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赛琳猛地抬起头,声音粗粝干涩:“您竟然让我嫁给那个畜生!你有考虑过我吗……?!”

曼尼将军的脸非常平静,语气也不再温柔:“哼……我教过你如何保护自己,如果做不到,只能认命,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

赛琳看着她父亲的脸,回忆起他从小对自己的教育。

那么无情苛责,连她母亲去世都不许她掉一滴眼泪。

而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庇护那个畜生……!?

对于他来说,女儿也只不过是将来达成某个目的的工具,她从下便被教导如何用绝对的武力制服别人,对于弱者不需要有任何同情可怜,只需将他们当作垫脚石。

她血统高贵,未来无可限量,杀几个贱民又算得了什么?

她可以一直这么嚣张跋扈下去,因为她姓曼尼,是曼尼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但是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她的亲生父亲在她遭遇了这样的对待之后,表情冷漠,语气平淡,要求她接受命运嫁给对她施暴的人。

这一刻赛琳只觉得心灰意冷,她开始后悔反思,不过她内心的悲愤压过了她的理智。

“父亲您与他并没有任何不同……我母亲会早死也是因为你。你强迫她与你结合,逼她嫁给你,无时无刻不再用武力恐吓折磨着她,甚至连她要去死,您也会阻拦,不过她真幸运,最后死了。说起来,您不也是个畜生——”

啪!

曼尼将军直接一巴掌将赛琳扇倒在地,只是片刻她的脸颊就肿得老高,鲜血也从嘴角滴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一副看垃圾地表情,不悦道:“看来是我给你自由太过了,让你这么没大没小。”

说着他就转身走到门口对管家吩咐:“把小姐的手脚都绑起来,通知杜伦父子来见我,商量一下两家的喜事。”

赛琳趴着地上半天没有动弹,片刻,像是坏掉了般发出了银铃的笑声。

“哈哈哈哈,赛琳你就是个笑话,你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

……管家从小看着她长大,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忙上前想扶起她,却被她一掌推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走了出去。

“出去,都给我出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曼尼将军刚刚吩咐了下人要把赛琳绑起来,下人们见她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而这时,赛琳许久不见的叔叔走了过来,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幸灾乐祸的对周围下人道:“没听到将军的吩咐吗?还不动手等什么!”

管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叹着气走了。

赛琳被几个下人拿绳子死死绑住,她头发下的脸,依然漂亮得惊心动魄。

“我劝过你赛琳,你一直这个性子下去总有一天会落到这个下场。”

赛琳麻木地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叔叔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解气。

曾经不可一世的赛琳,目中无人的赛琳,就这样从云端坠落,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他半蹲下来,在她耳边说:“你现在反正也被玩过了,不如也讨好讨好我,我还能向你父亲求情,对你惩罚轻点——”

他话还没说完,被人制住的赛琳直接侧过头,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狠狠一扯。

“啊!”

赛琳叔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压制赛琳的几个手下吓得连忙将她拉开。

她将嘴里混着血腥味湿热的耳朵吐在地上,然后补了一口口水。

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罗刹杀神:“你也配?”

“臭biao子!”赛琳叔叔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耳朵,抬手就要扇她。但是看到她那恐怖的眼神,又被吓的不敢轻举妄动。

是他太放松警惕了……赛琳依然是那个赛琳,她漠视所有人,就算她被压制,也会找到一丝机会绝地反杀。

“混账!带她下去,带她下去!”

她叔叔大叫,将地上的耳朵捡了起来,忙不迭地出去找医生。

片刻,赛琳缓缓开口:“松开。”

见没人动,她扫了那群吓得半死的下人一眼,再次低声道:“松开。”

听到动静的管家跑了回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心疼红了,忙将赛琳身边的下人推开,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赛琳淡淡道谢,然后让管家叫女仆进来服侍她洗浴。

硕大的白玉浴盆前,赛琳褪去身上脏乱不堪的衣物,缓缓走了进去。

水很热,仿佛一瞬间,身上的血管被全部打开。

她无法控制又回忆起那天提前醒来,自己看到的场景。

她被人侮辱了,浑身都是青紫的手印,身下的衣物上有血渍,下腹胀痛,最过分的是施暴者还在她大腿根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字样。

想到这里,赛琳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双手控制不住地开始擦拭全身,最后像是放弃了一般,她将头埋在双腿间哽咽起来,在没人发现的视角下,一滴泪水划过她那被扇肿的脸蛋。

……

大厅内,曼尼将军和杜伦父子发生了强烈的争吵。

“你说什么?那人不是你?”

杜伦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张了张嘴,最后将事情和盘托出,然后解释道:

“您也知道赛琳对我一直非打即骂,那天我又喝了点酒,所以没控制住脾气。我承认我动手打了她,两次将她击晕,但是我真的没有对她做那种事!”

“你放屁!”曼尼将军吹胡子瞪眼,昧着良心说道:“如果你没有准备做那种事,又为什么两次击晕她?这些赛琳都跟我说了,你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发生什么也说得过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色急攻心对她用强,她可是我曼尼家族的掌上明珠,我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话也不能这么说。”威廉打圆场,尽管在自己这个儿子跟自己说了事情经过时,他也发了好大一通火,但儿子自己生的,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打死吗?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劝曼尼将军:“这事情确实是杜伦做得不对,但是也不能所有的错都往他身上拦,行了,你别遮着掩着了,到底什么情况如实交代!”

得到自己父亲的首肯,杜伦咽了咽唾沫,把丢失的细节一一补上。

“我当时确实起了不应该的心思,但是听到有人叫说我那边有人晕倒时,我就第一时间离开了!”

“你一个人离开了?”曼尼将军沉着脸,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杜伦点头道:“我早早离开,在路上还碰到了几位贵族,他们能给我作证。”

没想到曼尼将军抬手打断,冷冷看着他:“没人能作证,现在就是你玷污了我唯一的女儿。咱们俩家本来就要联姻不是吗?眼下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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