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出道的刺客,罗德身上当然不止一堆匕首,还会带上很多辅助的道具。

烟雾弹是必备的,对付正常的人很有用。

虽然说也有不少扔烟雾弹都没用的家伙,但总归它是好用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影响嗅觉的东西,用来专门避开犬类等动物的。

“虽然你看上去很像是在用刺客的方式战斗…”黑剑对罗德说,“但你本质上还是在正面硬刚。”

“你管这叫正面硬刚?”罗德不服了,他很怀疑黑剑对正面硬刚有什么误解。

“我已经打得很飘逸了。”他叹了一口气。

面对那么多祭司,他又没有什么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只能这么打了。

哈格特说过,只有实力不足的时候,刺客才会被拉到正面的战斗中。

很可惜的是,罗德真的是实力不足。

前前后后算起来,他当刺客也不到五年,甚至可能“学习”的时间也不够五年。

如果期待他用无双的方式代替潜行,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他认为自己没有吃瘪,就已经是最好的。

“这些追杀我的祭司,比之前的口风紧不少。”罗德嘀咕道,扫了一眼满地的骸骨。

既然是羽蛇神祭祀团,那么他们理所当然是信奉羽蛇神的。

而处于很多原因,羽蛇神的信奉者忠诚度非常高。

当其实信奉羽蛇神,并不需要像卡尼斯这里的祭祀团说的那样沉默。

毕竟说到底,羽蛇神只是管“生死”。

当然了,罗德知道的可没有那么多,要是他懂这些,能够找到的线索就更多了。

“讲真,我对这里越来越好奇了。”罗德道。

刚才那些跑龙套的举动,很明显就是在告诉罗德,禁区发生的所有诡异事件都与他们有关。

要是刚才那些祭司没有那么忠诚的话,自己可能就问出来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罗德甩了甩自己的头,将自己凌乱的思绪都清理了一下,顺手将扑过来的一只怪物给宰掉。

将匕首收回来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想到了前不久解决掉的怪物。

那怪物看上去是皇族女性,难道是那个女孩口中的母亲?不会吧…

但之前他也稍微看了一眼,觉得不太想。

虽然,他也不知道女孩的母亲是什么样子。

他一路上杀的怪物有男有女,一切都只是一种猜测。

他抹掉匕首刃上的脏东西后,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说这里的环境不仅阴沉,还有诡异得过分,很难让人有倦意。

可是如果现在抬起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夜晚了。

夜色令本就恐怖的禁区,更添一份寒意。

光是站在原地,都会渐渐觉得四周的建筑都很狰狞,仿佛是活过来一样在咧嘴笑。

加上视线的昏暗,在这里逗留很容易会被那些损失三要素的怪物给吓到。

罗德只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虽说自己做委托的时候没有少熬夜,但熬夜伤身体,他目前想睡觉。

只不过,当下也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哈欠连天的罗德,只能顶着倦意继续前往作为制高点的高塔。

好在倦意并不强烈,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他揉了揉头发,打着哈欠往前出发。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一座高塔上,竟然缓缓地点亮了一扎灯。

唯一的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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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曾经不是禁区,是卡尼斯的另外一边罢了。

当然现在跟过去,实际上也有这很多相似之处——例如同样都将城市分割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端。

在这里,过去居住着大量的皇族,宫殿也建在了这一边。

另一边跟卡尼斯如今没有任何变换,也是贫民跟流浪汉聚集的地方。

看清楚,说的是是贫民,不是平民。

对比强烈的阶级,孕育出了很多不平等。

伴随着卡尼斯皇族的覆灭,人人都以为不平等会消失。

可事实并没有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发展,不平等还在。

单纯是皇族换成了所谓的祭祀团。

皇权替换了神权,这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到底有什么区别。

也许也是因为“没有区别”,在外人看来,这城市跟从前比起来,仅仅是诡异了一些罢了。

不过,作为卡尼斯过去的残骸,还留存着能够去维护这里的人。

至于是谁...在看到之前,都没人知道。

残骸、残骸,既然被称之为,那么也意味着没有彻底消失。

在禁区最高的那一座塔上,有一个佝偻的身影,将身边的一盏老旧的灯点起来。

这一盏灯的红锈,似乎是在告诉其他人,它到底经历过了多少时间。

它是时代已经淘汰掉的产物。

微弱的魔力点燃了干草,让灯光在诡异的禁区中冉冉升起。

那佝偻的身影就跟禁区里面那些怪物一样,形同枯骨。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披着皮的骨头。

他是有名字的,他叫做萨克丁。

跟禁区中的其他人不一样,他还保持着自己的人性,没有沦为三要素缺失的怪物。

他头上戴着一顶绅士的高帽,身上的风衣、披肩下摆都破破烂烂的如烂布。

萨克丁腰间挂着的那把用来切割牲畜的锯刀,配搭上一身装束,却意外地没有违和感。

这个地方被称为禁区多久,他就在这里多久。

那么他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他也忘了很多。

只能依稀记得一小部分,那就是自己“必须”在这里做什么。

但到底要做什么,浑浑噩噩的他,完全想不起来。

就算自身的三要素没有缺失,但他现在也绝对谈不上是一个正常人。

“锵——”萨克丁毫无征兆地将自己的锯刀拿出来,用自己的右眼扫向了一边。

他的眼睛很浑浊,简直像是一滩被污染了又污染的脏水。

可这样的眼睛,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很锐利的错觉。

“谁?”他张了张嘴,露出了发黄枯烂的牙齿,神情凶狠地说道,“祭司?”

他随手将锯刀在身边的砖头上划了一下,摩擦出“滋滋滋”的刺耳声音,并且掠起了大量的火花。

“不是,是刺客。”罗德举起自己双手,说道。

在没有爬上塔之前,他就知道塔上有人。

“放下你的武器。” 萨克丁道。

“我空手的。”

“放下你的武器。”

“行,我照做。”

这家伙比想象中要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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