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世界安静了。
虽然两人从未正儿八经地见过，但也相识已久。
楚瑶是认得校长的，毕竟校长嘛，时不时全校大会就出来一趟，或者在论坛上直播讲话，跟同学们传达榭舍精神。
那张灭绝师太的脸，相信每个榭舍的学生都不陌生。
校长是认得楚瑶的，倒也没啥别的原因，主要一打开学校论坛，看见的就是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还有那对下作的大棉花团。
被子掩盖不住高高的曲线，苍白的面色也遮掩不了青春少女的绝代芳华。
所以书慧阿姨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楚瑶？”
“是啊，”秦夫人温柔地把人脑袋抱起来，用勺子喂汤，“不过我一般喊她小奶牛……奶牛宝宝先别睡了，来，把汤喝了先。”
“不是，这，你，我，她……”
书慧阿姨整个人都有点乱，秦婉看不下去，小声跟她解释：
“楚瑶病了，我妈和我在照顾她。”
“喔，这样啊……”
才怪啊！
什么叫喔这样啊，你真的有在解释吗，或者说真的有清楚问题在哪里吗。
问题不是为什么你们要照顾她，而是为什么她生病了你们就得照顾她啊！
没有医生和医院吗难道！
“奶牛宝宝，你怎么不喝呀，不想喝吗。不喝不行呀，听话，喝了药……啊不，喝了汤好得快。”
“不喝还要继续痛下去，奶牛宝宝你不知道，你痛得叫的时候，大家心里多心疼啊。晚上我就一直在想一句话，奶牛宝宝别叫了，妈妈怕。”
楚瑶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让秦夫人强行喂自己银耳汤喝。秦婉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啥也不说。
而书慧阿姨，经过最开始宛如天塌地陷般的震惊以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能成为校长，自然也是有本事的，该有的眼力见也有。
看看现在秦夫人对楚瑶这态度，就像面对自己很喜欢的儿媳妇。
虽然秦夫人没有儿子，但有女儿啊。
而且她女儿取消了所有的公开课，只单独收了楚瑶一个人……
书慧阿姨不是懂王，但该懂的事情，她也懂得很快。
这边楚瑶终于结束了痛苦的被投喂活动，重新躺下来，盖上被子。
“奶牛宝宝好好睡觉嗷，再睡一觉起来以后，就不疼了。来我们都出去，不要吵到奶牛宝宝睡觉。”
三个人回到客厅里，秦夫人坐下来，接上之前的话题：“来我们继续说，书慧你现在面临的麻烦，我们该怎么帮你？”
“不用帮，不用帮，”书慧阿姨连忙说道，“而且麻烦也不特别麻烦，很好解决。”
秦夫人认真地问：“可你不是说了，服务器容易挂……”
“服务器出问题，一定是钱没给够的原因，回去我就给技术部再多拨款，让他们直接重新弄个服务器房。”
秦夫人点点头，又问道：“学生们不专心学习……”
“那是学生自己的问题，他们现在这个年纪，不喜欢学习是正常的，否则要老师和教导主任干嘛呢。”
“说得也是，”秦夫人想了想，再问，“还有个麻烦，你说对外形象这方面……”
“对外展示个美少女，挺好的，也算是一张别出心裁的名片，”书慧阿姨微笑着说，“他们年轻人喜欢，自然有年轻人的道理，我们得多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考虑。”
“是这样吗？”
“是这样，没问题。”
秦夫人将信将疑：“那就，没有麻烦需要帮忙的了？”
“没有了没有了，”书慧阿姨站起身来，“今天过来拜访，主要是想关心一下阿婉的工作体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
秦婉也站起来说道：“书慧阿姨，麻烦你跟楚瑶的班主任说一下，她这几天可能都回不了学校。”
“没问题，”书慧阿姨爽快答应，“我一定会跟她班主任说，先走了。”
“书慧拜拜，有空常来玩。”
“书慧阿姨再见。”
人走了，秦夫人一时变得无聊起来。
毕竟小奶牛也睡着了。
“唉，阿婉啊，你们这个校长领导，其实也还挺不错，很好说话嘛，”秦夫人给出评价，“一点也不像论坛说的那样子。”
秦婉疑惑：“论坛？”
“对啊，就榭舍学院的论坛，”秦夫人回忆了一下，“论坛里都说，他们的校长是灭绝师太，特别凶。”
废话，人是管理学生的，对学生当然凶，但你可是她老板啊。
敢凶你？
不过比起这个，秦婉更在意另一件事：“你也看榭舍学院的论坛？”
“是啊。”
“什么时候看的？”
“就刚刚，”秦夫人指了指沙发上的手机，“刚才聊天的时候，一边说话一边玩手机。”
“你跟人聊天还玩手机？”
“书慧她又没意见。”
你是她老板，她敢有意见？
秦婉默默把这话吞回肚子里，换了个角度问：“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论坛？”
“我本来不看的啊，但是听书慧说，现在一打开论坛，满眼都是小奶牛的美照，”秦夫人说得理所应当，“色图嘛，不看白不看，你要不也看看？”
“不看。”秦婉断然拒绝。
色图有什么用，能感受到母爱吗？
“唉，就是不知道小奶牛的病什么时候好。”秦夫人一脸忧愁。
秦婉以为她担心楚瑶的病情，便正儿八经地安慰道：“医生说了，没大碍，很快就会好。”
“那就更不好了，我这才刚开始体验呢，”秦夫人惋惜地说，“她病好了，我就不能继续照顾，又要开始对线了。”
秦婉面无表情：“懂了，你巴不得她病死。”
“那哪能呢，瞧你说的，”秦夫人严肃地纠正道，“半死不活就好。”
“楚瑶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感激你。”
楚瑶当然听不见，她这时已经沉沉睡去。
而痛苦中睡过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楚瑶被吓了一跳。
因为班主任站在她面前。
“奶牛宝宝，你班主任来看你了，”远处传来秦夫人的身影，“你先聊，我去给你煮红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