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哈哈……”方无陲差点没噎住，“是因为突然想改善一下伙食，而且看莫语笙对乐仙府早膳不怎么满意的样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堵在喉咙里的饼咽下去。
“吃腻了，”莫语笙倒是很诚实，“而且总是翻来覆去那么几样，吃十年都会吃腻，更别说我呆了这么久。”
方无陲不太敢接话，他对“吃腻”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只要吃下去的东西有营养都不会挑食，难得改善一次伙食。
“我现在想通了，”他终是说了话，“如果是做给莫语笙吃的话，我愿意想更多新鲜的东西，当个贴身大厨不也挺好。”
“以你这三分钟热度的还是算了吧，”莫语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去烧点儿茶水。”
她走向藏书阁的时候方无陲偷偷看了她一眼，是莫语笙会说出来的话，她还真是了解自己。
若是没有死命令，方无陲确实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这不是有很简单的办法吗？
比如直接莫语笙直接逼婚之类的，方无陲主内莫语笙主外也不是不行，而且还省了很多事。
但是吧……现在局势动荡，以方无陲对常识的了解，自己起码得二十多再成亲吧？不过因为这个世界比较贴合古代，十九岁成亲也没什么关系。
吃完最后一口饼，方无陲还是没有饱腹感，他想要吃更多的东西。
就像梦中出现的那句“全部吃掉”的话一样，给了他一种自己可以把所有东西全都吃掉的感觉。
饿就饿着吧，反正离午饭时间不远了，方无陲把盘子和碗叠在一起，此时，莫语笙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茶杯走了出来。
茶壶的壶口还冒着热气，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泡好一壶茶，方无陲看着莫语笙将茶杯平放好，然后倒上热茶。
花香味一下溢满了走廊，活络了他的神经。
“这是什么，好香啊。”方无陲拿起茶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怎么说，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莫语笙平时就是喝这个花茶的吗？
原来小说里写的那些，长期喝花茶身上也会有花香不是骗人的？那吃红烧肉的话怎么没有红烧肉的味道。
或许方无陲更喜欢红烧肉的味道。
他吹了吹茶，上面飘浮的粉色花朵被吹开，然后小抿了一口。
苦味儿直冲他的天灵盖，差点没给他直接送走。
这闻起来香甜的味道，怎么喝下去比中药还要苦？莫语笙一直都在喝这个？
为了确认她是否和自己喝的是同一种花茶，方无陲特地探出了个头。
没错啊，一模一样的花，莫语笙的表情甚至还很享受，难道是自己的味觉出问题了？
总之，方无陲还是硬着头皮把那杯茶喝完了，喝到最后味觉直接消失。
“好喝吗？”
面对莫语笙的问题，方无陲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舌头的存在了。
他一边强颜欢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好，好喝……莫语笙亲手泡的茶肯定好喝。”
“好喝就好，再来一杯？”
还以为是莫语笙唬自己的，没想到她的表情那么认真，为什么，到底是自己的味觉有问题还是莫语笙的味觉有问题？
他刚刚吃手抓饼的时候味道完全正常啊，怎会如此。
看着莫语笙又给他倒了一杯花茶，方无陲现在就想从前面的窗户直接翻下去，但是不行，看到莫语笙的表情，他不忍心不喝完。
“白师姐也会喝吗？”他喝下一口，被苦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白？小白说这个茶太苦了，她根本受不了，无陲也觉得苦吗？”
方无陲放心了，他的味觉没出问题。
“啊，苦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苦，”他硬着头皮把杯中剩下的茶喝完，“但闻起来真的很香甜，中和一下也没什么。”
这话方无陲自己都不信，那叫一点苦？明明是亿点。
“真的吗？”莫语笙又端起了茶壶，“撒谎的孩子可是会被恶鬼吃掉的。”
看样子是又想给方无陲倒一杯了。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很苦！”方无陲只是看着莫语笙手中的茶壶，就能够回味起嘴中的苦味了，谁知道等打嗝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为什么莫语笙要喝这样的茶，”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好闻是不错，莫语笙不觉得苦吗？”
“是吗？这个味道真的很苦吗？”她略有些困惑，微微垂下眼眸。
“每个人味觉不一样啦，”方无陲只得这么解释，“不过这到底是什么花？”
“铃笙花，现在生长在天机阁的雪中，只有冬季才开花，”莫语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是我还小的时候，有高人告诉我的。”
“嗯？是说，需要长年喝花茶吗？”方无陲有些慌，“莫语笙是生病了吗？有没有根治的办法？”
“生病？”莫语笙抬起头，“呵，我怎会生病，要说病，那怕也只有相思病了吧。”
“相思……”方无陲刚想表示自己的惊讶，忽然发现是莫语笙在逗他，只得无奈的闭上嘴。
不过莫语笙没有生什么病真是太好了，至少悬着的心能放下了，看来只是真的喜欢喝这苦涩的茶吧。
就像上辈子世界里的咖啡一样，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这茶，能让我研究一下吗？”方无陲想到了个好点子。
若是真和咖啡一样，加点糖或者蜂蜜会不会变得容易下口一点？
不过在这个世界研究如何让莫语笙喝的茶在自己看来变得好喝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口气想完这么多话，方无陲自己都觉得累，他把盘子和碗端起来说道：“我去后厨把这些碗洗了，然后把剩下的饼放进地窖储存起来，若是莫语笙还想吃这样的饼的话，和我说就好。”
“去吧，等一会儿小白回来，还要讨论梅家一事呢，若我直接将他们灭门肯定又要被说了。”莫语笙最后那一句说的很小声，但方无陲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