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随阿尔瓦到了威廉将军家,此时的将军府已经开始备设宴会……为明日的婚礼做准备。

得知六皇子大驾光临,威廉第一时间就在门口迎接,随同的还有他儿子杜伦。

此时杜伦的脸上还有伤,尽管做过遮掩,还是非常惹眼。

“六皇子殿下。”威廉恭敬地低下头,向他展示自己的敬意和诚惶诚恐。

凯尔一直冷漠的神色在看到他之后,也露出了一丝丝笑容,连忙扶起他。

“威廉将军礼重了,我和你都曾在同一位老师门下受学,有同门之情,不止于此。”

威廉不动声色,朝他又笑了笑,还是那副谦卑的样子。

“不知道六皇子殿下舟车劳顿,来罗安城所为何事?”

凯尔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茬,表情又沉了些许,但终究考虑到他的身份没有和他计较。

“父皇派我巡视,路过此地听说你要与曼尼将军结亲,这等喜事本王自然不能错过。旁边便是你的爱子杜伦吧?”

杜伦闻言,连忙朝凯尔叩首:“六皇子殿下。”

这次凯尔并未主动扶他,而是不咸不淡地说道:“将军之子不必客气,起来吧。明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本王还要沾沾你的喜气。”

杜伦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站在他父亲的身边,也不敢多话。

倒是凯尔看到他脸上隐约的痕迹,有些打趣地继续说:“你这脸上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摔得,难不成是让人抓的?”

说着他仿佛想起一些非常有趣的事,再次笑了笑:“听闻赛琳长相艳丽不说,脾气也是一绝,今天一见果然不一般。”

杜伦闻言,顿时露出十分尴尬的表情,也不说是或者不是,只能讪讪地笑。

凯尔见这两父子对他防备心这么重,也逐渐没了兴致,只得摆手说:“等明日参观完两位的婚礼,本王便要离开,两位可千万不要太局促紧张,不然到时候婚礼办不好,说不定还是本王的不对了。”

威廉沉重地闷咳了几声,缓慢说道:“六皇子殿下开玩笑了,您能来是我们这一族天大的面子。”

而凯尔则回头看了阿尔瓦城主一眼,吩咐道:“如此,时间也不早了,便给我安排一处休息的地方罢。“

阿尔瓦点头称是,途中凯尔不经意地提到:“听说这罗安城里的天恩楼有一个绝色歌姬,你可曾见过?”

阿尔瓦心想坏了,忘记给六皇子殿下安排乐子了,不过他头还是点得飞快。

“确实有个叫月姬的歌姬,非常漂亮。不过这次不赶巧,她去了别处。天恩楼不止这罗安城一处有。”

闻言,凯尔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恼怒:“既然知道本王要来,为什么不提前留下她?”

阿尔瓦闻言路都不敢走了,立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恰巧这时一身红衣,冷着俏脸,骑着马的赛琳从街道一处经过。

凯尔眼睛一亮,忙指了指她,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阿尔瓦抬头去看,就认出那是赛琳的背影,头上的汗再次滴了下来。

“这是,这是曼尼将军的女儿,赛琳小姐。”

凯尔闻言,脸沉得像水一般:“本王竟然不知道赛琳是个不输索菲的美人,这天底下的美人,难道本王都不配拥有是吗?”

知道凯尔发火了,阿尔瓦哪敢接话,只敢一个劲磕头说自己该死。

凯尔气冲冲地回了城主府,此时哪还有初见冷漠的样子。

阿尔瓦赶紧为他安排了许多侍女,让他的心思只顾着嬉闹,才将心底那丝恼怒放下了一些。

再说赛琳,这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骑马出门。

那次她父亲和威廉将军订好婚期之后,杜伦也确实来找过她。

两人依旧话不投机半句多,随后就以赛琳暴怒,扇了杜伦好几巴掌结束。

狼狈跑出门之前,杜伦喘着粗气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到底这事情会成这样和你没关系吗?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上了你,不然也不会让别人占了便宜,而我堂堂将军之子竟然要娶一个破鞋!”

“我定杀了你……给我滚!”

随之而来的,便是赛琳重重摔在门窗上的座椅还有瓷器。

她骑着马绕着罗安城一遍一遍地走,最终走回到了她的水牢里。

水牢里阴暗潮湿而且臭,但是赛琳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宁静和安定。

门口守门的手下看到她,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下叫道:“赛琳小姐,不知道您要来,我们这就——”

“开门。”

赛琳打断他们的话茬,直接下去,剩下两个手下面面相觑。

往常来,赛琳肯定是会赏他们两鞭子,将他们打得皮开肉绽,然后才会离开。

不过逃过一劫也好,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多事。

赛琳顺着蜿蜒的楼梯往下走,空气里还有久未散去的血腥气,刺鼻的厉害。

但她好像什么也感受不到。

走得近了,里面还有一些犯人或轻或重的哀鸣声。

赛琳依旧冷漠,只不过看着这些人,不由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也是这样被人操控,被人主宰一切。

看到赛琳出现,水牢里的人拼命朝里躲,恨不得缩起全身,不被这个女魔鬼盯上。

但是这次赛琳并没有再施虐,她把水牢的门一一打开。

“你们走吧,桌子上放了钱,算我赔偿给你们的。”

牢房里的人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敢动。没人确信这是否是赛琳的新游戏,他们不敢作死。

但是赛琳没看他们任何人一眼,转身就走向楼梯,然后离开水牢。

门口两个手下见状,感觉身上皮又是一紧,不过竟然没有听到底下的惨嚎声,属实非常惊奇。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是人都死差不多了吗?您放心,我们这就再抓一些过来,保证您玩得开心。”

因为她的身份,所有人对她无比纵容,为她提供施虐的条件,让她漠视别人的痛苦。直到她也感觉到这种痛苦,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丝丝同理心。

“你们可以走了。”

赛琳淡淡地说,然后在两个手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割破了他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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