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并不是不二姬的粉丝，恰恰相反，不二姬是我的一生之敌。”
萌尼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四号桌，站在莫溢身后踮起脚尖看着他的手机屏，她这突然的出声，把莫溢吓得浑身一震，手机都差点脱了手。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从你拿出手机扫她码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了，不过你一直没注意到我。”
“毕竟你的头顶也在我的视线之下，没事了，我们回去继续盯着吧。”
莫溢推着萌尼娅走向一号桌的时候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通讯APP上赫然出现了一个“99+”的角标，莫溢十分诧异的点了进去，全部都是陈芳芳发来的消息。
“等一下，不要走，她说的一生之敌是什么意思？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如果真的有这么激动的情绪的话，那倒是直接开口叫呀。
莫溢有些无奈的回过头，发现陈芳芳又把脸偷偷从菜单后面露出一半，在盯着他和萌尼娅，和莫溢对上视线之后又赶紧躲了起来。
现在莫溢已经非常理解和陈芳芳交流的方式了，他随即拿起手机看，果然上面又是一堆陈芳芳发来的消息。
“不要走，但是也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说话，不要和我坐一桌，我们就用手机交流，请务必告诉我，你妹妹讨厌不二姬的理由。”
对方这么着急，莫溢也不好就这么把她晾在一边，况且本身就是莫溢先去搭的话，就更没理由不管她了。
莫溢从来没有这么希望刘若璃在身边过，毕竟陈芳芳怎么看都是需要接受心理医生治疗的对象，目前来说莫溢可以看出两点。
首先毫无疑问的，陈芳芳有比较严重的社交障碍；其次就是，陈芳芳是不二姬的忠实粉丝。
那么需要怎么向一个粉丝介绍敌视她偶像的对象呢？
莫溢想不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谎话来圆，他虽然自己没追过星，但还是在网上见过那些狂热粉丝的，有人敢说自家偶像的坏话，那绝对要全力反击，莫溢都能想象自己要是没有说好，陈芳芳会直接扑上来咬萌尼娅。
思前想后，莫溢决定照实说，但是需要避重就轻。
“因为我妹妹是个主播，她直播间的人气总是差不二姬一名，她所说的一生之敌，仅仅是指这方面的竞争关系。”
莫溢知道萌尼娅对不二姬的不满并不仅限于此，除了人气总是差一头，主要还是因为萌尼娅不满不二姬明明是个虚拟角色，却能够赢过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魔王。
但是这详细的理由是绝对不能说的，对于沉浸与虚构角色带来的乐趣的人，劈头盖脸的说这个故事是假的这个角色是假的，根本不值得付出情感，这是彻彻底底的禁句。
陈芳芳继续在手机上回复莫溢：“就是说，你妹妹她只是把不二姬的直播视作敌人，并非是讨厌不二姬是吗？”
“是啊。”
“可是这样的话，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个嘛，她说想要见识一下不二姬直播时作为动作采集的中之人是什么样的。”
“这没什么好看的！！！”
“你怎么好像有些激动？”
“总之……去了解Vtuber背后的中之人是没有必要的，不要去，不要去。”
莫溢看着陈芳芳的反应中觉得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不过萌尼娅的事情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好深究的了。
但是难得遇到了一个不二姬的忠实粉丝，那应该多少能打听点有用的信息来吧。
“你应该很了解不二姬对吧？”
“是呀是呀，你有兴趣吗？我给你介绍啊。”
“不是，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要咨询一下。”
“不二姬是生活在计算机中的人工智能，她一直渴望着能够来到我们的世界，但这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她就只能过歌曲来向我们的世界传达她的情感。”
“呃，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最近有关不二姬的消失事件，这个传闻你知道多少。”
莫溢这个问题问出去之后，很难得的，陈芳芳没有秒回，为此莫溢还特意转头看了看四号桌。
陈芳芳还是把头埋在菜单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
过了约莫一分钟，莫溢手机上才再次收到了陈芳芳的信息。
“要是演唱会能够顺利举行就好了呢。”
陈芳芳没有直接回答莫溢的问题，而是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这并不奇怪，这可是不二姬的十周年演唱会，对于陈芳芳这样的忠实粉丝绝对是意义非凡的。
只是陈芳芳突然发了这么一句略显无奈的话，莫溢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好在陈芳芳的话并没有说完。
“这场演唱会非常重要，不只是幺零传媒的宣传，也不只是对于粉丝的回馈，这是不二姬送给整个落城的礼物。”
“礼物？落城所有的人？”
“我在高三那年……”
陈芳芳又莫名的开了个故事的头，这让莫溢有些摸不着头脑，关于礼物的说明呢？
“那年怎么了？”
“最后不二姬拯救了变成废柴的我。”
莫溢拍案而起，他本以为有个好故事在等着自己，结果对面只发来了故事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这次莫溢没有用手机回复，而是直接喊了出来：“你省略得太多了吧！”
当然陈芳芳那边还是没有吭声，莫溢无奈的在店员惊恐的眼神中又坐会了座位拿出手机。
“所以不二姬也会拯救这个城市的，拯救这个变成废材的城市。”
“这个城市怎么就废材了，不是挺好的吗？”
“你这半年难道都关在家里没出门吗？你没看到那些死气沉沉的人们吗？”
这半年莫溢倒是确实是关在家里，但是这也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
死气沉沉的人吗？
莫溢想了想，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好像接触的对象基本都是恶魔，并没有接触过多少人类，最多的就是定期检查时见到的刘若璃了。
但是刘若璃身为心理医生，她的心态调解能力是很强的，并不容易出现低落的负面情绪。
莫溢一番回忆过后，发觉自己的确出来这一个多月，因为恶魔的出现让他玩得不亦乐乎，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人类社会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思考间，陈芳芳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落城已经好久没有唱过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