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把手机递了过来。
楚瑶莫名其妙，心说不就是个节目建议么，多大点事，女儿还传达不了。
有啥东西是届不到的嘛。
“歪，喂，是小奶牛吗，”秦夫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是不是小奶牛。”
楚瑶嘴角抽了抽，尝试沟通：“伯母，我……”
“别搁那儿跟我伯啊母啊的，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是不是小奶牛！”
楚瑶当时就有点不服气，她也是有尊严的。
“伯母，我不是小奶牛，我是楚瑶。”
“哦，那我找错人了。”
嘟，嘟，嘟。
楚瑶沉默了半晌，回拨。
“歪？是小奶牛吗？”
“是，”楚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是小奶牛。”
“早说你是不就完了嘛，非得跟我整什么尊严，自尊，浪费时间，还浪费你自己的话费。”
秦夫人先训了一通，然后才说正事：“你想要表演节目的建议是吧？”
“是的，”楚瑶吸取教训，非常顺从，“没错。”
“很简单啊，有个最简单的方案，就是你穿着布料最少的衣服上去。随便做什么，哪怕只是站着摆几个姿势，就你那身材，肯定能获得一致好评。”
楚瑶面无表情：“我没有那种打算。”
“行吧，就知道你这种小年轻，就是拉不下脸来。喏，你自己要舍近求远，可不能怪我。”
秦夫人又训了她几句话，然后给出真正的方案：
“还是很简单，首先我问一个问题，你和你的室友擅长唱歌跳舞吗？”
“不擅长，”楚瑶也很坦率，“要是我擅长唱歌跳舞的话，早就去歌舞类的艺术科了，也不会拜入你女儿门下。”
秦婉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无奈地端起茶杯抿了口。
所以，是因为别的方面都不行，才只能来找自己学画画么。
呵呵。
“你说得也对，那就不考虑歌舞，只能舞台剧了。”
“舞台剧？”
“对啊，选些有年头，有名气的，比如什么莎士比亚的经典文学，拿出来走一遭，”秦夫人说道，“不需要太在意道具布景，或者服化道什么的，反正你们这些中学生的活动，就图个新奇，和煞有其事地认真表演节目。”
楚瑶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她当年高中也经历过。对于中学生来说，节目什么的质量不关键，关键在于每个人都认真地投入其中。
表演的人当真的来演，观看的人当真的去看。
“不过莎士比亚什么的，是不是太深奥了，也不接地气。”
“你可以随便换个接地气的，传统故事，经典童话，什么都行，”秦夫人随口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蓝色生死恋或者回家的诱惑都行。”
“……我明白了。”
楚瑶准备把手机放下，秦夫人忽然又说道：
“你这周末还要来我女儿家是吧。”
“是……”楚瑶听她语气那么凶，有点紧张，“但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方便不方便谈不上，但你要是不来，买那么多菠萝就没人吃了。”
这意思就是必须得去呗。
“伯母，为什么要买那么多菠萝？”楚瑶问道。
“不给你吃利索了，咸着我女儿的舌头怎么办？”
“……”
这话有点太厉害，楚瑶不敢接。
最后秦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挂掉电话。
秦婉把画纸放上来，同时拿回手机：“你继续练吧。”
自从周一的奇怪互动以后，秦婉就变得沉默安静了许多，如果楚瑶没去问问题的话，秦婉有可能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但今天下午，秦婉主动开口道：“要放周末了吧。”
楚瑶停下画笔，点点头：“嗯，是周末了。”
不是周末也听不到秦夫人的建议，她很怀疑秦夫人就是卡着时间来说的。
秦婉没在意校园祭，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的素材找好了吗，明天要来我家一起看。”
素材嘛……
楚瑶艰难地点点头：“稍微找了一些。”
找是找到了，就是还没做好一起看的心理准备。不管怎么说，那可是里番啊。
还是百合里番。
“找到了就好，”秦婉高兴地说，“我也找到了一点，到时候一起看。”
楚瑶惊讶：“你也找到了？”
“嗯，在我妈的指点下，找到了求资源的地方。”秦婉简单解释了一下。
楚瑶恍然，原来是秦夫人相助，那确实没问题。
秦夫人她真的很懂年轻人。
“那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
周五没有晚自习，楚瑶心事重重地回到寝室，发现两个室友正坐在桌子两边，沉思着什么。
再定睛一看，桌子上竟然放着楚瑶的U盘。
她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把U盘抓在手里。
“不，不好意思，我早上出门前忘了收拾。”
早上往U盘里下载完东西，忘了放回去，就这么搁桌上了。
沈希和江雪妍还是没说话，就那么瞅着她。
楚瑶更紧张了：“你们，没看到里边的东西吧？”
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楚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江雪妍摇了摇头，说：“本来想看的，但是看见播放的片头就觉得不妙，于是没敢看。”
“……没敢看。”
“是啊，”沈希也说道，“就在播放的那一刻，一股非常不妙的强烈预感涌上心头，我们就赶紧关了。”
“……”
那你们还，蛮清纯的。
楚瑶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我今天想到节目了，反正咱们不擅长唱歌，也不会跳舞，更不会小品相声，所以干脆来……”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沈希问道，“U盘里面的。”
“没什么，女孩子打架而已，”楚瑶用极快的语速说完，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干脆来表演舞台剧吧。”
“舞台剧？”
“就是通过角色扮演，把一些耳熟能详的故事表演出来，很简单，没什么门槛，”楚瑶信心满满，“肯定能过关。”
她对秦夫人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是懂王，没有人比秦夫人更懂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