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手指缝偷瞄了一下艾琳现在的模样，再确认对方依然没有变化后，云墨楠赶忙又把手指并了回去。
“这难道不是人类的礼节吗？道歉的时候要露出胸部。”
艾琳煞有介事地反问道，就好像这真的是一件人类真实存在的礼节一样。
如若说事实确实如此，那不得不说：生而为人，实在太累了。
“哈？谁告诉你有这种礼节的——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猜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诺依告诉我的。”
果不其然。
“果然又她对你灌输了奇怪的知识。不过这种东西稍微想想就能猜出是谎言了吧？如果要真有这种礼节的话，对女孩子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可是人类你们原本不就对女性有……”
“停停停！！！”
总感觉云墨楠要是不及时制止的话，艾琳似乎会提出什么相当不得了的话题
尽管这里其实也就只有云墨楠和艾琳两个人，或许可能还会有诺依，但不知怎么地，云墨楠就是本能地不想让艾琳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总之你先赶紧穿好衣服，以后也注意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道歉只需要普通地道歉就可以了，露出胸部啥的完全是多此一举。”
“是这样吗？”
艾琳有些将信将疑。
或者说这其实也不是怀疑，只是云墨楠新教给艾琳的知识比起之前诺依所灌输的有所冲突，以致艾琳一时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判断。
人类的常识真复杂。
大概这就是艾琳目前心里最真实的情感写照吧。
“是这样的。”云墨楠拎起购物袋，朝屋内走去，“而且其实你也不需要为今天的事情道歉，实际上我也没生什么气。你以后只要注意点下手别再那么重就好了。”
毕竟当时的云墨楠，比起生气更多的是在关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
相信大多数人在那种情况下，多半都是顾不上生气的。
“说到这个，人类。”艾琳变回了胸口的衣物，跟着云墨楠一起走向室内，“我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啊？你说你不记得了？”
云墨楠回过头，诧异地望向艾琳。
的确，艾琳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差没错，有时候即便是几分钟前刚发生过的事，她都有可能会转眼忘掉。
不过一般而言，这种情况都只适用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像今天这种差点闹出人命的性命攸关大事（至少对云墨楠来说是这样的），以及再加上事后诺依那样激动的反应，艾琳理应不该忘记才对。
至少不该这么快就忘记。
“嗯。”
艾琳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甚至差点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结果你现在居然说你不记得了？！”
原本云墨楠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是：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只要现在没出什么事就好。
结果艾琳现在完全没事人一样的反应，反倒搞得云墨楠产生了几点不悦的愠怒。
对于死神来说，即便是朋友的生命也是可以随随便便忘记的微小存在吗？
“我很抱歉人类，”艾琳有些伤感地低下了头，“当我使用死神力量的时候，我总会忘记那部分的事情。”
“死神的力量？”
回忆当时的情况，艾琳的确是使用了相当强大的力量死死压住了云墨楠。
否则云墨楠也不会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要就此登上天堂。
“是的，每当我大量使用死神力量，就比如工作的时候，我总会感觉自己就像变了一个人。我完全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这样。”
在艾琳的记忆里一直都是这样。
不过云墨楠也还记得，艾琳的记忆力一直都不是很好来着。
或许以前的她并非如此，只不过她不记得了。
但不管情况到底怎样，作为一个局外人类的云墨楠也是无从知晓就是了。
“那关于你想对我SM，并且差点把我给压成肉饼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艾琳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扭了过去。
“不，人类，虽然我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但我想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应该也是不会想把你压成肉饼的。”
“为什么这么说？明明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在没有工具辅助的情况下，只用蛮力就想把你压成肉饼我认为并不现实。而且人类的肉也并不好吃。”
轻描淡写之间，艾琳似乎说出了什么相当不得了的话。
出于对自身性命安全的考虑，尽管云墨楠对此感到十分震惊且好奇，但终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没有询问艾琳接下来的具体缘由。
作为一个死神，吃过人肉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毕竟她是死神嘛。
大概应该是很正常的。
即便她们实际上不以人类为食。
“我只是打一个比方，意思就是你那时候差点就要把我压死了，并不是说你真要把我给压成肉饼。”
仔细想想，果然和艾琳交流时还是直来直去一点比较好。
“人类，你看起来有些不安。”
并没有在意云墨楠解释的内容，艾琳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了云墨楠的神情上，并成功读出了一点她的心思。
以一个人类的立场，还是一个普通人类小女孩的身份，想要在言行上做到完全无视艾琳刚刚的那些话，多少还是有些困难的。
“啊？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下意识地回避艾琳投过来的视线，云墨楠心虚地别过脑袋，避免和对方的对视。
虽然从实际角度考虑理应不太可能，但云墨楠的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总觉得要是被艾琳猜出担忧的心思，自己就要成为她口中下一个人肉味道的品尝对象。
之前一直有安慰过自己，能死在艾琳这样可爱小女孩的手下，也算是死而无憾的一身。
但如果要是那种被生吞活剥地血腥去世，似乎大概还是蛮痛苦的。
至少算不上是一件幸福的事。
“嗯……”艾琳凝望着云墨楠的侧脸，呆滞地歪起脑袋，“你是在在意人肉的事情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艾琳好像也隐约掌握了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她和云墨楠的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啊不，没，我只是……”
云墨楠连连摆手，慌慌张张想要竭力掩饰的模样，搞得她自己都有些反应过度了。
这么明显的过激反应，哪怕对方是艾琳也应该能猜出来了吧。
“我想你误会了，人类。”即便是天然呆如艾琳，面对云墨楠这样的言行，也多少猜出了她的心思，“死神并不会以人类的肉体为食。我刚刚说的人肉的味道，是指人类你的味道。”
“哈？”
艾琳越解释云墨楠反而越感觉懵逼和恐惧。
我的味道？
艾琳你是什么时候偷偷趁我不注意咬掉了我身上那里的肉么？！
带着这样的匪夷所思想法，云墨楠赶忙检查起自己的四肢以及身上一切能用眼睛看到的部位。
甚至不惜当着艾琳的面掀起衣服露出自己的小腹。
“人类你在做什么？”
看着云墨楠慌忙手舞足蹈的模样，根据艾琳对人类知识的学习，她所能联想到的也就只有“肚皮舞”这一词。
但云墨楠表现得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什么跳舞的样子，至少跳得不是传统的舞蹈。
虽然不排除人类是在进行某种后现代主义（迷惑）行为的可能，但保险起见，一脸雾水的艾琳还是决定亲口和云墨楠确认一下。
“检查你把我身上哪里的肉给咬掉了啊！”
云墨楠理所当然且略带愤怒地回答道，同时手上的检查工作依旧不停。
“嗯？”
艾琳愈发变得不解了。
就像云墨楠理解不了艾琳为什么要咬掉她身上的一块肉一样，艾琳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人类会认为她做了那种事。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是你说的，你刚刚说的人肉的味道是指我的味道嘛？那意思不就是你把我身上哪里的肉给撕下来吃掉了嘛？！还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
“……”
艾琳彻底被云墨楠搞懵逼了。
可能在她的理解里，实在无法搞懂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吧。
“我的确是有尝过人类你的味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吃掉你的肉。”
“啊？那你是怎么尝的？”
云墨楠的大脑也开始混乱了。
艾琳一脸茫然地伸出舌头，并用手指了指：
“舔。”
“唔！”
在艾琳给出这样的答复过后，除了双颊瞬间变得通红以外，云墨楠同时也立即在脑中构想出了一幅差不多的画面。
事情的来龙去脉，云墨楠大概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教唆者自不必说，肯定又是诺依没得跑。
至于时间点，估计就是那天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
而当时艾琳所用的姿势和当时所舔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