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留宿的主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大娘，我们也便唤她‘方大娘’，大娘老伴前年去了，有个孩子，不过外出谋生，离家好几年。”
“留下我们，她似乎也挺高兴，说家里又有了人气。”
弄琴讲起故事有些细，话语分成一段一段，不多，能听得进去，也有着画面出来。
“原本我们打算也就宿一宿，第二天便继续赶路，但是第二天...”
“怎...怎么了？”照月寒配合咽了咽口水。
“那时天还蒙蒙亮，我才也刚起，青萝和小师叔还睡得正香，山林那边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听得出是由人发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
“......”弄琴顿了顿，看着照月寒放下的糕点还留着刚咬出的牙印，直顶着自己，沉默一会，喝了口茶，回忆那时场景，平复下心情。
“当时大多数人家都被惊醒，纷纷跑出家门，我也跟着出去，不过...他们表情恐惧，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相互看看，一时谁也没有开口，紧接着老村长来了，大家就像找到主心骨聚拢过来。”
“说着‘村长怎么办？’，‘又发生了！’，‘第几次了？会不会下一个轮到我！’，‘山神大人发怒了！’这类话语，这种情况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
“‘都安静！’村长拐杖顿了顿地，大家有都消停下来，好一会儿后，村长又道,‘大家伙看看有谁不在？’”
“......”
“谁不在？”照月寒问道。
“同姓村大家都沾着亲戚，这不见的人，村里换他二叔，是村里有名的猎人，挺厉害的，据说还猎过熊，人们发现别的没少，失踪这人是他时候，第一时间都是不信的。”
“哦～那是他吗？”
“嗯，是他，等天完全亮了的，一些胆子大的村里人进山，我也一并跟去，然后在一个山坳角找到了这人，已经死了，像被什么大的猛兽袭击，脸上的皮都被咬去一片。”
“......”
“抱歉，吓到你了。”
“欸？怎么会呢？我才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继续，继续。”
“嗯。”弄琴点点头，“不过若说是大型猛兽，这身体又完好过分，除了脸之外，基本都是完整的，也没有剖开肚子，吃掉里面内脏，嗯，我是说猛兽的话下嘴应该往哪里肉多的下嘴，这点当时我觉得奇怪。”
“然后呢？”
“然后，我找到了村长，那个老人应该知道最多。”
“......”果然弄琴与自己不同，明明已经察觉奇怪，若是自己怕是在麻烦上身前先跑了，哪像她自己主动去揽事，如果是小说，这样的人多半是主角吧！
嗯...好像真是小说来着，还有，她并不是主角。
没有主角命也敢这么浪，真的。
“怎么了？任佳？”
“就有些担心，你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死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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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依山而建，自然也就靠山吃山。
山林多野兽，而村中基本都是猎户。
还组了个捕猎队，每次山上打来猎物，分给全村也够吃两三天，吃不下的肉可以做成腌肉和着剩下野兽皮，赶市的时候可以去买，每家每户这一年到头，手里都有些余钱，也算生活宽裕，但...
总还是那句话，好景不长呢！
一个多月前，有个猎人，在捕猎队算是一把好手，那天收获不是很好，便让其他人先走了，自己继续待在山里，多抓些猎物，一开始大家也没在意，毕竟这种事不多见，却也不算少有，结果那天入夜，他还没回来，他媳妇一脸着急去村长家，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很担心。
村长让捕猎队的人上山去寻，大伙都是热心人，平日关系也不错，能帮就帮一把，所以入夜被叫起也没有太多怨言。
然后，就发现那个男人的尸体，身体完好，就是脸皮被生生扯去了，跟这次几乎一致。
......
“专门扯掉人的脸皮，嗯...”照月寒听着，冒出个想法，竖起食指，“弄琴你说会不会是...”
“嗯？”
“没什么。”想说会不会就是用来做人皮面具，但想想人皮面具也不是用人皮做的，而就算这是个玩笑，也好像不能起到令人发笑的作用。
“弄琴，你继续说吧！”摇了摇头，这般道。
“......”
“嗯，从那天开始，在一月间，这样情况又发生四五起，一时间人心惶惶。”
“都是晚上发生的吗？”
“嗯，白天时候并没有这样事发生！”
“那应该察觉不对的时候，就该约束时间，不要太晚进山这样？”
“死了第二个人的时候就有约束！”弄琴摇摇头，“但还是有人死在山里，明明很多人见着傍晚时候还在，想来没人不在意生死，所以搞不明白，于是什么作祟，山神发怒的传言又多了些！”
“这倒奇了。”难道是催眠术？照月寒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故事《吹笛人》，一个地方发生鼠疫，发了悬赏，有人能解决，就给黄金，一个吹笛人来了，吹起的笛子上了桥，然后一群群老鼠跟着他掉进湖中，成功解决，但人们反悔了，不给钱了，于是吹笛人当夜有吹起笛子，城里的小孩一个个跟上吹笛人，这里好像有两个结局，一个是吹笛人很生气，把这些孩子当做老鼠一样全部淹死，而另一个结局是吹笛人觉得这些言而无信的大人太过肮脏，不能让纯洁的孩子与他们待在一起，孩子跟着吹笛人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大人们永远找不到他们。
不过那个结局都好，关键并不是在这！
“......”把这故事跟弄琴说了，结果后者歪歪头，沉吟开口，“不，消失的不是小孩，而是强壮的大人！”
这不是重点吧！
照月寒扯扯嘴角，内心咆哮一句，叹了口气，这样指明，“就说会不会有类似这样的存在？”
“......”
“若是有，那就可怕了。”弄琴好一会，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