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静…姐…”

“调查是什么意思啊…”

终于,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有做过什么会被调查的事…吗?”

“而且还是会…被特警调查的严重的事情…”

微小的不安再次出现,并且快速壮大。

莫名其妙的感到心虚。

明明不记得自己做过任何那样的事情,却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了不得的大错。

就算会被人调查也不奇怪的心情。

甚至,这次就连静小姐身上穿着的特警服都不能让我安心了,不如说反而还让我感到害怕。

然而相比起我忐忑的心情,她的态度却是那么的随便。

“啊…那个啊。”

随便的态度…

“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随便的话语…

“只是例行事务而已。”

随便的解释…

“所有接近这里的人都会被我们关注调查。”

随便的应付…

“并不是专门针对你的行为。”

随便的结论…

“所以不需要有多余的担心。”

以非常轻松的感觉说出了这样的话,让知道了这不是针对自己的行为的我松了口气。

不过也有新的疑惑出现。

为什么接近这里的人会被关注调查呢?

但是还不等我细想,她,静小姐又说了。

淡淡的…

她嘴唇轻启,并咧开嘴角。

“反正…”

冰冷的空气在她的嘴前弥漫。

“真的有问题的时候,也已经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明明在笑,但话语和看着我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而是有什么冷酷的、残酷的东西混杂在里面。

这个瞬间,我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恐惧,稍微明白了被狮子盯上的兔子的心情。

但这种感觉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在一瞬的恍惚之后,眼前再次清晰的是静小姐面无表情又冷艳的脸。

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是梦一样,是错觉一样。

但是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刚才那样的感觉怎么可能当成没发生过,当成错觉,简单的忘记。

就连现在,被衣服覆盖的肌肤,肌肤下身体内的细胞都还在不断战栗,喧嚣着向往着生存的本能。

不用说明白我也明白了,这个人,静小姐非常的危险。

是哪种绝对不能惹她生气的人。

一旦惹她生气了,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也说不定…

肯定…

……

“那…个,那位…大人是…指谁?”

“特…别…又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的…那位大人有…关系…吗?”

自己都不明白,我这个时候又是哪里来的勇气,主动又向她搭话了。

明明那么害怕的,明明那么恐惧的。

但身体与嘴唇一边颤抖,一边吞吞吐吐却也还是将这些疑问说出了口。

那位大人是谁呢?为什么说我对那位大人来说是特别的呢?我又和那位大人在哪里认识的呢?

我对这些事情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意。

毫无缘由的。

即便畏惧也没有畏缩不前。

“哈?”

没有意义的语气词从静小姐的嘴中吐出,在发泄她的不满,好像在质问我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显而易见的问题。

黑色的好似闪过银光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刺向我,让我脸上的表层皮肤感到刺痛,稍微使我有些退缩。

手也好,腿也好,身体的各处也好,全都不听使唤。

颤抖,停不下来。

生物的本能,人类的理性这个时候都在告诉我让我适可而止。

继续下去绝对会后悔的。

但是…

我还是没能移开视线。

因为,在身体的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轻轻呢喃。

即便微小却依然清晰。

要是在这里放弃了,后面一定会更后悔的。

所以…

“我已经不会再逃走了。”

所以…

“所以…请告诉我…”

“这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于是,她,吐出一口白气,抬起右手挠弄后脑,将随便扎起的秀发弄得更加杂乱,眉头皱在一起,稍微有些烦躁的感觉。

最后,像放弃了一样,用更加狠厉的眼神凝视我说。

“既然现在身处这个地方,那位大人除了指那位大人以外,还能指谁?”

这是不能算是回答的回答,因为静小姐的回答完全没有将我的问题解释清楚,只是单纯的进行了暗示。

如果这要是考试的话,这样的似是而非的答案恐怕连一分都拿不到的吧。

我想。

但我还是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地方?那位大人?

暗示得这么明显,我都还不能明白的话,不就成了那两个混蛋以上的笨蛋了吗。

这样的,我可不要。

这个地方是哪里?自问。

是白的店。自答。

既然这样的话,静小姐口中的那位大人除了白以外,不是根本就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吗。

但是…

“那位…大人是指白的事情吗…”

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哈?你是白痴吗?”

“这么明显事情哪里有需要专门确认的必要。”

“那位大人除了指祂以外还能有谁。”

明显的答案,不容置疑的态度。

但是…

“对他…”

“对白来说…”

“我是特别的…吗?”

“确定…不是有哪里搞错了…吗?”

我还是搞不明白。

对白来说是特别的?

谁?

我?

我对他,苗对白来说是特别的?

确定不是什么恶性质的玩笑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可以这样断言。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白是讨厌我的。

是我,是苗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白又不爱说话,懒得管我才默认我这样的行为的。

绝对不是什么特别的行为,会被特别对待的对象。

只是可能在我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而已。

因为只有我这样做了才显得特别而已。

其实是谁都可以的。

所以…

所以,我对白来说是特别的什么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误解,是错误,是不可能有的。

有是不行的…

就是因为这样,最开始静小姐提到那位大人的时候,我才没有将他与白联系到一起。

苗对白来说是特别的这种事情,以前不曾有过,现在也不存在,就连未来…

也肯定绝对不会发生…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苗,我…

没有被这样对待的资格…

然后…

‘beng’

沉闷的响声在这个静涩的空间响彻。

那是交杂的嫉妒的不解的愤怒的声音。

让名为苗的存在一瞬间消失得…

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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