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便给你三分钟时间……”

“你好好组织下语言,然后跟我解释解释,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林知白坐在窗边,手里捧着热茶,外面在下雪,烛火在他眼睛里映出柔和的光。

他看着床上侧卧着,姿势与曲线都相当诱人而妖娆的少女,眼神冰冷。

红衣魅惑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僵硬,这剧情发展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这按理来说,自己这么一个胸大腰细腿长的美少女,都主动到你被窝里待着了,你要干什么还用我教吗?

不是,这除了我,大晚上的你还能干什么?

红衣眨巴着眼睛,少女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胸前垂下的长发,语气娇柔,带着淡淡媚意。

“唔……师父,最近有点欲求不满呢……”

林知白看着她,脸上在笑,捉摸不透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妈卖批。

他瞅着红衣,红衣同样好奇地看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房间里烛火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林知白突然走过去,伸手把红衣身上裹着的被子扯开。

少女穿着衣服,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起来,没露出一点肌肤。

察觉到林知白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红衣狡黠地笑着,由卧姿改成坐姿,故意说道:“嘿嘿……看到我里面穿着衣服,师父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不过师父你不觉得,亲手帮我把衣服脱了会更有成就感?就算动作粗暴一点也没问……”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林知白打断了红衣的话,他瞅着满脸坏笑的少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给亲爱的师父床上增添一点少女的体香!”红衣一脸理所当然且骄傲的表情,“俗称暖床,每个乖巧听话的徒弟都会这么做的。”

“没这回事,”林知白没好气地说,他伸手把红衣从床上拉下来,教训道:“回自己房里睡觉去。”

“哎,哎?师父你别拉我……”

被林知白强硬地从床上拽了下来,红衣的表情有些不开心,少女撅着嘴巴,满脸都是幽怨。

“大晚上的……”

“师父,你不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然后到处乱跑嘛?”红衣眨巴着眼睛,小声嘟囔:“带白玲珑都不带我……”

林知白一愣,这丫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林知白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便也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他平静说道:“我是带她出去入道渡劫。”

红衣不解地眨着眼睛,林知白却看向了窗外,外面大雪纷飞。

“下雪了……”红衣轻轻地说。

往年上山初雪的时候,林知白都会给他的几个放一天假,这一天里不用练剑,所以红衣一直都很期待下雪。

“是玲珑寒劫。”林知白纠正道。

或许常人无法感知,但林知白作为圣者却知道,这每一片雪花里,其实都带着极淡的一丝道韵。

和林知白原先构想的差不多,白玲珑入道的一瞬,便是玲珑寒劫爆发的时候。

他本来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寒劫却化成了一场雪,一场覆盖天南道的雪。

“这么厉害啊……”

红衣此时趴在窗边,她看着外面纷扬的大雪,院子里已经染了一层素净的白,她忍不住小声感慨道。

和白玲珑这种动辄改变天象的道体一比,红衣觉得自己的阴阳合欢体,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却也很麻烦。”

林知白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玲珑七劫合计八道,白玲珑不过刚刚入微,这也只是第一道寒劫,却已经有了如此威力,不知道后面那几道劫……

难怪当年那位神隐峰的前辈,以圣者之力也扛不住第六劫,这玲珑劫属实麻烦。

不过旋即,林知白便也释然,大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其中便是有再多艰难坎坷,也是自己的选择。

而林知白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白玲珑这丫头稍微少受点罪。

而且,凡人入道,又恰逢腊八,本就是两件值得高兴的事,想得太多只是徒增烦恼,于现实并无益处。

林知白看着院子里的雪,眼神很平静,他很喜欢雪,也喜欢在雪夜里做些什么事。

“帮我把古琴拿过来。”林知白吩咐红衣道。

红衣有些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但对于林知白的话,她却是从来不会违背。

少女乖乖地去帮林知白找琴,然后递到他面前。

“师父你要弹琴吗?”红衣有些好奇地问。

虽说事实已经一目了然,但林知白还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雪夜静谧,美人在侧,林知白决定弹一首很符合此情此景的曲子。

他思索片刻,手轻抚在琴弦之上。

曲出,音响,旋律扬。

红衣乖巧地坐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当听众,她看着林知白,眸子里泛着温柔的笑意。

很快便是一曲作罢,林知白长长地出了口气,红衣轻轻眨着眼,她没听林知白弹过这曲,便有些好奇地问:“师父,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红衣虽不算大家闺秀,但作为神隐峰首徒,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很奇怪,这首旋律欢快的曲子,红衣却是闻所未闻。

林知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道:“极乐净土。”

“极乐净土……”

红衣小声念叨着曲名,听这名字,它像是从西方极乐之地传过来的。

可红衣又觉得不对,那群只会喊大威天龙的肌肉壮汉,怎么可能能谱出这样欢快悠扬的曲子?

“也确实算是和尚吧……”林知白斟酌着词句,“以前喜欢听这曲的人都容易秃头,而且找不到老婆……”

“和和尚也差不多。”

“这样啊……”

红衣小声嘟囔着,她偷眼看着林知白,然后突然问道:“师,师父,我要是现在亲你一下的话,你会不会打我?”

林知白一愣,他看向红衣,眸子里带着笑意,温和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红衣果然把脑袋凑近了过去,却不是要亲林知白,而是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师父你肯定会打我的……”

少女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却还有些不大高兴地嘟囔着:“明明是我吃亏呀,怎么师父你还不乐意了……”

林知白闻言不作声地笑了笑,他给自己续了杯茶,平静道:“哦?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那当然了!”红衣声音骤然提高了几个调,然后又低了下去,小声道:“我长得又不差……”

说着,她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镜子,像是确认一般小声说:“确实不差吧……有时候我都怀疑师父你是不是男人。”

林知白挑了挑眉,黑眸里霎时冷冽起来,他平静地问:“你说什么?”

红衣两只小手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乱说话。

但林知白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少女,他轻笑一声,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轻而易举地便把红衣控制住。

“师,师父?”

少女突然紧张了起来,虽然调戏自家师父很有成就感,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知白。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林知白有些灼热的呼吸喷在少女脸上,红衣有些慌张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又觉得第一次在椅子上,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感受到自己师父的呼吸声愈发靠近,红衣几乎已经放弃了一切思考,双腿因为某些羞耻的反应而微微并拢。

少女紧闭着双眼,在纠结要不要偏开头,偏开脑袋的话,师父会不会亲不到,亲不到会不会不高兴……

红衣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但林知白……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少女的害羞微微退却,她不由得好奇地睁开迷离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红木的手令。

是剑宗弟子人手一块的手令,上面刻着几个打字。

姓名:林知白;性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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