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项采薇今日有仔细打扮过，她将昨日那套短打扮换成了一套绿色的裙装，头发也都精心梳理过，脑后还插着一根银簪——估摸着这是她仅有的首饰了。

虽然装扮简单，但李素非常之欣赏。

所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年头的妹子俱都有一种天然的美，和前世李素见过的那些白骨精有天壤之别——不都说了么，八七版黛玉美的如同天上来的，新版黛玉浪得如同天上人间来的……

项采薇顶着李素探寻的目光，羞怯的将手中拎着的篮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嗫嚅道：“我……我来给公子送饭……”

李素笑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项采薇点点头：“已经无碍了，还得多谢公子……”

李素觉得这时代的人貌似身体都蛮结实，恢复能力好到让人惊叹——前几日和私贩的战斗多有伤者，可昨日李素就见几个汉子随随便便将伤口包扎了一下便光着膀子在山寨内晃悠，甚至还跑到练武场和人对打，莽得很。

瞧着项采薇没什么大碍，李素便笑道：“不必谢我。只是蕲蛇怎么说都是奇毒无比，而且咬了你一口那蛇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你隔天就没事儿了，这你让蕲蛇将它的骄傲和尊严置于何地？”

项采薇一呆，接着不由得就笑出了声。

山中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不是木头就是棒槌，偶尔上来献殷勤的也多半是送点山中野味或者刀剑匕首啥的，哪如李素这般一开口就能把人逗乐？

但她也不知怎么接话，只慌乱的将竹篮里的早饭取出，然后才道：“山中清苦，公子凑合着吃吧。”

清苦？

面前的桌上是一碗白粥、两碟小菜，还有俩白胖胖的包子，望之便非常有食欲——放在李素前世，年轻人稍稍赖一会儿床后都没早饭吃，可你居然管这个叫清苦？

白粥小菜且不说吧，自家做的包子不管什么馅儿都比外面卖的要好吃的多，可这玩意难度系数不低，现代人谁清早起床蒸这个啊？

李素心中一动：“这是姑娘亲手做的？”

这两日李素的饭都是山贼送来的，虽不见得难吃吧，但和面前这瞧着就蛮用心的早餐还是有区别的，所以李素才有此一问。

项采薇点点头，羞怯道：“公子救我性命，无以为报下只能做这点小事了，也不知合不合公子口味。”

李素摆摆手道：“救你是适逢其会，也不图什么报答，不过……有劳姑娘劳心劳力，多谢。”

他也懒得客气了，打算先吃饱肚子再说。只是抓起筷子后却见项采薇站在一边偷眼瞧着自己，李素不由笑道：“所以你的打算是……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

项采薇顿时红了脸：“那……那我这便告辞了，晌午来给公子送午饭……”

李素笑道：“我又不是要赶你走，你这……喏，我饭量小，你帮我吃个包子可好？”

项采薇想了想，点点头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然后双手捧起包子。

李素喝了口粥，抬眼瞧见她这动作后险些喷了：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可爱小动物啊？

可目光往下一扫李素的想法就瞬间改变了：嗯，超凶的，不算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