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你眼睛都睁不开，是不是困了想睡？”
“你……”
“阿婉，快过来帮我听一下，奶牛宝宝说了什么？”
秦婉面无表情：“她说她要睡觉，让你出去。”
秦夫人惊讶不已：“这么远你都听得到？”
“不用听，”秦婉朝床上的人示意，“她脸上都写着呢。”
“……”
秦夫人把碗放下来，惋惜地叹了口气：“唉，宝宝长大了，不跟妈妈一起睡觉了。”
你也不是人妈妈啊……
总算把秦夫人送走了，楚瑶和秦婉都松了口气。
秦婉这时才走过来，正儿八经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疼。”
楚瑶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可怜极了。
秦婉有点心疼她，但也没办法：“医生说理论上没什么大碍，各方面都很正常，就是单纯的疼。”
楚瑶可怜巴巴地看她：“所以？”
“所以忍到不疼了就好，”秦婉一脸的无慈悲，“医生说了，对身体没坏处，疼过了就好了。”
楚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当然知道只是单纯疼痛，甚至知道具体要疼多久。
但这真不是人能忍的啊。
“睡觉吧，”秦婉熄了灯，轻轻留下一句话，“睡着了就不疼了。”
睡着了确实不疼，但疼醒过来的时候，比睡前更加痛苦。
第二天，当楚瑶疼到呲着一口小白牙惊醒时，已经日上三竿，接近中午了。
秦夫人和秦婉的对话声也在房间里响起。
“阿婉，今天的东西都买好了吗，新鲜的银耳和红枣啥的。”
“昨天的不是还没用完么。”
“你也知道是昨天，昨天的哪有今天的新鲜。”
“……那别人卖的红枣也不是今天才长出来的啊。”
“那就买今天摘的，反正最新的才行。”
秦婉对秦夫人无语，不过仔细想想，反正对方也就是图个体验。
行吧，开心就好。
没想到秦夫人又指向秦婉：“话说起来，小奶牛是你的学生，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多关心关心她吗。”
秦婉心想，这就是问题所在——她是我学生又不是你学生，更不是你女儿，你那么关心干嘛。
“我有关心啊，我怎么没关心，”秦婉理直气壮，“我也做了该有的布置。”
“是么，什么？”
“加强了庄园外的安保，设立防护线，确保无论是小太妹，还是虎背熊腰的体育老师都不可能踏入半步。”
秦夫人愣了半晌，半天吐出两个字：“牛逼。”
就在这时，庄园外响起门铃声。
“你不是说加强了安保么？”
“是啊，说明来的是正当人士呗。”
秦夫人这下倒是想起来了：“哦对，学院的校长跟我通过信，说今天想来拜访一下，主要是关心下你的工作。”
秦婉了然：“书慧阿姨啊，也对。”
榭舍学院现在的校长，当然是秦家认识的人，毕竟她们才是学院最大的董事。
当然了，往好听的说是家里相熟的朋友，往不好听的说，书慧阿姨就是替秦家打工的，只不过是个高管而已。
眼下，秦婉进榭舍学院工作，就好像太子爷进厂一样，校长这个打工的领导自然得多多关照，周末放假还得专程拜访，问问情况。
什么叫态度，这就叫态度。
书慧阿姨有些上了年纪，听名字就知道，是有些年代的人了。在学校里一向以严厉的形象著称，被学生们偷偷称为灭绝师太。
然而此刻，在学校里凶巴巴的灭绝师太，进了秦婉的庄园后，却一脸惊恐：
“发生什么事了，我今天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呢，”秦夫人连忙说道，“来得正是时候，阿婉在学校刚过两个星期，我也很想问问她做得怎么样呢。”
面对正儿八经的熟人，秦夫人还是可以控制自己走火入魔的欲望的。
但是书慧阿姨明显吓得不清：“可外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还举着警棍和防爆盾。”
“很正常呀，”秦夫人随口就来，“私人住宅，住这么大的地方，又只是我女儿一个人住。你知道，她生得那么漂亮，万一被人盯上怎么办。”
书慧阿姨听得一愣一愣。
“所以，在庄园外布置十个八个银行级别的保安，是很正常，也很合理的对不对？”
“可阿婉不是一个人在家啊。”
书慧阿姨指的是现在秦夫人也在秦婉家里，可秦夫人会错了意，煞有其事地说：“那就更得多加护卫了。”
“是，是么……那么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守卫还拦住我，要查身份资料和人生经历，”书慧阿姨想起刚才刚才的经历，就不免一阵后怕，“还问我有无不良的人生经历，有无运动证书之类的。”
“这个……也很正常，咳咳，”秦夫人圆不下去了，开始转移话题，“阿婉，你领导来看你了。”
“欸，领导什么的不敢当，”书慧阿姨连忙推脱，“我就是一给你们打工的。”
“也不能这么说，”秦夫人你来我往，“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别人啊，辛苦你了才对。”
双方你来我往，寒暄不停。等到秦婉落座以后，话题就落到她身上。
“阿婉呀，来学校几个星期了，还满意吧？工作上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还有咱们学校现在这些规章制度，你觉得有没有要改善的地方？”
“没有，挺好的，”秦婉轻声回应，“我只是个画画的，不懂这些事。”
“太谦虚了阿婉，你哪是单纯画画的，你都快画到卢浮宫去了。”
双方一波商业互吹，寒暄得非常快乐，距离一下就拉近了。
这时候，书慧阿姨总算没忘记自己校长的身份，开始真正关心起工作来：
“阿婉呀，你取消了公开课，也没上任何一堂课，只单独带了一个学生，是有这么回事吗？”
秦婉点头：“有这么回事。”
书慧阿姨当然知道有这么回事，而且连那个学生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那阿婉，阿姨可要跟你好好叮嘱一下，你带的那个学生，楚瑶，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