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那么多劲，到头来竟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也就算了，他还丫的放弃了任务。
那怕是早点告诉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啊！
洛北暗叹几口气。
明明教自己编程的那个人，还对自己直呼内行来着，敢情都是耍我的……什么猪朋狗友啊？要是老子有一天回到仙界，肯定要把他捏死……
……等等，他好像把我的“系统”要了一套过去？
该不会他也在某个地方被“系统”坑吧？
思及此处，他心理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小眠啊，你就不安慰安慰一下为师我吗？”
红莲帝姬院子的小偏厅里，正阅读着从角落书架里典藉的月久眠这才回头看过来，歪着脑袋地说：
“师尊，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也不知道你在烦什么啊？你又不告诉我，我又不是天上神仙，洞悉世间真相，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安慰师尊你呐？”
洛北满溢无奈的脸抽了一抽。
见鬼，这丫头是在暗示自己对她藏藏掖掖的啊！
宵明和红莲帝姬不知道哪去了。
按照日程安排，他们应该在审问完九龙道人后，就差不多出发去天剑门把月久眠的婚给重新退一次。
不过，洛北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啊！
坑爹，真坑爹！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不如调戏一下徒弟之类的？
洛北摇头甩去郁闷，好奇地看向月久眠。她正垂着眼睛，在专心阅读着，看起来有几分尴尬，但又忍不住想看下去一样。
洛北走过去，好奇探头一看，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哦豁，这不是颜色书吗？
薄薄的纸张上画满了悄肖悄妙的小人，这些小人竟然还会动的，以纸为床，做着一连串嘿嘿嘿的事情！
“哇靠，这姿势也行？”
这红莲帝姬没有想到还是闷、骚啊！洛北看傻了眼睛。
“师、师尊，你怎么过来了？”
月久眠惊闻洛北的喊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书塞回原处。洛北似笑非笑看向她，摸着下巴啧啧两声：
“没有想到小眠已经春心萌动啊……”
月久眠连忙解释，平时的从容不迫已经荡然无存。
“不是师尊你想的这样，这是一本双修功法……不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书啦。”
“不堪入目？”
洛北一手撑在书架上，把身体倾向月久眠，看着小妮子在自己怀里不知所措，莫名觉得有一些神清气爽。
月久眠紧咬粉唇，不说话了。
少女娇俏的神态惹人怜爱，领口处稍露出来白腻以及之间的深幽又叫人心痒，再稍低一点就是那白皙修长的玉腿……
洛北突然又想哭了。
她本来是我老婆啊──等等，我犯傻了吧？现在也可以是啊！
对啊，又没说不能娶她！
“小眠啊，你还想不想嫁给杨不杀啊？”
洛北故意用这种调侃的口吻说道。
月久眠愣了一下，抬起秋水般的星眸。
“师尊，你不是说……”她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唉，原本不知道，杨不杀竟然就是我啊……”
洛北也没打算隐瞒太多。
有一些事情不告诉月久眠，是不想吓到她，但他就是杨不杀，这件事他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啊？”
月久眠呆住了。
师尊就是杨不杀？他不是叫洛北吗？
不，这不是重点吧？
他以前说自己要嫁给杨不杀，这……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向自己求婚？还是在作弄自己？
月久眠被弄得有一些神经兮兮了。
回想这一段时间，所有事情都像是在作梦一样，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觉得痛，应该不像是作梦。
“师尊，这……太早了一点吧？”
说讨厌当然是不讨厌，喜欢当然也是喜欢的。
但问题，那是爱吗？
或许说两人之间的感情算是爱情吗？
她不是很懂，最主要是洛北太突然了，突然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他有那个意思，为什么又收我为徒呢？难不成他有那种特殊爱好？就是那种……有人喜欢恋人叫自己爹的那种……
洛北没有想到月久眠会想如此之多，本来就是准备调戏调戏对方，见她神色变幻，还以为她在思索自己怎么就是杨不杀。
“这说起来有一匹布那么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以前让你嫁给杨不杀是我搞错了──嗯，主要是在说这个。”
洛北退了开来。
感受到那一股男性的气息远离，月久眠忽然有一些不舍感。
不对，你在想什么？
月久眠紧紧抿着粉唇，羞涩非常。
但是，她经历比同年人要多上许多，很快就平静下来。她也不计较洛北的意思，也不想多作思考，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
“师尊，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她有一些忐忑地问。
洛北微怔片刻，知道月久眠又有一些患得患失了。
“天命吧。”
天命？
月久眠不怀疑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那真的可信吗？
“你的玄阴之体确实是好东西，但我不需要。而且，我原本确实是想让你嫁给杨不杀，我自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也可以认为是某种天命吧……不过，我也想通了，天命这种东西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就不遵守。”
月久眠张开了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切对她而言也太遥远了一些，也正因如此她没有多少实感。她怕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梦醒了，就都消失了。
被圈养了那么多年，她也许早就失去相信他人的能力。
能相信洛北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这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两人的相遇是天命所归？但无论如何，她相信了，但还是会不安。
而这，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和调整。
“不要不安，就算孤身一人走在寒夜里，也不要因为黑暗和寒冷而迷茫。”
洛北眼神平静，深邃之处星芒点点，像藏有一个世界。他笔直地看向月久眠，给出郑重的承诺：
“你想，我就在；你唤，我就来。”
月久眠呆呆地回望洛北，好半晌才问：
“为……什么？”
洛北目光幽幽，脸上却挂着看似不太真实的笑脸。
“因为，我是你的师尊啊！”
月久眠心里有一些高兴，但也有一些失落。
就只是师徒吗？
当然，师徒也是足够亲密的关系了，但是……就没有其他可能性吗？月久眠止不住这样想，看向洛北的眼神里眼波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