是个和善派，没想到竟然连我这样的家伙，你也敢拉拢，这不会让你平时营造的好好先生形象崩塌吗？”
“崩就崩呗，我又不在乎那些。反正你们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呵，你还真是厚脸皮呢，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领袖。”Z无奈的笑道。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李春秋同样笑着回应她。
两人很有默契的互动可是将莉莉娅晾在了一旁，不过莉莉娅也很识趣，她在两人交谈之际，在研究着湖水。
之前红色的湖水出现前，出现了一阵紫色的光辉，而后在转为了红色，这意味着什么呢？
莉莉娅很难理解，所以她一只蹲在湖水边进行研究。
很快，她开口道：
“刚刚湖水呈现了紫色的光辉，但是很快就变成了红色，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注意到。”
李春秋二人的注意力再度放到湖水的问题上。
“原来出现了紫色光辉吗？我还以为是什么渐变色呢。”李春秋笑着说。
莉莉娅说道：“紫色的光辉我从未见过。人类的魔力色是蓝色，只有极少数人的魔力色是其他颜色，就比如你……”
莉莉娅指着李春秋。
“我？”
莉莉娅再次接触湖水，整片湖水重新呈现了纯净的蓝色光辉。她将法杖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起湖水，来到了李春秋的面前。
“请接好。”
李春秋点点头，谨慎的接好了莉莉娅带来的湖水。
原本纯净的蓝色湖水落在李春秋的手中后，就出现了耀眼的金色光辉。
这一幕也让Z和李春秋有些惊讶。
莉莉娅解释道：“金色的光辉，象征着神明的力量。李先生，你也许是人类，但是你的身体里拥有神明的力量，所以这湖水在你手中才呈现了金色。”
莉莉娅转身又捧起一捧湖水，湖水的在她的手中变成精致的蓝色。
金色的光辉和蓝色的光辉相对比，差距一目了然。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在接触到湖水的时候，湖水只会呈现蓝色。”
李春秋很好奇一个问题，立刻问道：
“等等，按你这么说，所有的普通人接触到湖水的时候，都会呈现蓝色吗？”
“对。只不过颜色的深浅，亮度的明暗是由其他因素导致的。”
“那Z呢？她为什么会出现红色和紫色？”
李春秋的问题难到了莉莉娅。
莉莉娅也皱起了眉：“这我也不太清楚……唯一的解释那就是Z小姐，或许并不是人类。”
“……”李春秋盯着Z。
Z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不少。
但她并没有否认。
李春秋为她辩解道：“她怎么可能不是人类？她的样子也不是兽人啊。难不成还是什么其他种族吗？”
“这在下就不太清楚了。”莉莉娅摇头，“不过之前的紫色光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原本象征人类的蓝色光辉出现了异常现象，所以最终呈现了紫色，而最终，紫色变成了红色，便可以理解为，其实是蓝色逐渐转变成了红色光辉。”
“呃……这意味着什么？”李春秋不解。
莉莉娅将手里的水重新倒回湖中，并且解释道：“如果蓝色光辉代表着人类，红色光辉代表着修罗的杀戮，那么由纯净的蓝色转变成鲜血般的红色，这也就是意味着……Z小姐因为杀戮转变了自身最初拥有的性格，甚至是人格，而且这样的转变并非是单纯的性格转变，而是一种灵魂性质上的转变。”
听得懵懵懂懂。
李春秋只感觉这个小萝莉绝对是个高深莫测的大师。
灵魂上的转变……
这种说法怎么理解啊？
普通人根本理解不了的好吧。
再者说，这特么有点封建迷信啊。
我李某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相信科学，封建迷信要不得的好吧。
但是这个世界有魔法的呀。
灵魂什么的说法确实是有道理可循的。
毕竟什么灵魂出窍，灵魂夺舍，灵魂现世，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
李春秋已知的很多魔法，比如：禁忌的死灵魔法。其中有很多的魔法都是可以修改人死后、灵魂出窍的状态。
这么说可能不太容易理解，用游戏方面的术语来解释。
人的死亡只是一种负面状态，当这个状态被某种手段清除，那么死者就会复生。
死灵魔法的存在就是利用这个负面状态，从而进行对死者的操控。
比如：奴役灵魂、奴役尸体、镇压灵魂之类的……
那么莉莉娅所说的“灵魂转变”，是什么意思呢？
人啊，这个东西很复杂。
性格因为环境所致，或者是一些事情所致，或者是三观所致，容易被改变。
那么人格呢？
首先人格是什么？是指一个人对任何事物的内部倾向和心里特征。
简单来说就是，人格会让你表现出一种独特的行为模式、思想模式和情绪反应的特征，也是一个人区别另一个人的特征之一。
那么灵魂呢？
灵魂就是你这个人除了身体以外的全部整体，也就是你身体里所有人格的整体。
莉莉娅说Z的灵魂出现了一种转变。
那么也就是意味着，最初的Z，实际上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但是因为一个深刻的影响，她的灵魂都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她之所以会变得像今天这样混乱，大概就是如莉莉娅所说的这般吧。
不过这有什么不好呢？
Z并没有讨厌这个转变后的自己，只是有的时候她的心理活动会很纠结，而且也会面临许多选择。
李春秋谨慎一手，问道：“那，这个灵魂转变会对她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吗？”
这真的是问到点子上了。
莉莉娅抬起了脸，露出了她那像洋娃娃的脸蛋，可惜她是闭着眼睛的。
她郑重的开口道：“这个状态是很不稳定的状态，如果可以好好把控，那么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失控，或许Z小姐，可能会陷入精神失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