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来后简单地烧了壶水,给每个人都斟上热腾腾的一杯,暖暖身子。紧接着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半晌……再没多久,男子起身道安,张铭和欧阳黎明二人便也就不再打扰人家清净。

屋主人不是个话多的,随手给地炕添了几根柴火后,很快便自顾自地走回寝屋。

话说这炕是真的舒服——尤其在这种身心俱疲的状态下,感觉一躺平就能轻易进入梦乡,稍显遗憾的是屋主人并没有慷慨到为他们准备毯子或是被褥,因此他们只有脱下外套简陋地盖在身上。

至于郑宇梵,张铭倒不是很在意,即使他夜半时分突然醒过来,一个内力全失的剑客也成不了气候。只要他亲自守在其旁,一有动静,张铭必能先他一步做出反应。

安全起见,欧阳黎明就睡在另一头,中间隔着一张桌台,姑且离这边的威胁稍稍远些。

兴许真是累坏了吧?小子刚躺下不久,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说实话,他也开始有些疲困了,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如海潮般阵阵涌上来,仿佛、随时都会……

……

『呼……』屋里很快又多了一个平稳的呼吸声。

以防万一有诈,先暂时观察一下吧。

反正……后半夜依然是他的天下!

那妮子的成色,真真是百里挑一的珍品!享用起来一定很美味……至于另外两个,等他舒爽完后再杀掉也不迟,他的迷魂散可是独家配方,不仅无色无味,稍一匙剂量便是连牛都能轻易迷昏。

那睡死的酒鬼暂且不论,另一个少说也消两天两夜整才能恢复意识。

反正药都下了,何况药效还有许久呢,眼下杀掉也是浪费,他不急于这一时,后半夜前,就先休息一会儿权当养精蓄锐吧……

——

子正,幽夜横行。

寒风粗暴地吹打着窗纸,略显单薄的木屋外,黑压压的树林传来不安的声响,犹如阴间的厉鬼在游荡,漫无目的地发出哀嚎。

男人提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猫着步伐缓缓挪向起居,脚尖着地不发出一丁点声响,倒像一位漂浮的亡灵。

他走到那名少女的身前,放下灯盏于小桌台上,腾出手去轻轻**白袜下玲珑的脚趾,顺着脚掌逐渐往上抚摸深入进去……他急不可耐地掀开那件充当被褥的斗篷,目光突然就被那诱人的腰臀吸引过去!

他的气息逐渐粗喘了起来,露着蜡黄的牙齿狰狞怪笑,口中不断哈出白花花的水汽。

不安分的手突然便袭向了少女的腿根,熟睡的娇躯一阵颤抖,烛光下映照着少女的脸,可见她轻咬着下唇,表情稍显抗拒,但强烈的倦意却死死地压住她的眼皮,意识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少女最终还是没能苏醒过来。

男人急不可耐,他已经等不及将少女抱回自己屋里,当场扯下她裙底的长袴,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他虽然轻车熟路,但火急火燎的状态仍旧打乱了他的节奏,几经周折后,好不容易连同白袜一并褪去,只留下一双娇小的赤足和生豆腐般的玉腿曝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开胃菜!就这么当着她同伴的面行事!一定超乎寻常的刺激!

……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如同一柄烧红的铁剑,携着炙热浸入潭中时化软的瞬间。

他在绝对领域中隔着亵裤触碰到了某种难以言状的物件,但是那个形状、又好像有点熟悉……

似乎是惊觉了什么,男人连忙提起油灯靠近「少女」,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睛一看——难以置信!这倒霉玩意儿居然是带把的!?

在得知「少女」的「真实身份」后,男人的兴致顿时衰了大半——唉、若非上一个玩具没看紧,前段时间给跑了,这几周他何至于沦落到要靠祖传手艺发泄精力?

好不容易有个姿色不错的猎物送上门,却是个男儿身,呵……不过话说回来,只看脸的话,这小娃儿长得确实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富养的男孩比姑娘也糙不到哪儿去。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那股难平的**稍稍有些死灰复燃的迹象,他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男的怎么了?放眼如今的市场,好龙阳的富态翁也不在少数,一些富甲寡妇也喜欢找年幼的情郎之类。

此子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相貌仙气不论,这般玉腿细腻,肌肤白如凝脂,浑身冰凉得就像块宝玉,一生中,若能碰到如此级别的女人已是绝世难得,男的岂不更是凤毛麟角?

老话说,物以稀为贵,照这么看,他这可算是捡到宝了!

只要稍加调养教育,就是男子也能给他整成一流的牛郎。

当然,还得是先他自个儿用过、用腻了之后才能拿去卖给那些妈妈。

他做生意的习惯向来如此,比起未经雕琢的璧玉,由他亲手操刀琢型的美玉虽少了一丝天然淳朴,但行事的‘经验’却远比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要来的多,一经过手便能迅速参与揽客侍奉,能替妈妈省去不少教导的功夫,所以价格一般也不会比完璧的货色低。

虽是史无前例之举,妥妥的风险买卖,但此子潜力无限,他也很期待这次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片刻光景,男人已在脑海里构画出了未来的种种,发财与玩乐的未来在向他招手!兴奋的心情渐渐取代了失魂落魄,身子也随之热出了汗,身体的感觉好像比方才更为强烈。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掉这块昂贵的玉豆腐了,年少气旺的身体,一定超乎想象的可口!

——他的手甚至快于大脑一步,在脑海里真正下定决心之前,便缓缓地伸向了那双曝露在空气中愈发冰冷的玉腿……

……忽然,一抹更加冰冷的触感摸上了他的后颈,虽然只有无法丈量的一线宽窄,却如同肩上扛着一座沉重的冰山那般喘不过气!

男人就像一块淬火通红的铁,突然浸入一缸冰水中,他浑身的汗腺暴然分泌出大量隐汗!像是倾盆大雨突然浇在身上,内到亵衣外到长袴,全身上下的衣裳全然被冷汗浸透。

他先前的感觉有多烈,如今的恐惧就有多深。

男人缓缓瞄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边——屋内太过阴暗,只能见到一弯明亮的刀光横在空中,冷静地架在他的命门上,而此刻他的手中只有一盏微不足道的油灯。

烛光太暗,照不满那人的脸,只能看见泛着银光的刀身。持刀之人匿于深沉的黑暗中,肆无忌惮地散发着杀意!宛如从地狱破土前来索命的亡灵……

『拿开你的脏手,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滚!』

男人看不清他的口齿是否动过,单听那低沉的声音就如同神明的低语一般直击心灵,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可这时候却偏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不回答的话,会不会被即刻砍掉脑袋?

不知不觉中,男人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冷汗,直至最后他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只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点了点头。

好在他回了应,隔座的死神才缓缓地收回了勾魂的镰刀,放任他自由离去——

死神大人放他一马,男人又岂敢逗留?他即刻拔腿冲回了自己的寝室,憋了晌会儿的尿意最终因为得救松懈而爆发,温热的黄汤流了一地……

不开玩笑的说,他真真地感觉到,假如方才再晚一瞬的话,那丝线般粗细的凉意会在顷刻间分割开他的头颈,活着失禁总比死了憋在肚里强!

他刚逃过了生死的一劫,这难道不值得庆幸吗?

男人软趴趴地瘫坐在温热尚存的汤液上,脸色就像暴雨临前的天空——惨白而泛黄的呆滞。他不可自控地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声,但听起来却像是某种动物临死前求救的哀嚎。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

幽夜尚未尽,万物俱寂,只有恶鬼与索魂的使者才敢于行走在这荒野之中……刀客行至此地顿止,一双锐利的豹瞳凝视着前方迷雾笼罩的官道,周遭安静得像身处在空旷的洞穴底部,就连虫鸣都听不见一声,不见任何生气……

死神恍然大悟——失去镰刀的现在,他与迷路的孤魂无异,什么魑魅魍魉都能将他撕碎了分食。猎人与猎物的区别,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刀客最后长叹了口气,乖乖地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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