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洛斯!亚洛斯!亚洛斯你在哪里啊?”钟烟洁有些慌乱的喊到,随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对,我一直在用着神魂观察四周怎么就忘了将神魂扩散出去呢?”钟烟洁一拍脑门,随后庞大的神魂浩浩荡荡的笼罩了整个卡斯迪亚城。

有了神魂的强力辅助,钟烟洁最后还是成功找到了亚洛斯所在的地方,她赶紧冲了过去,拉住了亚洛斯的手。

亚洛斯有些疑惑地看着钟烟洁问道:“烟洁,你怎么了?”

钟烟洁看到亚洛斯没有任何的事情后松了一口气,有些哭腔地扑到了亚洛斯怀里说道:“亚洛斯,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亚洛斯此时也是有些慌乱了,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钟烟洁向来都是那种极其乐观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钟烟洁哭的那么伤心。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轻柔的拍着钟烟洁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别哭了,再哭就真成大花猫啦。要哭,我们回去再哭好不好呀?”

钟烟洁有些哽咽的应了下来,不过她在确定亚洛斯没事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担心曾经的悲剧再次上演在她的她的眼前,那种绝望,那种孤独,那种悲哀,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不过她心里也是有些尴尬,因为她完全不知道等会儿回去之后该怎么跟亚洛斯解释。

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钟烟洁有些快乐的想着。

亚洛斯其实离家并不算太远,只是当时钟烟洁有些急躁才一时没有找到亚洛斯的位置。没过一会她们便来到了家门口,等到打开家门的那一刻,钟烟洁也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看起来……似乎是没事了呢。)

然而,这时候一道震耳欲聋的钟声响了起来,那不仅仅是凌晨十二点的钟声,也是敲响新年的第一钟!不过钟烟洁在此刻全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了,因为……

这一刻是如此的熟悉啊!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寂静了下来,这是强大的势将声音都给压制下来的效果。

随着一面镜子破碎的声音,上一秒还在牵着她的手的亚洛斯在此刻却是犹如陷入了破碎的玻璃之中,四周的空间崩碎,血雾弥漫。

亚洛斯死了?她再一次的死了?钟烟洁还没有来得及伤感,一道剧烈的白光便从城市中心亮了起来,然后席卷向了四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钟烟洁也被这股蛮横的能量冲飞了出去,不过以她如今的实力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刹住了车,没有飞出卡斯迪亚城。

她怒了,她愤怒的看向这次的罪魁祸首——年。

上一次,由于她实力太过弱小,以至于在年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但这次不一样了,已经是三劫堕王实力堪比五劫堕皇的她要复仇,她要让年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年此刻的身影也完全的映入了钟烟洁的眼中,今年的年依旧是那标志性的大象般大小的巨大眼睛与更叫庞大的身躯。

钟烟洁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怒吼着,拿出了一对匕首朝着年冲了上去。

至于缘给她的那把时停碎天之弩?别逗了,区区弩箭又怎么可能发泄得了她心中的愤怒?

钟烟洁疯狂的挥舞着她的匕首,试图在年的身上造成哪怕一丝的伤口。然而,年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挥砍,那淡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在鲲鹏的身上疯狂的撕咬。

钟烟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砍了多久,她的手逐渐酸痛,心逐渐冰冷,她却依旧麻木的,机械般的砍着。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砍下去了,仅仅就只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幻象?不,或许更是为了96年前那次悲剧而发泄吧?

只是……年真的是强大到可怕啊!钟烟洁的实力已经几乎快达到这个世界所能容许成长的上限了。但是,她在年的眼中却依旧如同婴儿一般弱小。甚至连给年破防都做不到。

钟烟洁此时心中的绝望甚至比面对界创的时候还要绝望。至少,在界创面前她们好歹也有那么一点能与之抗衡的实力,而在年面前……

但是钟烟洁却是依旧没有放下她那不断挥砍着的手,即便她知道这只是蜉蝣撼树,她也要将其水滴石穿!

不过,年可不是石头,即便身上的皮肤真的被钟烟洁砍出了细微的磨损都会立刻恢复如初。

但,年看着钟烟洁不断朝自己身上攻击着,她眼神中尽是坚毅之时,它的心似乎有些动容了。原本淡漠的眼神此刻出现了一丝奇异的神采,就算是年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感情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年都可以肯定那不是人类最向往的那种感情,似乎更像是亲情?

“人类,”年终于开口了,男女重叠的声音使听得不真切,“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于那个女人?”

钟烟洁咬了咬唇,收起了她那已经在断裂边缘的双刃,看着年。她那96年以来积累的所有痛苦在此刻似乎是全部都爆发了一般,泪水不断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再一次的夺走她?我在这里已经将议神会彻底铲除了啊!你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为什么啊?那,那可是我最亲的人啊!啊啊啊啊!”钟烟洁已经没有往日的倔强,落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疯狂的哭泣了起来。

“还有黑石!你他妈想要我的本源就直说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我?啊啊啊啊,呜呜呜。”

泪水嘀嗒嘀嗒不停的从钟烟洁的眼眶落下,即便是她那对紫色的美瞳也被汹涌的泪水冲了下来,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白在不停的分泌着泪水。

年看着不断哭泣着的钟烟洁,原本波澜不惊的眼中也泛起了滔天骇浪。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年有些难受的晃了晃头,它看着此刻哭的跟一个找不到家小女孩一般的钟烟洁,一幕幕回忆重新涌上了它的脑海。

那是820年的春天,春节刚过,来到卡斯迪亚城没有多久的年看到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的跟一个假小子没什么区别女孩。本着当时观察人类模仿人类的情感,它选择将她带回了家。

“那个,这是哪?你叫什么名字?”假小子醒了,她迷茫的看着四周,虚弱无比的问道。

年看着眼前的假小子,模仿着大部分人类女性照顾病人的温柔语气说道:“你醒啦?欢迎来到卡斯迪亚城,我叫亚洛斯·帝诺,是这里这里的一个普通居民哦~你可以叫我亚洛斯。看起来你伤的很重呢,一定是受到追杀了吧?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来我这里躲避两天呢。”

这综合了整个世界女性之美的温柔在那一刻牢牢地抓住了从十六岁起就没有再体会过关爱的假小子的心。

“亚洛斯,吗?”假小子躺在床上虚弱的说道,“我叫钟烟洁,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嗯,请多多指教呢。”

于是,这所谓的躲避两天变成了一年。

这一年内,年,或者说亚洛斯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她身为人类女性的身份,不停的照顾着这个在她眼里既是弟弟又是妹妹,也是食物的钟烟洁。

年是没有感情的,或者说年本来就是天地间所有生灵心中的幻想集中在一块所意外诞生的幻想物。祂不止可以是年,也可以是龙,也可以是凤凰,亦或者是上帝,天使。

也正因为祂没有感情和多变的特性,祂才会喜欢去观察天地间的万事万物并去模仿它们,有时一块石头,有时又是一颗树木,有时也是智慧生灵。

年没有感情,而且年也需要成长,等到模仿结束,将钟烟洁乃至整个卡斯迪亚城全部都吃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年在模仿亚洛斯陪着钟烟洁的时候却遭到了袭击,来自议神会的袭击。

除夕当天她被议神会的人用黑石这种绝对破防的规则之物制造出的幻觉吸引了出去,然后自然就被他们以一种不为人所知晓的方式植入了感情。

在感觉自身感情发生改变的时候年自然也知道自己玩大了,她试图变成年的样子,恢复到那个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感情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年。

然而即便是她变成了年,这一切还是无济于事。它发现自己依旧存在着感情,它怒吼着,强大的气浪席卷了大半个卡斯迪亚城的城区,杀死了吞噬了所有以前跟她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关系的人。然而,它看着钟烟洁,却是依旧下不去手。

怎么可能?身为最伟大的存在的它居然会对一只蝼蚁感觉到不忍心?不!这不可能!但下不去手却是真的,它只能愤愤地说了一句:“该死的议神会。”便逃似的离开这里。

回忆截止,它看着地上依旧不停抽泣着的钟烟洁,微微叹了口气,身形重新变回了当初的那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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