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没有啦!”

“哈啊?!”

听着方别如此轻松地说出了这般操蛋的话,江苳秸觉得自己现在那因体内魔气而特别容易躁动的情绪似乎开始发酵,非常想直接照着方别的脸上给他一拳,

“什么叫‘三个月后,定叫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啊!连个具体计划都没有,你还真敢往出捅词啊!”

“那不然呢。”

听着江苳秸这般气急到几乎跳脚的话,方别却是淡定地重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其中茶水,

“不乐观一点,难道还真就直接叫上七个昆仑奴,一人一口棺材把我们全部抬走嘛?”

“你!”

江苳秸咬了咬牙,忽然觉得要是她再跟方别多说两句话,迟早要被这个男人活活气死。

然而,无视了她这副急躁的模样,方别的模样依旧淡定。

只见那只茶杯被他捏在手中轻晃着,笑道:“无论多长的路,终归都是得靠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们现在与其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在这什么信息都没有掌握的情况下就想着完成整个周密的计划,我之前那样着急的恶果你也看到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从长计议,优先着眼当下,把眼前最主要的问题先解决了。”

急切地进行计划与执行的恶果,他如今已经尝到过一次,那么作为经验教训,相同的错误他自然是不会再犯第二次。

江苳秸听着方别的话,那原本布满怒意的神情顿时一缓,似乎是当真被方别的话说动的样子,终于还是收起了怒意,轻轻地“哼”了一声。

“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好了。”

“那么方别哥哥。”云舒眨了眨那对可爱的大眼睛,“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最主要问题又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她了。”

方别放下茶杯,抬手指了指江苳秸。

见方别指向自己,江苳秸先是一愣,随即便好似反应过来方别所指的意思一般,下意识地接口道:“你所指的该不会是……”

“就是你说的那个该不会。”方别点了点头,“如今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江执教的身份问题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

“我的……身份?”

江苳秸疑惑地接了一声,随即便明白了方别所指的意思。

确实,就目前来说,她的身份可谓是相当的尴尬。

显然,如今她已经是不可能顶着原本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毕竟,如今的她,可是最长三天就得找方别补上一次魔。

作为学宫南学区的总执教,三天两头地往一个弟子的住处跑,而且还得关起门来做一些不能被人看见的事情。

且不说关于这样一件事的描述,乍一听是一种多么引人遐思的劲爆内容吧。

就单纯从稳住赵志信的方向考虑,若是刚刚道心崩坏心魔反噬的江苳秸,就这么大摇大摆跟个没事人一样地回去,反倒是容易打草惊蛇,引发赵志信的警惕,从而提高他们之后行动的难度。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至少在打败赵志信之前,“江苳秸”都暂时是不能回到学宫之中了。

不过,听过方别的话,她却是有些想明白了方别的意图。

南学区总执教“江苳秸”不能回到学宫,却不代表着,另一个人不能跟随着方别回到学宫之中。

就比如……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只能先委屈你啦。”方别嘴角一勾,朝着江苳秸笑道,“我的贴身侍女,小秸姑娘。”

“我就知道……”

江苳秸似是怨愤又似是无奈地一按自己的额头。

早在方别提出让春兰照着她的尺寸去购买深色侍女服与全覆式面具的时候,她就该猜到方别的这一打算的。

虽……虽然这样的法子让她觉得有些屈辱,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当下对她与方别而言最实用且最适用的方案了。

就在江苳秸这么想着的时候,雅间的房门非常适时地被敲响了。

“大象少爷,您要的东西,春兰给您买回来了哦。”

“嗯,送进来吧。”

方别抬起头,朝着门外回应了一声。

下一刻,雅间的门便被推了开来,春兰捧着一套折叠好的侍女服与平放在侍女服上的全覆式面具走进雅间,随后便将这两样东西平放在了雅间的矮榻之上,朝着屋内几人行礼道:“幸不辱命,东西已经在这里了,还请几位验收一下。”

“辛苦了。”

方别的一双眼睛看向了此刻被平放在榻上的那套侍女服。

确实如方别所吩咐的,春兰买来的是一套深色的侍女服,只不过令他没有料到的是,这所谓的深色,居然是那如血一般的鲜红色泽。

而那以纯银色为底色只露出眼睛的全覆式面具,表面也同样点缀着以血红色勾勒而成的蝴蝶花纹。

一见这套装扮,方别便觉得,他的这一隐藏江苳秸身份的计划,应该是稳了。

几乎都不用看江苳秸换上它之后的样子,这样的一套装扮,与她原本南阁山素衣白裳的静雅扮相,必然是判若两人。

再加上,因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情况,此刻她体内的气机也与之前有着极大的区别。

如今这内在气机与外在气质的双重改变的情况之下,若不是刻意去联想,或者发生江苳秸自己不慎发生暴露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将这两幅扮相联系到同一个人身上去。

见方别如此专注地盯着那套衣服,春兰眉眼一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样,这可是我们老板亲自挑选的哦,大象少爷您可还满意?”

“我很满意。”方别点头,“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您满意就好。”春兰带着那商业式的笑容,朝着雅间内的几人一欠身,“那么,事情办妥,奴婢先行告退啦。”

言罢,她便保持着这副谦卑的姿态,向后几步退出了雅间,关上了房门。

方别的眼睛注视着那套深红的侍女服,不知为何,这位老板如此深谙他心意的行为,总让他有一种强烈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具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把握不准。

思虑良久,方别仍是未能理清头绪,干脆甩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件事,直接朝着江苳秸嘱咐道:“江执教,是时候了。换好衣服,跟我回学宫。”

这一刻,那种在江苳秸看来仿佛无法抗拒的威压感,似乎再一次从方别的身上浮现出来。

而在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便径自转身超雅间外走去,似乎是真的将这雅间留给了她更衣一般,安静地关上房门,留在走廊等候着。

“那,江执教……哦不,小秸姐姐。”

云舒眨了眨眼,看了一眼那身摆放整齐的侍女服,又看了一眼尚有些纠结的江苳秸,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我来帮你换衣服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呀啊!别扒我衣服!”

隔着房门,雅间内似乎传出了非常香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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