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老者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但他却依旧没有醉倒,嘴中一直在念念有词的说着,曾经的往事。
林空鸣也认真的听着,大致了解了他的过往。
老者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六十一年前的事。
那时他还是个七岁孩子,与他的家人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他们都是平民,,平时的工作就是种田耕地,生活平淡又简单。
本来日子过的幸福又安详,直到某一天,村中突然闯入了十几人,不由分说,便烧杀掳掠。
整个村子就只有他一个人逃出并活了下来,剩下的人全部都死在了那里,被永远的埋葬在了村庄之下。
而那队屠戮了他们村庄的人,就是修真者!
他们都是散修,没有宗门、没有归属、没有道德。只是四处流浪,杀人夺宝。
他们心情好时,会杀些人一下,心情不好时也会杀些人泄愤一下,甚至没什么事时,也会杀杀人,放放火,只为找点乐子。
这些事都是他逃出来后,一位身穿青衣的蜀山内门弟子告诉他的。
而那时事情已经被解决了,那队屠戮他村庄的十几名散修,都已被那位蜀山内门弟子杀了。
那位弟子不是接了任务,或受谁的未委托而来而寻找过来的,而是被还是孩童时的老者请过来的。
他从村中逃出后,跑了很久很远,一直到一座小镇上才停下来,那时他已经筋疲力尽,饥渴难耐,处于猝死的边缘。
于是,他就在小镇上找了个饭店,一进去就抢别桌已经上好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也不顾自己有没有钱。
店小二和老板看他这副邋遢样,嘴上骂着哪来的小乞丐,都过去打他想把他赶出去。
也就在那时,同样在饭店里吃饭的那位蜀山内门弟子就注意了他,从那二人的手中救下了他,并替他付了饭钱。
随后那名弟子便询问他从哪来,身上为什么有浓重的血腥味。
那时他的身心都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稍微被别人一关怀,就大哭了起来,他那时还不知道,这个救了他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蜀山的弟子。
他只是想跟人诉说自己内心的痛苦,希望别人能安慰他一下。
那位蜀山弟子听完他的描述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并平静的对他说:“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等你休息好后,就带我回你的村子吧,我会把那些坏人都杀了的。”
老者至今都还记得那位弟子曾经说过的话,并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那位弟子的语气虽平淡,却又那么坚定。无论是谁听了都愿意相信他。
于是那位弟子就带着他在这做小镇上休息了两天,之后他就带着他踏上了回乡的路。
当他回到自己的村庄时,那些杀了他们全村人的散修,还没有离开,就着满村庄的死尸住了下了。
并且还在那喝酒,谈笑风生。
见到他回来的时候,其中一名散修还笑他为什么逃跑了还要回来,就这么想寻死吗?
他那时很怕那群散修,被他们嘲讽也不敢顶嘴,只是后退了两步,躲在了那位蜀山内门弟子的身后。
那位弟子见此,只是拍了拍他的头,淡淡道:“去后面找棵树躲起来,闭上眼睛不要看,直到我叫你为止。”
他点了点头,就乖乖听话的,跑到后面去找了一棵树,蹲了下来,并闭上眼用手捂住。
虽然对方有十几个人,他这边只有一个人,但他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输,因为从见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坚定的相信他能赢。
事实也如他所愿,他在心中数到第三十下的时候,那名蜀山弟子就叫他可以睁开眼了。
而开眼后见到的第一幕,就是那十余名散修倒在地上的画面,鲜血从他们胸口流出,染红了大地。
“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父母已经整个村庄人的仇,我给你报了。”那名蜀山弟子,背对着他,右手一挥,将剑上的鲜血甩去,“你接下来有可以投靠的亲人和朋友吗?我送你过去。如果没有,要不要跟我去蜀山?”
老者那时已经没有亲人和朋友了,因为他们都已经被散修杀光了。
在埋葬了村里人的尸体后,他就选择跟着那名弟子,一起来到了蜀山山脚,在此生活至今。
因此,他时至今日,内心都饱含着对蜀山无限的敬意与爱戴,对每一位见到的蜀山弟子都行大礼。也就是他教会了其他村民跟他这样做。
他还曾有过成为蜀山弟子的机会,但他却拒绝了。
理由是他认为自己农民的儿子,以后也应该是农民,像是成为蜀山弟子,出山行侠仗义这样的事,他做不来。
但真正的原因,他心中还留有对修真者的恐惧,那日村庄被屠,已成为他一生的阴影,永远无法忘怀。
所以,他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在蜀山脚下的大济存平凡的生活。
他说完之后,其他村民也都听得眼眶都红了,两行热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之后他们也都纷纷开口,讲起了自己与蜀山结缘的故事。内容也都大同小异。本是普通人的他们在某一日遇到了修真者或者妖怪的袭击,导致自己亲人丧失,然后偶遇蜀山弟子相救,就被带到了这里,重新开始生活。
但他们也说,不是所有被救过的人都跟他们一样在这做普通村民的,还有少数一部分选择入门,成为蜀山弟子。
他们还夸那些人都是好样,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逃避者,逃避与修真相关的现实,害怕与蜀山以外的修真者接触。
而入山的,都是勇敢者,他们能勇敢跨过自己内心的痛苦,选择成为蜀山弟子,为的是未来踏上斩妖除魔之路,拯救那些像他们一样的人!
这无论如何都是令人尊敬,因此,村民们将他们视为大济村的骄傲,打从心底里尊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