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看啊，上次你海钓不是很高兴嘛…我又不能碰海水…而且我们也不能真的一直出来玩就宅…”
琉璃戳着自己的一对手指头，虽然表现出一副像是做错事在检讨的样子，但实际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完全没有在反省。
好像话语里也完全没有在反省的意思。
“你啊…”
艾萨克叹了口气，扭开了头。
算了，反正钱已经付过了吧，这家伙。
琉璃花钱就是那种不花则已，一花就花一大把的那种，尤其是她认定了想要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那就不能浪费了啊。”
艾萨克想要叉起自己盘子里的烤肉，但出乎意料的是，叉子戳在了空空如也的瓷碟上。
他低头看去，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烤肉吃完了。
“喏。”
就在艾萨克有些消沉的时候，叉着一块烤肉的叉子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艾萨克顺着叉子的方向望去，只见琉璃有些讨好，又有些得意地笑着，左手端着放烤肉的盘子。
“哼哼哼，知道你不够吃，又点了一盘，怎么样，你老婆是不是很懂你啊？”
琉璃笑着道。
“但是…你为什么要点大份的呢？”
艾萨克哑然失笑。
“诶？”
琉璃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室内的调温魔法卷轴似乎有些失灵。
“虽然我的确还有点饿，但是这么多，我绝对吃不完的吧。”
艾萨克指了指这个足有三个巴掌大的盘子。
“让我猜猜，你是直接和服务员说了再来一份？”
“啊…我…”
琉璃
艾萨克咬掉琉璃叉子上的烤肉，接过了这份大烤肉，将它放到桌子上。
“果然，零花钱不能给你太多。”艾萨克一口吃掉一块烤肉，抓起孜然罐子一边用力洒着，一边说。
“呜诶诶诶？”
——
餐馆外面的一条小巷，杰弗逊拉着凯撒拐进这里，随后狠狠地用力一挥，把凯撒甩到墙边，原本那如同古树般温和的脸上满是暴怒。
在他身后，微弱的透明波纹迅速地扩散开去。
“哦…对，看我这记性。”凯撒咧了咧嘴：“你还带着咱们的羽毛，当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忘了呢，偷鸡摸狗之类的事情做起来很方便不是吗？”
杰弗逊瞬间暴起，左手猛地横在了凯撒的喉咙位置，一把寒光闪烁的小刀出现在了凯撒的喉结上，压迫着他的声音。
“还有小刀，没错，不过我记得你一直是喜欢放在右手的来着，难道改了吗？”
凯撒喉结没动，但却依旧能发出如同丧尸一般嘶哑的声音。
“给我一个不把你该死的肚子割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塞进你喉咙的理由。”
杰弗逊压抑着暴怒，说道。
“放轻松放轻松，伙计。”
凯撒却对这番危险的言论毫无反应，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你我虽然杀人如麻，但处理尸体一直都是往海里一扔，噗通，对吧。”
他说着看了一眼四周：“再说这里人这么多，你要怎么解决我的尸体？”
“如何，这个理由够吗？”
凯撒似乎胜券在握。
“…”
杰弗逊沉默了很久，最后拎起凯撒的领口，把他狠狠地往墙上一砸，拉开了距离。
“哦哦，非常感谢。”
凯撒虽然疼得龇牙咧嘴起来，但嘴上还是说这俏皮话。
“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分了钱，这辈子就再也不见。”
杰弗逊拉开距离以后，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是说到最后，他已经指着地面，几乎是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死亡女神号有新主人了。”
凯撒听着杰弗逊的怒声，也加大了自己的音量，暂时盖过了他的声音。
“.……什么？”
杰弗逊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鬼，我说死亡女神号有新的船长了，那艘本属于我俩的死亡女神号有船长了！”
凯撒的话语里也添染上了一丝怒意。
“你什么意思…死亡女神号不是被你给炸沉了吗？就在我们把一半的财宝送给海神保平安的那天晚上？”杰弗逊眯起了眼睛，但是随后又猛地睁大了：“你这狗娘养的…你骗我？”
“废话，那可是死亡女神号！所有海盗梦寐以求的一艘船，我还没蠢到像你这样不给自己手里留牌！”
凯撒也小声地怒喝了起来，原本的从容荡然无存，但是他很快就找回了冷静，扶着墙壁，一手捂着眉心道：“总之，我这次来是为了邀请你复出的。”
“复出？复出什么？我当初已经和你说了再也不干了！”
杰弗逊挥舞着刀子说道，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战斗似的。
“*海盗粗口*，你当时退出的时候我们可是风头正盛！我们猎手兄弟洗劫了扎克的黄金，拿到了龙王的财宝，收获了黑鸦的羽毛，我们是最强的海盗，结果你告诉我我们就这么退出了？我当时脑子一抽风才答应的你！”
凯撒的愤怒彻底炸开，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剑，寒光闪过，瞬间就将杰弗逊手中的小刀打飞到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的，啊？和一个该死的老太婆住在一起，听她唠叨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看见街上的条子就发抖，去酒馆里压根没人认识我，我当海盗把一只眼睛都搭上了，就为了这种东西？”
凯撒用自己的剑在地上狠狠地劈了几下，那颗毫无生气的眼球似乎也在喷射愤怒的火焰，剑刃在地上迸发出的火星砸在杰弗逊的脸上，他的脸瞬间就苍老了下去。
“我…我不知道，凯撒…我…”
刚才的暴怒消失了，杰弗逊的眼中满是自责和纠结。
“呵。”凯撒冷笑一声，正想要再讥讽几句，但他看着杰弗逊这个样子，怒气却怎么也积攒不起来。
些许凉风吹过，吹散了稍微有些闷热的气息。
最终，凯撒抬起了头，有些讽刺又有些回忆地道：“行了，反正咱们见面就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收回自己的剑，凯撒看着自己昔日老伙计那有些驼的背，深吸一口气。
“我最后问你一次，杰弗逊，你来，还是不来，这个新的船长，比我们俩当年差不了多少。”
凯撒目光如炬。
杰弗逊握紧了拳头，一张有些老态的脸涌上了血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