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公主虽然在宫廷中没有任何实权,美丽的她从一开始就是被以联姻为目标培养的,但她仍然骄傲、自信。失败的可能性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昨天去找父皇提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坐满了大臣贵族的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赞同她的意见。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贵族们,一反以前对她彬彬有礼的态度,全都在说她的想法是幼稚的,对国家没有好处。

一些大臣也在劝说她,这笔钱应该用在更有用的地方,而不是在这种只方便了那些刁民的事情上。

而所谓更有用的地方有几个:为皇帝修建起几座华丽的雕像,使皇帝的雄姿被更多人民看到,增强皇帝的影响力;购买更多的武器装备,增强帝国的兵力,以震慑制衡东帝国;‘公平’地分给贵族们,让贵族们更加死心塌地。甚至还有人的想法是直接用这笔钱当海伦公主的嫁妆,把她嫁到东帝国去,确保一段时间内的和平。

海伦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想要用这种近乎浪费的方式去花这笔钱。造了雕像,皇帝就能被百姓爱戴吗?给士兵买一批装备,真的就能震慑坐拥前迈尼亚帝国大部分军事力量的东帝国吗?分给贵族更是可笑,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简直就是酒囊饭袋。至于把海伦公主嫁到东帝国去这个提议,她更是哭笑不得,东帝国的目标就是统一整个大陆,建立无敌的迈尼亚帝国,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个女人改变主意?

她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至高无上的父皇在贵族大臣们集中起来数落她时,没有帮她说一句话。她的两个哥哥,各自站在朝堂的一边,同样是冷眼旁观,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讥笑。

他们三个是只会听别人的话做事情吗?

身为公主的骄傲让她无法理解这件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堂堂皇家能无能到这种地步。

现在想想,祖母还活着的时候皇族的话语权反而要比现在强一百倍——或许也是祖母的独揽大权,让皇帝和两个皇子都成了无能的废物。

她清晰地记得,有几个大臣在祖母还活着的时候唯唯诺诺,简直像是最忠诚的狗,到了现在却敢在朝堂之上,皇帝面前直接嘲笑公主的‘妇人之仁’。

怎么离开的朝堂,海伦已经记不清了,当时的她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啊,虽然自己是公主,但也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花瓶罢了,以后注定要成为帝国的联姻工具。不管自己哪一位无能的哥哥要继承父皇的宝座,也跟她没有关系,她希望为帝国做一些真正的好事,但这只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回到寝宫之后的海伦一夜无眠,起床之后简单地洗漱梳妆,便在书桌前呆坐到了中午,她什么也改变不了,而且还跟酒馆里面的那个人立下了赌约,要请人家喝酒,说不定还要被挖苦一阵。

委托贴身侍女帮她隐瞒行踪,现在乱哄哄的皇宫出入并不难,她换上之前的长袍和斗篷,走到了之前约定好的酒馆。

推开门,那三个人果然还坐在那里。银发的小姑娘大口地喝着酒,正在和金发的少女打着牌,金发的少女腿上还趴着一只胖胖的棕色兔子,好像是新买到的宠物。而灰色头发的少年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前,如饥似渴地翻着一本笔记。

……

“来了您呐。”达尔热情地招呼道,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位漂亮小姐昨天喝完酒没掏钱,但鉴于阿比斯已经帮她垫付,他没因此损失一个子儿,因此也完全没有芥蒂。

大不了再喝一次霸王酒,反正那个灰色头发的人类很大方。

阿比斯只是抬起眼睛瞧了一眼进门的海伦,眼睛还没有从笔记上移开:“来了?结果如何啊?”

海伦有些委屈,他看来是明知道自己会失败,还说这样的话。

走到阿比斯身边,海伦沉默无言地坐下,也不要酒,只是小声地对阿比斯道:“我失败了。”

“我早就猜到了,你的想法还是好的,但你的确有点幼稚。”阿比斯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仍然紧紧盯着笔记上面奇形怪状的插画。

海伦公主几乎要哭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很幼稚,但请您不要再嘲笑我了。”

“很难想象皇室给了你什么样的教育,才能让你不谙世事到这种程度。”阿比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嘲笑你,只是觉得很可惜。你有一颗仁慈的心,也有为自己的仁慈付出努力的意愿,但可惜你不了解贵族们,也不了解你的父亲。”

“难道您比我更了解他们?”海伦尽力保持着优雅的表情,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我了解人。”阿比斯微微一笑,“严格来说说,了解人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伙伴们,他们都经历过很多事情,他们中的很多最后也是死于他人的手中,所以感触特别深。”

海伦反应了半天,也不知道阿比斯在说什么。

阿比斯随口念了两句咒语,海伦顿时感觉到身边的空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以一个圆形为界限,外面的光线暗淡下来,酒馆老板咀嚼烟叶发出的吧唧声,坐在小舞台上的女矮人的鲁特琴声全都消失了。她也接受过魔法课程,马上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什么结界里面。

这下她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边坐的这位少年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你是死灵术士?”海伦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她不是教廷的人,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使用黑魔法的人绝对没有善茬。他们都是常年游走于规则之外的不法之徒,杀戮、背叛、欺骗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其中死灵术士更是从诞生起就在不遗余力地亵渎着生者与死者的尊严——甚至自己的祖母死亡之后,宫廷医师都发现了她被人施加过死灵法术,只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被透露出去而已。

“你怕什么?”阿比斯耸耸肩,“我想帮你而已,虽然你遭受了挫折,但是你一定不甘心吧,想不想让帝国的老百姓们在得了常见疾病的时候能便宜地治疗?到时候所有百姓都会感谢你,你的名字会被他们一遍遍地歌颂,你想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你……你怎么帮我?”海伦想马上离开这里,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中了圈套,想跑也没机会了,便强行镇定下来,“我的确向,但你的帮忙一定不是免费的吧,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

“哦,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想要这个。”阿比斯用手一指。

海伦低头一看,阿比斯的手正指着她还在蓬勃发育的胸脯。

因为昨天的委屈加上现在的恐惧,她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果然用黑魔法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难道自己的纯洁,马上就要断送在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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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读者诸君对不起,昨天突然有事,解决之后已经很晚了,又累得要死,所以只更了一章,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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