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在空旷的城郊,一辆列车行驶在冰冷的铁轨上。

灯光乎闪,同时,列车有些摇晃。

''我,我......''

车里站着一位男士,他浑身颤抖,两腿发软,话不成句,目光分散,分明表现出了他的恐惧。

车厢里几乎已经血流成河,至于尸体,早已看不出人形了。

''别这么害怕,现在就咱俩了,我当然会好好爱护你的。''

幽拜手里拿着散发着恶魔气息的匕首站在他面前。

他的手因兴奋过度而微微颤抖。

滚烫的红色液体滑过他的手臂刺激着他的荷尔蒙。

凌乱的头发里埋藏着杀机。

''别怕,嘿嘿嘿,你是我的第300个宝儿,我会留全尸的,嘿。''说着,幽拜手持匕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噗额。''

突然。

一条绝对黑色的触手从后背猛地刺穿了男人。

''喂!是谁,敢跟我抢玩具!''幽拜停了下来。

而触手似乎并不是想杀死那个男人,更像是,更像是以男人为诱饵借机杀了幽拜。

伴随着第一个触手,又有十几条更粗壮的触手刺了过来。

''呦!连我这个玩家都不放过,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幽拜立起魔法阵挡住了触手,又三下五除二地砍断了它们。

第一轮攻势结束后,双方都没有进行下一步行动。

触手停在半空中不断地蠕动着,像一条条巨型虫子,恶心又可怕。

接着,触手将男人扔到一旁,露出了身后的本尊。

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

她低着头,不吭一声,看着她那破旧的斗篷很可能会联想到她是不是个哑巴。

触手爬满了整个车厢,每一条都蠢蠢欲动,在黎明前肆意散发着自己的杀意。

''唔,原来是你啊,呵,这就叫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吗,''幽拜定睛一看,微微一笑,''我就知道,这个撒旦,果然还是把你放出来了啊。

异魔。

那就更有必要让你死在这里了!''幽拜一改俏皮的语气,握紧匕首,身边亮起来三个魔法阵。

异魔似乎在压制着什么,眼看着冲过来的幽拜却还没有动手,甚至触手自己都有杀过来的欲望。

随即,刀,滑入了一个温暖又潮湿的地方,然后将其横刀斩断。

鲜红的血液从肚子上喷涌而出,异魔嘴里顿时充满了铁锈味儿,她摇晃着向后撤去,大量触手又将幽拜挡在外面。

''烦人,该死的触手。''幽拜将魔法和匕首并用都没能突破了这个防御。

不断再生的触手,不断消失的体力,以及,不断蒸发的血液,都使幽拜的耐心与精力被一点一点地磨灭。

''噗额。''幽拜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进入了什么东西,同时自己胸口好像流出来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然后,触手将幽拜举到了半空中。

''真是魂淡啊,这根本就强得离谱嘛,真不知道撒旦怎么想的,异变言灵的产物怎么可以值得信任啊。''

幽拜手用不上力了,匕首掉在地上叮当作响,然后化成灰消失了。

又有十几条触手将幽拜团团包住,将他拧成麻花。

血从触手间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滴在地上,开出了朵朵血莲花。

异魔将尸体丢出了窗外。

即使他没死在这种车速下也会摔死在地上。

杀死幽拜后,异魔好久没有动静,就那样,跟个聋哑人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良久,她缓缓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布满伤痕,她的瞳孔里闪烁着什么,接着,滑过脸颊。

画面渐渐拉远,从咣当行驶的列车,到草木丛生的城郊旷野,再到灯红酒绿的科隆市。

嘣!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列车被触手们压爆了,报废了。

在科隆市,一共分为三个区,克威里弗朗区,米西兰那区(最繁华的都市,三区之首),巴特那区。

巴特那区是最贫穷的区,这里建筑老旧,经济低迷,几乎没有一个工厂,放眼望去都是些没几个人住的住房。

在这杂草丛生,四处苔藓色的市区里,犯罪,是最容易被淹没的地方,在这里的住户有相当一批人是逃跑在外的罪犯。

警察们也经常光顾这里,但也只是收收费用,没人敢随便抓走一个(他们中大部分如果没有新的刺激也几乎不再犯罪了),也算是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在巴特那区的一个角落里。

滋滋滋。

老式的魔力驱动电视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屏幕里的画质感人,让人不忍直视。

吨吨吨。

侧躺在沙发上的卡特斯正边看电视边喝酒,他浑身酒气,左手拄着脑袋,右手拿着酒瓶。

酒瓶上写着:醉酒有风险,注意身体健康。

深邃的眼神,布满血丝的眼球,凸出来的眼眶,满脸的络腮胡。

他的不整边幅从头到脚一览无遗,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沙发也因为他变了色。

周围有一些新喝完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散布在地上。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电视,不知道有没有看清。

不得不说的是他家倒挺大的,他也应该很有钱,只是为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不得而知。

''爸,我上学去了。''女儿兰诺从二楼走了下来。

她个子挺高,至少比一般女的要高,跟父亲一样,是天生白头发 。

''......''卡特斯没有回应,这也已是惯例。

而兰诺也已经习惯了,她径直走向门口,穿好鞋,打开门,发现。

神父奥赛连正神情焦虑地站在门边上。

神父身身体健硕,穿黑色教士服,胸前还挂着个银制的十字架。

神父是卡特斯的魔力测评师,从十年前开始就没换过,如此便和卡特斯混熟了。

从兰诺看到他开始,神父就一直在摸十字架,嘴里同时念念有词。

他看见门开了后,也立刻冷静了下来,老练,成熟的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表情以一种无法察觉的方式变化着,焦虑,迅速地被掩盖了过去。

''爸,神父又来了。''兰诺回过头来向着屋内喊去。

''哦,''卡特斯爱搭不理地回道,''让他进来吧。''

兰诺听到就向屋内让开道路。

''上帝保佑你。''神父进门时摸着十字架,对兰诺小声说道。

然后,神父就走向了侧躺在沙发上的卡特斯。

兰诺也关门走了。

神父走到卡特斯身边后就没再说话和干别的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啊,''卡特斯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念你的上帝保佑我了。''

说着,卡特斯又举起酒瓶,准备喝酒。

''别喝了,喝酒有危险。''

''呵,喝个酒有啥子事。''卡特斯冷笑一下,嘲讽地回答道。

而不久的将来,他将在一位旧友的面前深深地后悔这句话。

''......''神父的脸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内心却燃起不名之火,''因为,这次连上帝都保不了你了。''

''......''闻此,卡特斯的冷笑声戛然而止,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僵住了,空气安静得只有电视的滋滋声。

''哈哈,哈哈哈,你说什么?''

卡特斯又神经质地傻笑起来。

''这次连上帝都保不了你了!''

''......呵。''

卡特斯的笑容僵硬了,但并没有消失,只是笑的含义不再是笑了。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