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到来,疑惑的白曼柔张开了双眼,入目的却是脑门上插着一把飞刀的对方领队。那双大睁的双眼以十分生动的画面的形式向她诉说了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不过虽然对方领队已死,但她手中的剑却还拥有惯性,于是眼看着对方领队手中的剑带着她的身体倾倒下来,白曼柔直接拿手挡开了那把剑,并让她的身体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叶信来到白曼柔身边的时候,后者露出了一阵苦笑,开口道:“劳驾,叶先生,请帮下忙”。在两人的携手下,白曼柔身上的尸体被翻到了一边,而她,却就这么躺在了地上。

“喂,喂喂~”叶信见白曼柔突然又躺着没了动静,赶忙呼唤了几声。“我没事,先生勿慌”。闭着眼的白曼柔如此开口说道。

听到她自己说没事,叶信却怎么也不相信,不过性命想来是无恙的。【你要是有什么事,那把你叫出的我怕不是要被陆婆婆活撕喽】,内心如此腹诽的叶信这时也不在管她了,看着旁边的女兵士们打扫战场。

把视线转回到白曼柔的身上,叶信发现她右手的盔甲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刚才与对方领队激斗的时候被打落了吧。白曼柔没有护甲保护的右手此时正在轻微的颤抖,右手小臂上也开了个口子,血液正在往外流着。

眼见此景的叶信瞬间跳了起来,开口就直接开骂了。“喂喂喂,你的手啊,在流血诶,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躺在地上的白曼柔沉默了约两秒钟,却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臂。

“啊啊,真的啊,那就麻烦先生替我包扎一下吧”。说着又再度陷入沉默。叶信看了看她,回想了下他刚刚的行为,开口道:“你的右手,已经动不了吧”。

壮硕的身躯肉眼可见的抖了抖,白曼柔很想像当初说自己没病那样否认,但现实的情况却如叶信所说的那样,她的右手,真的已经动不了了,不论她的大脑如何下达指令,她的右手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尚且能动的左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眼泪自缝隙中留下,她哭了。眼见如此情景,叶信也不好继续不作声了,虽然恼她不听自己的,早日接受治疗,但好歹是媳妇手下的一员猛将,为了他的计划,得把她给治好喽。

“别哭了,这个,我能治”。短短的八个字,此时在白曼柔听来,却有如天籁之音。呼~的直接坐了起来,白曼柔用左手抓着叶信就是一阵残影摇晃,一边摇还一边重复的问着:“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你快给我停下,你再不停下,我晕了可就没人给你治了”。听闻此言的白曼柔一个激灵,立马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还憨憨的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么,生怕先生你是在逗我”。

“呕~”被摇晃到吐出隔夜饭的叶信这时擦了擦嘴,回过身来,对着半坐的白曼柔就直接开喷:“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都和你说了你有病,得治,偏偏不信,还犟”。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有病,得治”。尽管叶信骂的难听,但白曼柔却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不断的点头应是。

好好的说教完一顿,叶信胸中的郁结也舒缓了,不然要是让他一直憋着,估计得把他憋出病来。

“眼下是没法治了,得先回趟城主府,拿上我的吃饭家伙”。叶信双手抱胸,如此说道。“不过眼下,得先把你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给止住,不然估计还没回到城里,你怕不是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是是,您说的是”。白曼柔现在是乖巧的不行,毕竟能救自己的军旅生涯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爷了,要是还和之前一样死倔,万一人家一不高兴不给自己治了,她还不得哭死在这,所以现在的叶信说向西,她是决计不敢往东的。

抬起白曼柔的右手,伤口依然血流不止,看这架势,不止血怕不是真会给她流干喽。但是叶信想起一件事,自己的云南白药貌似没多少了,而且还放在城主府没带来啊。

但是看了看白曼柔依然笑呵呵的脸,那泛白的双唇已经说明了,眼下,止血刻不容缓啊。

原地左右来回的走着,脑海中不断的搜索着眼下能排上用场的药材,突然叶信一停,打个响指,说了一声‘对了’,就径直跑向了众人来时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叶信这是去干嘛,但多年的军旅生活所练就的敏锐感觉告诉她,前方,“危”。

没过多久,叶信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一坨东西。白曼柔眯起眼睛,入目的却是一团黑色的物质,然后,还有随之而来的异样恶臭。

“不,不要啊”。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的白曼柔不禁后退了几步,随即撒腿就跑,而叶信也在身后紧追不舍。

一帮人就看着两人在眼前跑过来,又跑过去,周而复始,搞得大家脖子都酸了。

“站住”。一声不容置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曼柔无奈,硬生生的踩住了刹车。叶信捧着马勃绕到她的眼前,再度开口道:“坐下”。

一脸生无可恋的白曼柔万般无奈的盘膝坐下,在离得远远的同僚手下的注视下,捏住鼻子,闭着眼睛,任由叶信给她治疗。

找来一块比较大且平整的石头,用随身携带的烈酒消毒,叶信开始在这块石头上碾磨马勃。随后用烈酒将白曼柔的伤口消毒,将碾成粉的马勃均匀的撒在她的伤口上。

全程叶信愣是没听到一点声音,有的只是白曼柔微皱的眉头。撒完粉末,用自制的纱布包扎好伤口,叶信还调皮的打了个蝴蝶结。

张了张口,本想让她活动下,看看有没有大碍,但想到她已经没法动用的右手,就将话语又吞了回去。

这时,一个女兵士顶着马勃的恶臭,来到白曼柔的面前,递上了一卷牛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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