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说要借助在自己家里。
只要现在点头答应，就能收获一份真挚的友谊，一枚可爱的妹子，一位陪伴自己渡过最艰难时期的战友。
况且，身为一个健全的男人，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一名落魄少女的求助？
断断不可能，万万做不到。
这样想着，霍建归微笑着按下了两个数字一，一个数字零。
“喂，110吗，有人非法侵入，还私自用我家的水电，地址是……”
“算你有种！”
霍建归电话还没打完，朱七七已经气冲冲地收了电脑站了起来，浑然不见刚才把别人家当自己家的自然。
而在她站起来的时候，郭东离已经挂了电话，打开房门。
当然，他刚才拨通的只是天气预报的电话。
但若是她再不走，自己肯定真的报警了。
“走好不送，有空也别再来了~”
看着朱七七走出自己家门时气冲冲的背影，霍建归笑眯眯地关上了房门。
开玩笑，她住在这里，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用自己的水电，还有各种数不清的麻烦。
自己又不是都市文里的男主，还能上她的鬼当？
不知道我小时候外号市二小第一机灵鬼吗？
当然，机灵鬼霍建归并没有发现，朱七七在临走前收起的，黑乎乎，亮晶晶的信用卡。
那是一张两百万额度的，每月自动有人还款的信用卡。
他若是知道，如果收留朱七七，非但可能傍上宁安市首富的女儿，而且还能彻底解决财政危机，
那他可能会连肠子都悔青吧。
赶走了朱七七之后，剩下的就是看着自己发呆的女鬼了。
对这女人，霍建归是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这地方原先是学校，这女人应该是之前因为意外死在学校教师宿舍的老师。
人家本来已经够惨了，死都死了，现在霍建归又怎么忍心再去告诉这个至今还相信自己活着的女人真相？
如果真这样做，那自己还算人吗？
还有人性吗？
鬼身前也是人啊，也有人权啊！
“大姐，你已经死了，别作妖了，趁早投胎去吧。”
只见霍建归面无表情道。
“呵，我不信。”
女鬼叉腰，一副只要不信我就没死的鸵鸟心态。
“你没发现其他人看不见你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没发现你到现在都不饿也不渴，还不用上厕所吗？”
“不信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那好！”
霍建归说着，“吨”得一声把一瓶农夫山泉顿在了茶几上。
当然，抠搜如他，自然是在昨天喝剩下的瓶子里灌了自来水。
矿泉水是给活人喝的，反正死人不怕寄生虫和消毒剂。
“喝一口水，只要你喝得下去，我就承认你是活人。”
“好，说话算话！”
女鬼说完，一把抓起矿泉水，拧开盖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怎么样，我喝完了！”
但霍建归只是冷笑一声，指了指地面。
女鬼灌下去的一口水，全部都洒在了地面上。
本就不是阳间人，又怎能消受相间物？
看着洒在地面的水，女鬼终究是愣了愣，随即又不信邪得举起矿泉水，仰头狂灌。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这些水都尽数洒在茶几上，滚落在地面上。
没有一滴水能在她体内停留片刻。
但她仍旧不信邪。
水没了，她就去厨房水龙头接。
然后又是当着霍建归的面猛灌。
一次，
又一次。
两次，三次，无数次，从傍晚到太阳落山，再从太阳落山到深夜。
她就像是追尾巴的小犬一般，无数次尝试着那永远无法追及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和那东西，相隔有名为“彼岸”的遥远距离。
终于，在她尝试了无数次后，
这一次，终于没有水落下来，泼洒在冰冷的地面上了。
她似乎成功了，证明自己能够留住人间的东西，
因为霍建归用手接住了那捧水。
“你还活着，是我弄错了。”
“真的吗？”
女鬼像是没看到霍建归的手般充满了惊喜。
偏执的人总是看不见哪怕自己眼前之物，更何况偏执的鬼？
无论过程如何，女鬼只是想自己活着，哪怕只是看上去活着。
“真的，我是新来的老师，学校的宿舍不够了，所以和你合住一间，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然诺，你叫我小白就好了。”
“好，小白，以后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就好。”
霍建归说着，看了看手机的时间。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上班。
从家到便利店，骑自行车要半个小时，路上顺便把晚饭解决了。
于是他出了门。
只是出门之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女鬼，他还是忍不住道：
“桌子上的电脑，无聊的时候你可以玩一玩，密码是56562（咕噜咕噜喵），我接了无线网的。
不过，提醒你，也是警告你，千万不要打开F盘里的文件夹，绝对不要！”
嘱咐好女鬼注意事项，霍建归马不停蹄的出了门。
比起豪门千金，女鬼画皮，
还是填饱自己肚子去赚钱更重要一点。
不过，深夜便利店店员，也是日系恐怖片里常见的龙套角色了，
总感觉流年不利的自己会碰上些“事情”。
希望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