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东部的咖啡馆,赤尾躺在沙发上,桌面的焦糖咖啡韵散着浓香。
自圣诞之后,在这里享受着美好的下午时光,是他每天必经之事。
「喂,赤尾,您听说了吗?」
极为不负责任的快步声打乱了悠哉的生活节奏。
「怎么了?」
赤尾朝自己身旁动静的来源看去。
说话的那个学生与自己同为B班,同时也是协助自己打听情报的帮手。
「你之前不是让我查查石野那边的动静吗?」
「没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赤尾将这项任务交给了其他人,毕竟自己现在身为主谋之一的他。还不到出场的时候。
「我听说,石野他们今天去贩卖货物,结果需求量满了,D班之前囤积的一大批货卖不出去,现在正盘算着以低价卖出去呢。」
听到这则消息的赤尾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意外,毕竟暗中以低价倾销货物的人,正是他自己。
「我真觉得赤尾你应该看看石野那副臭脸,真是笑死我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过去看看。」
「欸?」
男生好像有些惊讶。
「不是?我开玩笑的,赤尾你要是真的过去,那你不还得被他们打死。」
「没关系,我就过去看看。」
「那要不我也来陪陪你?不然待会你被围了,我可救不了你。」
赤尾微微一笑,他摇了摇手,谢绝了男生陪同的好意。
〇〇〇
离开那座咖啡馆,赤尾来到位于附近的一栋建筑前,木材筑成的一层平房难以被发现。
根据赤尾以前的调查,那些平常与石野走的比较近的D班学生,就经常出入这所平房,倘若没有意外,那么这里定是D班举行班级会议的场所。
出了这样的大事,估计石野也会召集下属在此讨论吧。
咚咚!
赤尾轻敲木门,迸发沉闷的声响。
没有等太久,一个未曾谋面的学生拉开木门。
「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
这位D班的学生绷紧着脸,警惕的盯着赤尾。
「我是谁对你不重要。麻烦你转告一下你们的班长石野,就说赤尾良来找他了。」
「赤尾....良?」
「没错。」
那学生将信将疑,他虽不认识面前的男生,但说不定男生会和自己的班长石野有关系。
他把门关上,紧接着听到的是在木板上行走才有的脚步声。
正如赤尾所预料的那样,门终将会再次打开。
「请进。」
学生为赤尾拉开木门,嘎吱的刺耳声不停作响。
这栋平房实在是表里如一,其貌不扬的平房就连内置也是如此,
昏暗狭小的房间内充斥着劣质木屑的味道,木地板原有的深白灰尘早就被人踩出道道脚印。
赤尾被那名学生带到会议中心,数名学生拥挤在这一言难尽的空间内,浑浊的空气不由得反胃,墙垣捅出的小圆孔,是唯一能提供微光的地方。
他扇了扇鼻前的空气,想要驱散这污浊不堪的气息。
「赤尾...你怎么来了。」
石野正坐在赤尾的对面,他的表情实在难看,颤搐的面部肌肉似乎随时崩溃。
「没什么,我就过来看看你。」
赤尾拿起一张空椅子,轻轻拍打上方的灰尘,而后随意的坐下。
「你已经知道了吗?」
「当然,我的消息还算是比较灵通的。」
说完,赤尾如嘲弄般扫视着在场的学生。
「不过你们还真是惨啊,弄得个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让我猜猜,你们不仅输了之前所有的利润,本金也丢了不少吧?」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石野再也忍耐不住,本就自尊心极强的他怎么会受的了这般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猛地起身,一把将坐在木椅上赤尾揪起。
「怎么?被说中痛点了?」
「你?」
「哼。」
赤尾毫不顾虑,将这揪住自己的人一把推开。
「嘛,我到这里来不是和你吵架的。如果我说,我有一笔不错的生意要与你合作,你愿意吗?」
「什么生意?」
「这个啊...」
赤尾可以的停顿,粗略扫视一遍身旁的其他学生。
「你们先都出去。」
石野心领神会,他招招手,将其他学生赶出。
「所以....是什么生意?」
也许是不自觉的,石野将自己的木椅拉进与赤尾更近的距离。
「Pyramid scheme.」
赤尾按照北見安排好的那样,说出这个名词。
而Pyramid scheme的直译便是『金字塔骗局』。
「金字塔骗局你听说过吗?也就相当于是压层式传销。」
「用法很简单,只要以足够的利润为诱饵,就能吸引一批投资者,而等到第二批投资者到来时,我们只要从第二批投资者的投资金中抽取部分交给第一批作为利润,而剩下的归为自己使用。」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诈骗手段。而在现实中,这样的『庞氏骗局』完全是违法行为。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来找上我呢?」
「因为你现在领导的期货贸易众人皆知,只是现在你亏本的消息还没有传出罢了。我们只需要借助你的名号,以高昂的利润吸引投资。」
赤尾继续说道。
「而且你现在资金不足的问题,我也能够出资帮下你。」
石野自然有些心动,但心中的顾虑还是没有打消。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这么帮助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当然是有条件的,除了分一杯羹外,希望你是以发行股票的方式来吸引投资,而我则需要拥有从你这里借入股票的权利。」
这就相当于用资金来进行相应的期权交易。
说完,赤尾背靠在木椅上,等待石野的回答。
石野因为期货贸易的失败,除了遭受本班反对势力的质疑外,自己也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无法在下学期晋升至C班。
事已至此,石野甘愿放手一搏。
「好吧,我答应与你合作。」
「那么我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言和,心中却各怀鬼胎。
〇〇〇
赤尾在石野的送别下,走出这栋环境恶劣的木屋,被赶出来的D班学生感到诧异,这两人刚才伴随着浓烈的火药味,而现在却开始称兄道弟。
这便是利益催动下的结果。
赤尾加快了步伐,他穿过条条巷道,确认周围没有D班的跟随人员后,对北見发送出一条通知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