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血液。''神甫一脸嫌弃地看着它。

同时,神甫感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唔。''神甫捂住嘴,这让本就年老气衰的他感到极度不适。

''......''谢达米尔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丹多,把于连送出去吧,顺便把新人叫来,我要他帮忙采证。''

''是......''丹多擦去汗水。

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去扶于连。

谢达米尔安排妥当后,又看着地上的那滩血。

''我迟早要让你的血流尽,恶魔。''

话语之间暗藏着如同弑亲般的仇恨。

''队长,找我有什么事?''

科曼利已到了谢达米尔身后。

谢达米尔还没将表情变正常就看向科曼利。

头顶的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盖在他的脸上,使谢达米尔变得格外阴森,寒气直逼骨髓。

吓得科曼利往后撤了一步,手握成了拳,玉雕也随之一颤。

''.......来,把这个血液取样,回去要做DNA检测。''

说着,他的表情不再狰狞,但也不和善。

因为他是谢达米尔。

''明白。''

科曼利拿出工具,蹲下,采样,动作流利,完全没有新人的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个阅历丰富的老警员。

谢达米尔当然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在别的城市里当过警察。''

''嗯?没,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工作。''

科曼利边采样边回答他,虽然是看着他的背,但谢达米尔能感受到此时他脸上正有笑意。

''那你还真是个天才新人啊,比某些老手做的还要好。''

''哪有您说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科曼利说着,已经采完样本,站起身来笑着看向谢达米尔。

那个笑容看似无懈可击,但实际上谢达米尔感受不到初出茅庐的那种真情。

''嗯,好,走吧,先去鉴定一下,找出这个人是谁来先。''

说着,谢达米尔接过样品,放进专门用的包里,带着科曼利往回赶。

光,在谢达米尔的背上不断闪过。

那种气氛,说是在走黄泉路,也毫不为过。

科曼利脸上也严肃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谢达米尔的后背。

最后,谢达米尔将所有的人叫到警车前,开始吩咐任务。

''我已经取到了罪犯的血液样本了,需要马上回警局,但火车在这放着也实属碍事,一时半会也翻不出什么线索。''

谢达米尔说着摸了摸嘴唇,''拉圣地西马,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叫工程队来,把这个火车给拉走。''

''是。''

又是一股热浪袭来,这次,却让人感到不适。

拉圣地西马也打了个寒颤。

接着,谢达米尔带领剩下的人上警车。

要回警局。

谢达米尔开车载着于连。

此时车还没发动。

''谢达米尔,''于连在后座开口说话了,''这可是恶魔光顾过的地方,你就这么放心拉圣地西马一个人在那?''

''一个恶魔会闲的没事回到一个自己曾杀戮过的地方?我赌他不会。''谢达米尔心有成竹地说道。

''是吗......''

伴随着引擎启动的声音,警车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稀疏的树林里。

先是离开视野,然后连耳朵也都感觉不到了。

目送完车队,拉圣地西马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地方躺下来休息。

''工程队,这里是执法队一队的拉圣地西马,117号铁路G37段有火车需要搬离,请迅速行动。''

''收到,警官。''

呼叫完工程队,拉圣地西马躺在地上,仰望天空。

此时的天空一片蔚蓝,经常有几只飞禽盘旋其中。

拉圣地西马深呼吸一口气。

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有一两年了吧。''

工作中的闲暇时光可不常有,更何况他还是执法队的。

他缓缓合上疲惫的双眼。

在自己所创的幽静黑暗里。

静听蛩吟噎。

不久,他便进入了梦境。

梦里,他身处一个夜空下的草原,草原上处处飘有飞虫。

萤火虫装饰了低空。

星星点缀了天空。

杂牌乐队的交响曲充斥着整个草原。

现在,草原上处处都被生命的迹象所塞满。

他漫步于其中,身为警员的他早已能够在任何时候冷静下来。

所以他根本不用害怕太高兴给笑醒。

他一步步地小心翼翼地走着,没有踩死一只虫子。

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潭池水,不知道是哪还有水,弄得池水叮当作响。

然后,他仔细一看,还有一只猫从水里出来了,湿润的脚踩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回到谢达米尔他们那,他们经过一小时的车程已经回到了警局。

血液样本也已交到相关部门做进一步鉴定了。

没有新的案件发生,其他需要处理的案子也都在等着法医鉴定。

整个警局上下都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没人愿意再闲聊,只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会。

嗡,嗡。

空调运作的声音比较大,应该是年久失修的原因。

时值正午,天气较热,如果不开的话屋内难免会有些闷得慌。

这个封闭的房间里,烟雾无处可遁,缭绕在空中,使房间充满烟味,本戒烟之人都有了吸烟的欲望。

''还没戒掉啊,阿尔法。''谢达米尔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资料。

''害!谁能像你一样,戒烟跟断电似的,说断就断。''说着,二队队长阿尔法·塞洛夫又猛吸一口,''呼----''

他比较瘦,

''别说了,越说心里越赤挠。''谢达米尔苦笑着,''这破案子弄得我也想重操旧业了。''

''来根?''阿尔法拿出烟盒抽出一根,伸出手放在他眼前。

''不了。''谢达米尔摇摇头。

''啧,''他把烟收了回去,自己则接着抽,''啥案子?居然能动摇你戒烟的决心,这可少见,好活。''

''......可不是什么好案子啊。''谢达米尔摸了摸嘴唇,接着说,''不过你觉得,人可以击败神吗?''

阿尔法身子一颤,愣了两秒。

''问这个干嘛?''

''回答我。''

''啧,这个有点难说,等我抽完这根再回你。''

说着,阿尔法叼着烟走到窗前。

俩队长的办公室挺大的,相对于两个人来说,显得有些空旷。

窗子朝南,采光好,天气太晴的话还要拉上窗帘。

外面的人不多,毕竟不是米西兰那那种大城市,相对来说要清净许多。

阿尔法在三楼向下望,看着数量稀少的行人和汽车。

''多清净啊,看着就舒脱。''

''你还是快点想想该怎么回答我吧。''

''做人不能太着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一天就知道板着脸,弄得人浑身不自在。''

''......你管的着吗?''

''哈,你还是老样子啊。''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门突然响了起来。

''报告。''

是丹多的声音。

''进来。''

丹多打开门,手里拿着份资料。

''队长,这是化验的结果。''

丹多走向谢达米尔,把资料递了上去。

''嗯,也就是说,那滩血是这个人的?''

''没错,就是那个在逃犯,庸般·幽拜,男,三十二岁,曾在一年前因为杀害自己的女朋友而被通缉,至今未被抓获。''

''死心不改啊。''谢达米尔死死地幽拜的照片,然后抬起头来问,''拉圣地西马归队了吗?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没有。''

''都已经4个小时了,工程队什么时候这么拖拉了。''谢达米尔感到不满。

''需不需要我联系一下。''

''去吧,赶紧联系下,还有事需要统一布置。''

''是。''说着,丹多拿出手机,给拉圣地西马打电话。

三人静静地等着。

两分钟过去了。

阿尔法的烟也已经抽了一半。

而对方却还是无人接听。

''这......队长。''丹多放下手机看向眼里失光的谢达米尔。

''出事了!''

随着门敲到墙上的一声巨响。

一队的捷达卡拉拍门而入,大叫道。

因为这一声门响,谢达米尔手一颤,随即资料散落一地。

谢达米尔愣住了,瞳孔不断缩放。

''拉圣地西马传过来一个影像资料,工程队和他遭到不明生命体袭击,已经全部遇难了!''

谢达米尔听到这儿,摸了摸嘴唇,说:''去,捷达卡拉,去,把一队的全叫上,马上去会议室,我们要开会。''

谢达米尔的声音变得沙哑,微微发抖。

''是。''

捷达卡拉迅速行动,跑去找科曼利。

丹多也正要走,就被阿尔法给叫住了。

''丹多,你帮我把二队的全叫上,也去开会,就说我说的。''

''好。''丹多也走了出去。

人们都走后,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俩位队长了。

谢达米尔眨了眨眼,把自己从刚才的懵逼状态拉了回来,然后又开始摸嘴唇。

阿尔法的烟也抽完了,随手丢到烟灰缸内。

他嘴角带有一丝弧度地看向谢达米尔。

然后又取出那根烟。

''来根?''

''来根。''

谢达米尔颤抖着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接过点好的烟来抽。

他深吸一口,也开始吞云吐雾,烟气缭绕在他眉间的沟壑中。

然后又问阿尔法。

''想好了么?''

''嗯?''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这个啊,这个......''阿尔法又思考了下,''人间沧沧,世事茫茫,这谁又说得准呢?尚不可妄为啊。''

''嗯.....''谢达米尔拾起资料,刚好看到幽拜的照片。

''咯。''谢达米尔咬着烟,嘴角一颤,烟灰落到幽拜的照片上。

他将资料野蛮地挼成一个团,奋力丢在了地上。

然后站起来,边幅都不修一下就往门口走去。

''走,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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