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不论是较好的身材，还是精致到如同画出来的五官，青色的双眸让人看一眼就要快要沦陷，这种杀伤力对方无陲来说是尤其的。
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就是非常特别……
“啊，有，”方无陲看了一眼被绑着无能狂怒的花喻尘，“本来打算早些回来的，结果半路发生了点小事……也不算小？我好像招惹到了梅家的家丁？但我觉得他们不一定会记得我就是了哈哈哈……”
越说越没底气，看着莫语笙柔和的脸上，眼神逐渐犀利起来，方无陲说完之后甚至感觉到了呼吸困难，赶紧深呼吸了一下。
“梅家啊，”莫语笙抬起收，让左手食指逐渐划过花喻尘的大腿，“是花喻尘的原因吗？”
“唔唔唔！”花喻尘扭动着身体，想要从这个妖魔一样的女人手下逃走，她要是再在这地方多待一秒钟可能就要被莫语笙杀了。
“是我自己多管闲事，”方无陲时不时看一眼花喻尘，再看回莫语笙，“就是觉得他们欺负一个小孩子挺不好的，也没想那么多。”
要是知道那小孩是千花阁大弟子，方无陲可能去凑个热闹就完事了，再之后不想闹出人命是怕被群众背刺。
万一梅家找人来问是谁杀了那些壮汉，路人随口将方无陲供出去，那他还活不活了？
“原来如此，”莫语笙收回了手，花喻尘也不再扭动了，“那梅家的根基可不好动摇啊……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想到了还在乐仙府某个地方关着的光头，人是没死，按方无陲说的那样剃了头，不知怎么就犯了疯病，成天神神叨叨的惦记着自己的头发。
“诶？梅家真的就……有权有势？不是都说君主如何如何好吗？”
只有面对莫语笙的时候，方无陲才会说出自己的疑惑。
他从上辈子就听了很多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在赞美统治者，可方无陲偏偏上辈子就是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或许表面上是风平浪静的，背地里永远都与鲜血与利益挂钩。
而到最后，发现这些都是那被人们赞扬的统治者所默许的。
“不错，会质疑君主了，”莫语笙竟然笑了，“但这并不是君主的问题，我知道她已经尽力了，高墙的地基要是呗突然抽掉，墙不就塌了吗？”
“等到地基换掉了，就可以……”方无陲看向还被绑着的花喻尘，“但花喻尘说他们还在干人口贩卖的勾当，这点真的属实吗？”
莫语笙倒是一下把花喻尘嘴里的布条扯了下来。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花喻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嘴，“方无陲我和你说，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唔！”
她嘴再一次被堵上了。
莫语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将手缓缓收回了胸前。
“既然她这么说，那应该不假。”
花喻尘在一旁挤眉弄眼，清秀的五官扭成了一团，奈何嘴中的布条怎么都挣脱不开。
“换掉根基很麻烦吧……”
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辈子所见过的人与事就像慢放电影一样开始在大脑中走过。
被屠杀的孩子们，失去孩子的父母们，讥笑着的大人们，还有数着钱的高层们……
剧烈的头疼袭击了方无陲，那是他自从第一次树上掉下来之后都没有感受过的，他眼前的景色逐渐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莫语笙看出了方无陲的不对劲，她伸手扶住了方无陲，“无陲？”
方无陲看到了走马灯。
他在上辈子的走马灯，未知的恐惧让他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些曾死在他手下的人们都在黑暗中站了起来，不仅仅是手中，就连脚下都是黏稠的血液。
失去了眼睛的人，失去了手臂的人，半个脑袋不见的人，老人，或是小孩，都在向他走近。
“不是我……”
鼻腔中充斥着血的铁锈味儿，还有腐烂的味道。
这是梦吗？
“吃掉。”
有人在耳边低语着，能够听出来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比起恐惧这未知的场景，方无陲更加恐惧那自己的声音。
在莫语笙看来，方无陲就像突然昏了过去一样，她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况，虽然方无陲的体质极为特殊，但晕倒的也只有那次没吃饭。
今天方无陲肯定是吃了饭的，所以莫语笙首先将手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体内循环的气很正常，并没有紊乱的迹象，脸色也挺红润，这就很怪，为什么会这样。
花喻尘在一旁“唔唔”了半天，她本着医者仁心的冲动挣扎着去碰了莫语笙，第一次见到莫语笙如此慌乱的表情，哪怕是在多年前看到阴界侵入阳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这个方无陲对莫语笙来说，到底多重要啊？
“你能治好吗？”
莫语笙一把把花喻尘嘴上的布条扯掉了，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气，让花喻尘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女人怎么回事，即使表情慌乱，但是语气还是如此的镇定。
这女人绝对不正常。
“倒是把我的手也解开……”她不敢大声说话，怕莫语笙再把她的嘴堵起来，毕竟凭莫语笙的本事，现在直接提着自己的人头闯入千花阁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要再触碰她的逆鳞了”，花喻尘是这么提醒自己的，她可不想没见到墨筱就直接嗝屁了。
莫语笙解开她的手是用上了内力的，布条直接断裂开来，稍有不慎花喻尘的双手就会与小臂脱离了。
“我看看，我看看。”花喻尘觉得自己这副小小的身体着实不方便，还要慢悠悠地爬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爬到方无陲的身边。
少年枕在莫语笙的腿上，双眼紧闭着，呼吸虽然平稳，但无论是拍还是摇晃就是醒不过来。
行医这么些年，这种情况花喻尘也是第一次见，她刚刚看到了，莫语笙探测过了方无陲体内的气的走向，那大概是没有问题。
再仔细回了一下，好像方无陲在和自己说话时也有过那种恍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