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就站在那里,没有动静,像是看不见周围的人一样,没有与他们沟通的打算。

周围的人也不敢动弹,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白会做些什么。

就这样,他们僵持了很久。

但最终还是因为身体的需求,周围的人败下阵来。

蠕动的空荡胃袋,干涩的喉咙,虚弱无力的肢体都不允许自己再继续煎熬。

就这样下去,等待自己的只有死。

人们有了这样的认识。

反正都是死的话,干些什么再死,肯定比什么都不做就死得好。

这是人类认识上的一般论,而他们也正是这样做的。

人们刻意忽视白的存在,绕过他,远远的寻找食物和水。

枝繁茂密的原始丛林绝对谈不上是人类宜居的场所。

光是高至腰际的草丛对于虚弱的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试炼。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

拥有着异常丰富的物产。

四处纵横的河流,遍地都是的蘑菇野菜,以及结满果子的果树。

就这样看,这里比起其它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天国也说不定。

对于白,那里的人们确实心怀恐惧。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面对拥有绝对的力量的存在的时候,人们都会这样。

不管对方是救世主也好,神也好,恶魔也好,怪物也好。

但他们更加恐惧外面的世界。

现在虽然被高高的树挡住视线看不见了。

但在这片土地的外面,肯定还是像地狱一样,不愿再次想起的残酷的世界。

因此,虽然没有自觉,但在这里的人们都不打算离开这里。

即便害怕白,也与白以一种异常的关系在这里共存了。

敌人当然不会只来一次。

即便敌人被全部消灭了,接下来也会像春天的野草一样一片一片的又冒出来。

就算所有人都死了,无法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多人就这样消失不见,总还是会在意的对吧。

但不管是怎样的敌人,以怎样的方式出现,有多少的数量,都被白一次又一次的消灭。

他只是一直站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

白给他们带来了安全以及非本意提供的食物和水。

这与以前他们颠簸流离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的人越来越不想离开这里了。

白的存在,在他们的心里也被越来越神化。

从恐惧到敬畏。

从敬畏到崇拜。

从不知名的存在到…神。

会从绝望的深渊拯救世人的存在只有神。

以这样把白当作神崇拜,依存于白活着的生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平安稳定,衣食无忧,这样对于那时候的人们来说,像梦一样的生活的背面,不安却在一直滋长着。

终于有一天,有人鼓起了与白交谈的勇气。

他们是在集团生活中必然出现的担当领导者角色的人。

也是传说中所描述的,所谓被神选中的…先知。

先知他们在畏惧着,畏惧着白突然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因为他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给的,所有的安宁都是依托于白才存在的。

要是白消失了,他们就又会回到以前那样的什么都没有的生活。

这样的事情让经历过地狱,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他们感到无法接受。

就是这样的想法促使了他们找白沟通的行为。

不管怎么样,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都一定要让白留在这里。

虽然因为白从来没有说过话,让他们对白是否能够沟通的事情感到忐忑。

但他们还是提起了勇气向白述说。

说他们感谢白的庇护,然后询问白是否有什么要求,想要回报他。

企图以这样的行为,来绑住白。

以人们向神献上供奉,神接受然后庇佑人们的形式。

那个时候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因为他自己好像也记不清自己那时候说了些什么了。

总之好像是对那些人提出过要求。

然后那些人兴奋的接受,并且为白建立起了他现在都还在使用的那家店。

恐怕没有人想得到吧,那长得像普通的咖啡馆一样的建筑,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实际上是供奉神的神殿的事情。

之后由于白入住于那家店,那时候的人终于不必再担心变回以前流离失所的生活。

于是在那几个所谓先知的带领下,围绕着白的店,他们开始积极的建立起新的家园。

从集落到村庄,从村庄到城镇。

因为有白的存在以及丰富的自然资源,小镇的发展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偶尔来到的外面的人也被这里的场景所吸引,人口稳定增加。

有人的地方自然也有争端。

于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正统性,当时的那几个领导者又着手编写美化传说,把白形容成了无私的守护之神,以及将自己形容成了被神选中的先知。

此后,岁月更替,在那个纷乱的时代,只有这片土地是世上永恒的净土。

即便后面战争结束,其它地方的人们纷纷建立起了自己的国家,进入了和平发展的年代。

这个小镇也只是名义上投靠将这里的国家,说自己是属于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但实际上依然拥有着独立的政权,所有的事情都是靠小镇内部决定,除了基层职位,其它的所有高层也都是那时候的先知的后代。

可以说是国中国。

虽然这样情况必然会引起这个国家某些人的不满,但因为从古至今小镇偶尔流传出去的奇妙传闻,以及这里高层的隐瞒,导致他们对小镇的实际情况不明就里,那些人也不敢简单的轻举妄动。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这个小镇的镇长,也是那些先知的后代之一。

当然…也是知道白真实身份的少数人之一。

现在他十分气愤的坐在他的椅子上,而我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

正在因为某些事情发生争执。

“静大队长,你真的明白你的立场吗?”

“啊,我觉得我充分的理解自己的立场。”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态?”

“那是因为…”

面对他的责问,因为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所以我也无法反驳,但要我认错,我也觉得该道歉的对象不是他,于是我选择了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

想要骂的话就随便骂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重要的是后面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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