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来到昌隋国,也不是为了个区区夏家而来的,而是另有目的。
陈家这边来夏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家族有一名嫡系的子弟,嫁给了夏远山,因此才打算试着看看能不能让夏家依附过来。
毕竟再过一段时间,昌隋国可能就要大乱一番了,到时候昌隋国整个势力都要进行一次洗牌。
而这种机密事项,晋国第一世家的陈家已经通过无崖子这边得到了一些消息。
无崖子在考虑了片刻后,忽然问了一个让陈翰林有些意外的问题。
“能给我介绍一下夏家的这位少主夏志么。”
“既然是无崖子前辈开口,这自然是绝无问题的……”
陈翰林简单的向无崖子介绍了一下夏家和陈家的关系,要说这夏志其实是有陈家的一丝血脉在的,他母亲陈含薇是陈家的嫡系子弟。
虽然知道陈翰林不会大胆到欺骗自己,但是无崖子还是再多询问了陈翰林一句。
“你真的确定,夏志是陈含薇的儿子么。”
陈翰林一下子不敢接话,他不知道无崖子前辈询问出这句话到底是何意。
是否真的如表面只是简单的询问,还是话里有话,指桑骂槐。
无崖子察觉到了一时语噎的陈翰林心事,于是大大方方的说道。
“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听见无崖子这么说,陈翰林只觉得自己刚刚想太多了,倒在无崖子面前闹了笑话,还需无崖子前辈来开导自己。
“回禀前辈,晚辈有十成把握,夏志一定是陈含薇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回应这句话的时候,陈翰林语气斩钉截铁。
不过陈翰林其实现在的心里有个疑问,那就是无崖子前辈好像对夏志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要知道这位清虚道门的前辈,可是一向很少有这么多问题的。
“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么。”
无崖子笑了笑,这样自言自语说道。
脑海中,还是夏志那让自己有些不舒服的眼神。
自从凝结金丹之后,能让无崖子这么不舒服的眼神,夏志还是第一人,很难相信这样的眼神是来自一个筑基期的小辈。
实在是非常的有意思,让无崖子对夏志大感兴趣。
假设昌隋国的浩劫结束,如果夏志还能活着的话,自己不妨考虑把夏志收做一名记名弟子吧。
夏志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中,虽然现在长居星罗谷,很少回家族,但是他的房间还是一切如故,日常有族人打理。
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夏志凝神打坐。
并没有在练功,而是在思考一些如烟往事。
夏志可是非常清楚,这趟晋国陈家的到来并不是偶然的,也并不是专门冲着金丹大典来的。
因为在上一世的时候,晋国陈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点上来到过夏家,并且谈判过夏家归附陈家的事宜。
晋国陈家方面当时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但是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夏远山给毫不留情的拒绝。从夏家的立场上说,一点都不想要归附晋国陈家。
当时夏志知晓这件事后,还觉得晋国陈家狗眼看人低。
夏家就算再贫弱,也有骨气,不会成为陈家附庸的。
现在看来的话,或许当年的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晋国陈家是打算拉夏家一把。
看来不愧是最为巴结清虚道门的陈家,果然是得到了一些线索。
可惜当时的夏家拒绝了,不然或许当年就没有夏家灭门的惨案了。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选择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结果。
虽然方式不讨喜,但是确是对方也是善意的行为。
想到上一世自己还杀了陈家所有的金丹期修士,迁怒他们对自己母亲的死见死不救,夏志只觉得当时的自己也有些太冲动了。
上一世冥冥中注定了悲剧,但是这一世悲剧就不会再上演了。
想到这里的夏志嘴角弯曲起了一丝弧度,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面色平静的夏志继续打坐,脑海中又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之前见过的无崖子了。
没想到清虚道门的祖师无崖子居然也会大驾光临夏家,要是他的身份暴露,足可以在昌隋国掀起一阵旋风的。
很快夏志又把无崖子抛在了脑后,面色平静的继续打坐,斟酌着这半个月入世修行的收获。
这一坐就是四个时辰,夏志好像老僧入定一样,一个姿势四个时辰没有变化过,直到一名母亲陈含薇的丫鬟来请夏志。
听说母亲给自己煮了一些甜汤,那么夏志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便跟随丫鬟前往母亲的住所。
来到母亲的住处后,夏志皱了皱眉头,因为母亲邀请的人有些太多了。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关永年等三名星罗谷的修士。
这三名星罗谷的修士被奉为上宾,自己的母亲陈含薇热情的招待他们。
“我儿平时行事鲁莽,如果有不周之处,还请关副掌门多多担待。”
陈含薇这样不卑不亢的对着关永年说道,一旁的丫鬟这时候给关永年送上了一只储物袋。
“陈夫人客气了,夏志是我星罗谷门下的弟子,现在更筑基已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陈夫人你不提,照顾一二也是理所当然的,陈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还是大可不必。”
关永年没有接过储物袋的想法,这样口气平和的回应陈含薇。
虽然陈含薇现在的修为依旧只是炼气期修为,但是关永年却用平辈的语气与陈含薇交谈。
这完全是看在夏志和夏远山的面子上,陈含薇是夏远山的正妻,更是夏志这个小祖宗的母亲。
陈含薇也是修仙世家出生的,人情世故不可能不懂。
别看关永年嘴上不想要,但是谁会嫌弃修炼资源多呢。
关永年在与陈含薇互相推脱一番后,最终非常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只储物袋,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关永年吃亏了一样。
夏志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