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罪恶。

十月份的月考，那个男人又考了级部第一。

原本我与他的差距只缩小到零点五分，结果这次考试扩大成了整整两分。

太不应该了。

我抱着试卷，暗自懊悔。

不过就算如此，我的最终得分也比级部第三名高至少十分。

“这次又错哪儿了？”

我在社团一个劲儿的生闷气时，那个令人气愤的男人出现了。

“还是化学式没配平吗？”

“不是。”

我把试卷摔到桌子上。

杜若歪着头过去看。

“哦呦，你还真是和化学有仇啊。这次又是输在化学上。我看看……硫化钠与浓硝酸反应的方程式。这个之前我看你在练习本上写过，当时忘记配平，而且也没写气体符号。结果到这里你竟然忘了怎么写……真是复习到姥姥家去了啊。”

他有些粗鲁的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优哉游哉的又去看霊映菡了。

“你才跟化学有仇！”

和我有仇的不是化学，而是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如果当初他不贴那么近，我就不至于在考试中想起当时的情况，也就不会心跳加快，忘记反应方程式了。

我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是那个男人错。

呵，真是可恶的男人。

我咬着牙把硫化钠和浓硝酸的反应方程式写了十遍，然后把卷子叠整齐，放进书包里。

“惨了惨了惨了……”

霊映菡哆哆嗦嗦的把满是红叉的试卷展开，嘴唇止不住哆嗦。

“怎么了？”

我也把脑袋凑过去。

“你退步了？”

“没有，她在原地踏步。”

杜若拿起桌子上的试卷。

“你到底复习了没有啊，这个公式我前几天刚教过你。”

“呜……我给忘了。

霊映菡一把夺走试卷，抱在怀里。”

“我太难了。”

“我看你是太懒了。这次成绩没有进步，班主任肯定找你谈话，搞不好还要单独补考。”

学校针对考试名次的升降有一套很特别的奖惩机制。

名列前茅的基本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二百五十名之后的学生，每次考试进步会奖励一定的社团积分，退步则是扣除一定的社团积分。

然而像霊映菡这种成绩二百五十名开完，考试排名不进也不退的学生，一般是安排单独的补考。一般不给予或扣除社团积分。

没有奖励，也没有惩罚。但绝大部分学生都不愿意的一对一补考。

确是很惨。

我拿起咖啡壶，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别这么悲观啦。说不定，班主任不会给你补考。”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成绩连续两次不进不退，班主任才会进行单独补考。

“真的？！”

霊映菡哭丧的脸顿时消失。

“应该是真的吧。补考通知你收到了么？”

“没有。”

“那不就得了。”

杜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重新坐回椅子上。

“只要下次进步，班主任就不会找你，问题不大。”

“唉，我太难了。”

霊映菡又耷拉下脸，缓缓把卷子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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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之后是连续三天的假期。

我把约会时间定在第二天。

而今天是……

我像一根断掉的鱼线，被鱼儿般活泼的柳梦秋拉着满商场跑，霊映菡拿着笔记本气喘吁吁的跟在我们身后。

“怎么又把我拉到商场去啦。”

我好不容易挣脱柳梦秋的手。

“明天，你不是要和杜若约会吗，当然要买件新衣服打扮一下咯。”

……可明天应该是我和杜若约会呀。这孩子为什么比我还要兴奋。

“我哪有钱买那么多新衣服。”

“小语应该有的是零花钱吧。不像我还得打工赚钱。”

“我没多少零花钱。”

上次存了一笔零花钱，为了给那个男人买生日礼物，已经花光了。

防蓝光眼镜真的好贵啊，不过平时我也没看到那个男人戴过……真遗憾，原本我还想在自己的收藏里增加几张照片呢。

不过后来收到了那个男人送的一套咖啡用具和红标瑰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买点便宜的衣服呗~”

“所以为什么你这么开心啊。”

我扶着额头，不知不觉又被柳梦秋拉着到处转悠了。

“这边这个怎么样？”

霊映菡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立在店门口的模特。

“这个不错啊~”

柳梦秋赶忙停下来。

“小语觉得怎么样？”

“太、太少女了。”

浑身上下透露的淡粉色是什么意思？

还有裙子边缘为什么要用奇怪的半透明丝带进行装饰？

为啥后腰还有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欸~偶尔也穿一穿这种衣服嘛，而且价格也不是很贵。我们去试穿一下。”

不由分说，柳梦秋拉着我的手，把我强硬的推进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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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形象”这种东西，没有太准确的概念。

不过最起码的审美还是有的。

一直以来，迎合着前男友的喜好，我穿着的连裤袜都是黑色，要么就是藏青色或者深灰色……总而言之是深色。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样的自己。

“小语，机会难得，更换一下形象吧~”

柳梦秋这么说着，把白色的连裤丝袜扔给了我。

“啊……”

我只好穿上了白色的连裤丝袜。

也就是所谓的，白丝。

话说这裙子也太麻烦了吧。到底怎么穿啊。

我对着洋溢着粉红色的裙子研究了许久，最终才勉强穿上。

拉链拉好，扣子扣上……然后扯一扯连裤丝袜，让白色变的更均匀一点……

结束。

我对这镜子照了一下，然后打开门锁，推开更衣室的门。

“合、合适吗？”

“……”

两人都瞪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一看就是不合适的样子。

我连忙躲回更衣室。

“呜哇！一不小心看呆了！”

柳梦秋浑身一震，连忙追过来拉住我的手。

“太可爱了，小语。这种杀伤力简直是无差别的！”

霊映菡在一旁疯狂点头。

“真的假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别扭还是别扭。

“真的啦，不信你自拍一张发给杜若看看。”

“是吗？”

我把自拍照片发给了杜若。

“正在输入中”卡了足足五分钟后，那个男人才回复了消息——

【一般般。】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