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小物件,又给二月在大街上买了一大堆的小吃,江俞一行人才缓缓朝着客栈酒楼走去。

走在路上,清熏突兀地出声提醒了一句:

“尊上。”

“在城外跟着我们的人,如今还在跟着我们。”

江俞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闪。

沉吟片刻,他轻声问道:“……能支开他吗?”

清熏摇了摇头:“中皇城太过繁华,人多眼杂,不好施展;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想要避开有些麻烦。”

“况且那人已经远远地跟了尊上一路了,却从未散发过敌意,我也不好分辨他是敌是友。”

江俞也难得的陷入了犹豫之中。

虽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但是任由他这么跟着,也始终是如鲠在喉。

就在江俞还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时,身旁的二月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声:

“哇!大狗狗!”

江俞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二月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追了出去。

“二月!”

江俞也来不及思考,立刻跟了过去。

扭过一个拐角,走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胡同里,江俞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短暂地停止了思考。

狭小而逼仄的胡同里,一只浑身银灰色毛发、威风凛凛的银狼,此时正一脸郁闷地趴在地上,眼神幽怨地死死盯着江俞。

在他身旁,二月正蹲下来,笑眯眯地揉着他的头,嘴里还柔声说道:

“狗狗乖~狗狗乖~让我撸撸毛~”

江俞:“……”

他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那此时趴在地上的银色巨狼,便是前妖门门主,天狼。

“喂!”天狼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

“看够了没?”

“还不管管你闺女?”

二月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感兴趣的神色:“呀!狗狗会说话!”

“靠!你骂谁是狗呢?狼爷是狼!不是狗!”

天狼朝她呲了呲牙,但是二月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被天狼滑稽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了起来:

“咯咯,好可爱的大狗狗呀!”

天狼:“我¥#%**%¥#……”

江俞轻咳一声,缓缓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守在不语山上吗?”

“靠,你不说还好,一说狼爷就一肚子气。”天狼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都下山了,还一天到晚净给狼爷我找麻烦?”

“到底发生什么了?”江俞眉头皱了起来。

“前两天,清哲那个老不死的去不语山了。”天狼沉声说道。

江俞瞳孔缩了一下。

“他要进你的屋子,狼爷没办法,只好现身阻拦。”

“本以为吓唬他一番,也就把他吓唬走了。但谁成想,这老家伙铁了心要找你麻烦一样,非要进屋。”

“没办法,狼爷就和他打了一架。”

听到这里,江俞也忍不住咋舌起来:“你们在祁连的山门下打了一架?”

天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个臭小子说了,除非我战死,否则谁都不能进去?”

“狼爷我想了想,和清哲这个老混蛋打一架,和被你那把剑砍一次,还是前者比较划算。”

“那我的屋子……”

“塌了。”天狼淡淡地说道,“连带着祁连的小半座山门,都塌了。”

“就你那茅草屋,别说被两个步虚期修士波及,便是来两个筑基的小孩子,随便打打都能给它弄塌了咯,狼爷想保也没得保。”

“所以啊,还是那句话。屋子不行。”

“最后没办法,狼爷只能随手卷起你屋子里的东西,转头跑路了。”

江俞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清哲师叔只是步虚中期,如何能将你打成现在这样连化形都做不到?”

话音刚落,天狼的脸色便阴晴不定了下来。

“若真是单打独斗,狼爷自然不虚那个老不死的。”

“但是……”天狼眯起了眼睛。

江俞正疑惑之际,天狼却突兀地摇了摇头:“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总之,这段日子,狼爷恐怕得先跟在你身边了。”

江俞点了点头。

……不能化形,说明已经是极重的伤势了。

眼下的天狼只怕也是外强中干,看着精神头不差,实际上早就没了战斗力。

说难听点,恐怕也真和流浪狗差不多。

“也好,那这段日子,你便跟着我们在中皇城内呆着吧。”

江俞轻声说道:“想问你的事情还有很多。”

“想问什么都可以,不过……”

天狼突然义愤填膺地咆哮了起来:“你丫的就不能先管管你闺女嘛!”

“她都骑到狼爷身上了啊喂!”

此时的二月,正跨在天狼的背上,两只手抓着天狼脑袋上的两挫毛,欢快地喊着:

“呜呜~骑大狗狗~大狗狗跑快快~”

江俞清晰的看到天狼憋得铁青的脸色,和那快要抓狂的眼神。

轻咳一声,江俞突然悠悠地说道:

“既然你这些日子要跟在我身边,那就没办法咯。”

“毕竟,带条狗,总没有带条狼那么显眼嘛。”

说完,他翩然转身,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去了。

天狼愕然的盯着江俞离去的背影足足一分钟,之后,小胡同里才响起了一声凄厉地狼嚎:

“卧槽你真不管啊?”

“你这么宠你闺女,你就不怕宠坏了?”

“淦,江俞算你狠!”

“你真当我不敢吃了这个小丫头嘛?你信不信狼爷我一口——”

“啊啊啊啊啊小祖宗你别揪了!!我头上就那么几撮毛!要秃了!”

二月一本正经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撅着嘴喊道:

“大狗狗!”

“都说了,是狼!不是——啊啊啊啊!”

几撮毛在半空中飘飘扬扬,二月又喊了一遍:

“大狗狗!”

“我……我特么……”

擦,又是几撮毛。

“大!狗!狗!”

“呜呜呜小祖宗我错了,我是狗,你别拔了成么,汪汪汪……”

最后,天狼还是屈服在了二月的**之下,欲哭无泪地汪汪叫了起来。

……那一天,天狼想起来。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江俞。

比江俞更可怕的,是江俞的桃木剑。

比二者都更可怕的。

是一个叫做二月的熊孩子。

(淦)

(我就不该玩美末二。)

(心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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