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着手中的这份资料,我心中的愤怒逐渐蔓延开来。

我知道我此时的表情很难看。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

我知道我应该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用着一张职业性的笑脸看着对方。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但是,但是我这胸腔之中压抑不住的愤怒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在这里无缘无故的生气,旁边的黄劭文看起来一定会奇怪。

但是五年前,我刚步入社会的那件事,我明明已经想要将它遗忘,将它抛掷脑后,为什么还是有人想要翻出来。

明明将他遗忘掉,将所有的事情遗忘掉,就可以一直保护下去了。

无人能够理解的愤怒逐渐充斥我的大脑,情感在将我吞噬,我的视线逐渐因为气愤而模糊起来。

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要忍下去,要忍下去,一但忍不住了,就都完了。

“为什么要将它翻出来?”

“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复仇,这样你满足了,我也满足了我枯燥的欲望,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嘛?”

听到这里,我咬了咬嘴唇,嘴角似乎流出来一些甘甜的汁液,但是我已经没有闲心去管那些事情了,我只能不断集中注意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满足你的欲望和枯燥很有意思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作为一个第三者,看到事情的真相之后也很气愤,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完成复仇,怎么样,来我手底下干活吧,我来帮你。”

“喂喂,老师,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们今天不就是来租服装的吗,怎么说的我一头雾水。”

没有理会身后黄劭文的疑问,我紧握的双拳,不断地颤抖,我疯狂的抑制自己的冲动,生怕自己下一秒钟,一个不注意,就前功尽弃了。

“没有必要了,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大学老师兼三流小说写手。”

“这样么,那还真是可惜啊。”

听到这里,人果然是有极限的啊,就算再怎么抑制心中的愤怒也是无济于事。

最终我还是没有忍住,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阴沉着脸色准备转身离开。

“不是,老师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商量一下租服装的事情了?”

我知道黄劭文这里看的一头雾水,不清楚我的愤怒原因也很正常。

毕竟当年的事情,跟我关系很好的也就只有宋元芮一个人知道,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往往这种遗忘,才是最好的保护。

“走了,我们再找下一家吧,有些要求,我做不到。”

不由分说,我便头也不回的拽着黄劭文打算离开这里。

“欸欸,别着急走吗,我又没说你不同意就不答应给你租服装的事情,身份证复印件,押金一样都不能少哦。”

“你.....好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实在是无法捉摸透对方的想法,这就是有钱人的实力吗?连态度都是飘忽不定的。

不过就算如此,既然对方愿意继续我们之间的交易,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以前的事情,想必会在恰当的时间找一个恰当的机会解决吧。

“欸欸,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刚才的事情只是我的一个希望罢了,租衣服的事情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吗?你的能力我都调查过,本来是想帮你一把,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事情的,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总不能说,就这样把你送去非洲吧。我是那种人吗?”

喂喂,你刚才那个非洲真的是随口一说吗,不会已经有很多无辜普通人被你送过去劳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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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舒适,摸鱼。

三个词先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概括了我的状态。

自从那天将服装的事情完美解决之后。

要知道,从李四心老板那里租到的服装质量不仅远超学校的那份,甚至连价格都是一半还低。

不得不说,李四心老哥家大业大,哪一行都是大手笔。

虽然说,他突然把那件事提出来,让我回想起来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已经不会在发生了,目前还是将这场盛大的演出完美结束吧。

因此困扰我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演员的问题。

不过幸运的是,本来我对剩下的这几个人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令我惊喜的是,这几个人的演技并不低,也就比我逊色那么一丢丢吧。

还有啊,这西蒙斯沙发真的舒服,比我家床都舒服。

没错,此时的我正躺在话剧团的排练厅里,慵懒的看着手里的《资本论》,而一旁呢,就是一直在那里排练的包括黄劭文在内的部员们。

看着他们流汗,我的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剥削他人的愉悦感嘛?

你说我?我这个作为主角的当然早就把剧本烂熟于心了,顶多就是需要我对戏的时候我在过去了。

不过有一说一啊,本来就一周的时间,我还真的担心他们排练不出来,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

看来,已经可以放心迎来happy end了。

“老师,大事不好了!”

突然传来梦欣珏惊慌失措的声音,让原本安逸的躺在沙发上读着书的我,下了一跳,一不小心将书摔在了脸上。

“什么事情啊大惊小怪的,至于吗?”

“老师,你是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就先挺听好消息吧,让你缓缓。”

“好消息,就是服装挑选的很成功,宋元芮和乔月他们穿的很漂亮。”

“这也算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咱们演出的时间被蔡帝抢走了。”

什么?这个演出时间点还能被抢走?要知道就算是再不济,学校的大大小小演出活动也一直都是话剧团一手操办的,你现在跟我讲蔡帝将这个时间点抢走了,你任他手腕通天,也不能做到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来。”

“之前咱们的服装不是也被蔡帝承包了吗?这回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跑了的导演也出现在了蔡帝的身边,再加上蔡帝本来就有些手段,各个条件也都满足了,学校这才把时间挪给他的。”

听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想了想,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这件是绝对不是校长大人干出来的,虽然经常在她的鞋上游走,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是她是个好人。

那么基本就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蔡帝的父亲,看来是挺宠溺他的孩子的啊。

“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去把这件事告诉宋元芮,说完之后她自会明白,至于我,我现在就去那我祖安天赋跟他对线,明天就要演出了,竟然跟我搞这么一出,蔡帝,你真是好狠毒啊。”

不过嘴上说归说,咱毕竟还是个文雅的人。

在前去跟校长等高管对线的路上,我也就欣赏一下花花草草。

路边的转头也挺美的,看看把玩一下也不错,其他人应该也会喜欢。

动手?怎么可能,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怎么可能用武力威胁人家呢?我只是在思考怎么用善意的语言劝诫他们不要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蔡帝他爸是哪个混蛋,有能耐给我站出来!”

我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拿着手上的砖头向着会议室中一群懵逼的人呵斥道。

“你有是什么人?没看到校董们在开会吗?保安呢?也不说拦住这个疯子!”

看到近乎疯子的样子,一个面容与蔡帝有些相似的绿色短发男子站了出来,试图将我赶出去。

“乔碧落,你怎么在这,你这是要干什么,疯了吗?”

果不其然,看这我疯疯癫癫的样子,坐在最里面的校长大人,立刻走了出来询问道。

“校长大人,我问你,咱们学校大大小小演出是不是一手都是由话剧团操办的?”

“是这样啊?没错啊,但是你能不能先把你手上的砖头放下。”

“那麻烦请告诉我一下,为什么马上就要演出的这场戏,突然没有任何通知的,在临近表演前一天,通知我,这场戏转交给,蔡帝承办了!我觉得这里面有说法吧?好像董事会里有位先生是蔡帝的父亲吧。”

“这位先生请你理智一点,也不要过分强调父亲这一个位置,我只是觉得由蔡帝同学承包更完美而已,毕竟你们的情况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我可是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的。”

【砰!】

“公平公正尼玛!”

看着绿色短发的男子站了出来推了推眼睛跟我说话,我就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将板砖打在了桌子上。

头一次听到舞弊这种事情还可以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真当我乔碧落是个穷人就好欺负啊?我跟你讲,往往就是穷人才是最疯狂的,因为他们什么包袱都没有!

“蔡步律,乔碧落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当然,我不会否认这一点,可是校长大人您要知道,我这只不过是想让学校更好一点,据我所知,这位先生所在的话剧团不仅没有承包到这次的服装,而且前任导演还跑路了,我觉得这种水平的话剧团,没有成为我们学校脸面的资格。”

您说话要脸吗?说话不打草稿的吗》服装是你们抢走的,人也是你们拐走的,哇,我是真的见到了比我还不要脸的人啊!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有几分道理。”

校长大人这么说话早就在我预料之中了,毕竟校长在这场战斗中担任的角色只是一个在学校利益基础上的公正裁判。

这种局面我也早有准备。

而差不多时间也该到了。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诺达的会议室热闹成这样啊?”

呵,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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