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一声自信的话语喊出,全场看客惊为天人,不由交头接耳,话语声一片。总总听来,却多是不看好这年轻人。

场上的白切公子也是细看龙傲天,品鉴一番穿着打扮,步伐呼吸,确实不像武功高强之人,怕不是倒吊罗汉师伯为了堵住师傅嘴巴,随口胡说了这么一个天纵奇才,这人又脸皮厚实,心窥我饭堂伙食就冒认了罢?

“师兄说笑了。”白学老人笑语道。

“我观此小兄弟平平无奇,步伐虚浮,便是场下众位看客都多有比之强者。”

众看客有了白学老人肯定,纷纷点头附和,开始倒向了白学那边。

倒吊罗汉面容有些不适,却又不好发作,再去看自家公子,依旧是那脸自信的微笑附在脸上,叫人看不出心思。

“你就说说,本公子进不进得你拜月教白莲会中?”

龙傲天笑问道。丝毫不在意场上的气氛。

“我白莲会收徒有三收一不收。”

白学老人开口接话道。

“第一收,天纵之资。”

“无门无派闲散人可收,师出名门佼佼者亦可收。不看过往,不论身份。但凡武功盖世天纵之资,则收。”

“第二收,诚心求学。”

“有无根基,有无功法,有无钱财,皆不论。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便收。”

“第三收,缴入会费。”

“十吊钱半年,五十吊钱三年,一次出一百吊钱者,加送三年课程。额外出资白银十两可获得老师私下授课一个小时。一百两则由我亲自辅导一个小时。名额有限,先买先得。”

白学老人言罢,转头看向龙傲天,问:

“小友是要走得哪条入会途径?”

龙傲天细细思量片刻,挑眉问道:

“老不死的,你说的天纵之资,我入得否?”

白切听闻恩师遭人辱骂,就要上前,却是被白学老人伸手拦住。白学又瞥了眼还在维持着倒吊罗汉金身的师兄,和颜悦色道:

“我观小友资质平平,非得什么骨骼惊奇的武学奇才,此路怕是难走。”

“哦?你我不比斗一番,你又怎知我的长短?”

龙傲天转脸看向众位看客,大声道:

“莫不是这聚首而来的千百英豪,也都要被一言蔽之?”

众看客被拉下场中,听闻自己也极可能被一句话就夺了资格,齐齐附和起龙傲天的话语。声势又倒向了龙傲天这边。倒吊罗汉心里佩服一声,公子三言两语便逆转了场上局势,运筹帷幄,实乃吾辈楷模。

白学老人轻抚长须道:

“切莫着急。”

“老朽的确是有眼拙之时。”

“且来人万千,老朽年事已高,也无力逐一查看。”

众位看客的声息稍止。白切得了老师授意,就上前大声的宣布道:

“走第一路入会者,可以在比武场中一展身手。以手下功夫分出一二三等,成绩优异者,皆可入得会内。”

人群之中又响起了一连串的议论声。反对的声音已经绝迹,多是些细问声、交流声。龙傲天笑问道:

“何为心诚则收?”

白学老人笑语答道:

“感天动地,心诚意切者。”

他说着随手一指山门,笑语道:

“小诚则入山门,为奴为婢毫无怨言。先签一个卖身契约,出卖自身所有权利直至死后五十年。”

“如此这般,勉强可收。”

白学说完还故意把视线看向了龙傲天,却见少年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叫人看不出深浅。又一手指天,朗声道:

“大诚者,入会先种生死符,上刀山下油锅皆领命而前,义无反顾。世世代代为山门工具人,直至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仍不改之。如此这般,收下也无不可。”

“小兄弟是要走着第二路么?”白学老人问道,声音里有了一丝挑衅的味道。

众看客全都面色骇然,未曾想这第二条路子如此难走,龙傲天面色不变,继续说道:

“我这般武学奇才,当然是走第一条路,不知可否?”

白学老人轻抚胡须道:

“哼,不可。我白莲会有一不收。”

“不收妄自尊大者。”

“我看小友能力平平,心气甚高,不适合于我门内修行。”

倒吊罗汉喝声道:

“师弟此言差矣。师弟未曾见此位小兄弟出手,又怎么知道是天才傲气还是妄自尊大?”

“师兄所言何意?”

白学老人面露愠色道:“师兄莫不是要我对这少年出手?叫江湖人看我以大欺小不成?”

“弟子愿为师傅代劳。”

白切到师傅身前请命道。白学老人轻皱眉头,假意思考,轻声道:“切儿,便有你去为为师代劳考验他罢。”

众位看客看白切走到龙傲天面前,觉察又有一番戏看,全都来了精神。龙傲天却巍然不动和倒吊罗汉对了对眼神。倒吊罗汉看见得龙傲天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当即破解了其中摩尔斯电码,一跃到了龙傲天身前,躬身道:

“我观公子乃当世大能,惊为天人,愿请命代劳。”

龙傲天不经意的挥手道:“那你就去吧。”

“嘶……”

“嘶……”

“嘶……”场外一众看客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白切面色愕然的看向了龙傲天和自己的师伯。又看向故作镇定的师傅白学老人,一时间没了主意。

“师侄。别看那边了,你的对手是我。”

倒吊罗汉唤回了白切的注意力。白学老人开口阻拦道:

“师兄你这是作何?”

倒吊罗汉肃穆道:“为当世大能代劳。”

白学老人哽咽了片刻道:“我是要测试那少年郎的资质,却不是要师兄你为其代劳啊。”

倒吊罗汉当即阴阳怪气道:“是你白学飘了还是我倒吊罗汉拿不动钵盂了?”

“你能找人代打?我就不能自愿给人当代打?”

“你莫不是要欺辱我这个当师兄的?”

“这……”白学老人开口难语,众看客皆不能说话,被反驳得无语凝噎。白切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视线又落在了自己对面的师伯面上,看着师伯的森然冷笑,腿肚子都在抽筋。就怪自己为什么要说自己替师傅代劳的话语了。

白学老人思虑一番,摆手道:

“此番便罢了。”

他的手指指向了龙傲天道:“既然师兄如此保你,我就给师兄一个面子,叫你进了比武入会的路子。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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