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姑娘刚不是还说别杀人吗!怎么转眼就翻脸了?!
“姑娘!你这!”情急之下,张县令连恭敬都来不及摆了,几步就跑到了儿子身边,一脸震惊,“这……这……”
“他没死,放心。”当着别人爹的面抽了人儿子,顾雨泠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这里的人都被邪祟控制了,我们现在是在给他们驱邪,明白吧?”
张县令愣了愣,不禁问道:“不知姑娘这武器是何物?”
他从未见过这种武器,说是剑吧,又和一般的剑完全不同,但说是棍吧……他也从未见过这种神奇的棍棒。
这东西真的能驱邪?
“这玩意啊……”顾雨泠晃了晃防暴棍,一耸肩,“叫精神注入棒。”
张县令:“……”
啥玩意?
而在这边本土观光团试图了解当下情况的时候,另一边的白云飞等人仍然在充当着无情的抽人机器。
倾盆大雨或许对顾雨泠这种很少淋过暴雨的人有不小的阻碍,不过对白云飞几人来说几乎没什么影响——毕竟出来混江湖的就没几个娇生惯养的,没淋过几场暴雨估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江湖人,况且习武之人基本体质强韧,淋几场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种恶劣天气对他们来说相当于是磨砺了。
在这种情况下,入侵元就是再挣扎也没法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似乎它的底牌也就这些了,本来鬼打墙还能勉强看看,但在他们极度直球的正面攻坚下,鬼打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然后那入侵元就怂了。
没错,它怂了。
在还剩下百来十人的人时候,那些村民突然全部四散逃去,躲入了村子房屋之中。如此变故甚至让白云飞几人没及时反应过来,而在他们想追上去的时候,那些村民已经没影了。
“靠!居然跑了?!”胖子不爽地踢了脚下堆着的村民一脚,骂道,“妈的要打就打到底啊,怂个什么?!狗逼出来跟你爹继续对线啊!”
没人鸟他们。
“现在怎么办?”紫馨聚到白云飞身边,低声问道。
白云飞打量周围片刻,一笑:“那家伙是怕我们把它本体逼出来,这是真的怂了。”
“那你们是打算去把那些人揪出来?”顾雨泠此时也带着县令等人凑了过来,问道,“这里是他们的主场,要是他们想躲的话,想全部揪出来应该很难吧?”
还别说现在仍然下着大雨。
她觉得这场架打完她回去就得感冒。
“那也必须要揪出来啊。”胖子耸了耸肩,“棒子效果就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内没解决问题,那就全部白忙活了。”
想要逼出入侵元本体,他们就只能在一个时辰内敲晕全部被控制的人。只要到时候还有一个被控制的人没找到,那么等到晕过去的人再醒过来,他们估计就没机会了。
顾雨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那个送信的呢?”
“胖子昨天晚上放回来了。”白云飞应道。
胖子点了点头,接话道:“昨晚我当了次内鬼,把那家伙忽悠瘸了,套了点情报就让他回来了。”
想要一网打尽,首先得确定的问题是那入侵元究竟派了多少个送信人出来,还存不存在尚且在外游荡的漏网之鱼,所以胖子昨晚就去演了一出好兄弟的戏码,没费太大劲就让对方相信了他是自己人,要解救好兄弟脱离苦海逃回干稻村。而在把胖子当成了自己人之后,那送信人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反转,对胖子几乎知无不言,之后想套话就太简单了。
据送信人所说,这村里往外送信的就他一个,因为村民没人愿意离开这么美妙的干稻村去其他地方,哪怕只是送信都不愿意,他们都认为干稻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地方,就是在干稻村待到死也不愿意离开这桃源乡一步。
他们要的就是这句话。
至于那个被放回来的送信人,现在可能就躺在地上这几百人之中。
“那……你们打算怎么把那些人抓回来?”顾雨泠又问道。
就像她说的,这里是入侵元的主场,他们想在对方的主场里去抓人,难度可想而知——这时候鬼打墙就能发挥作用了,它能把他们绕到死。
“还是有其他办法的,你再想想?”白云飞笑着问道。
他现在已经开始有意培养顾雨泠对入侵元的处理能力了,武功这方面以后迟早能追上,但思维能力却是要趁早培养的,越快养成习惯,以后遇到入侵元的时候就能把潜在危险降得越低。
顾雨泠顿了顿,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略带迟疑地试探了一句:“呃……咱们出去一趟再回来试试?”
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个入侵元不就是把他们上次进来过的事情都忘记了么?既然有这个设定的话……那他们出去之后再进来一次……这个入侵元对他们的仇恨会不会刷新?
感觉就像在玩游戏一样。
“不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白云飞摸出寻仙铃,态度十分随意,“行了,雨也淋够了,先出去吧。”
紫馨干脆地收起了防暴棍,跟上了他们。
胖子愣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晃悠着就过去了。
他觉得自己挺丢人。
好歹是个处理入侵元的老油条了,结果现在连续两次思维转得都没人家姑娘快——咳,至少侧面证明了这姑娘是个处理入侵元的好料子,以后多加培养说不定能成大器。
而张县令和关校尉等人仍然一脸懵逼,他们完全看不明白白云飞等人的做法,包括干稻村中的异常情况,都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张县令还想把自己儿子带出去,结果也被白云飞阻止了,除了告诉他们一句事情很快解决之外,白云飞并没有对他们说任何其他事情。
就说干稻村里的邪祟——他们到现在都没看出来这究竟是啥子邪祟……不过至少看出来了这里面的人应该都是中了邪。
还有那云临王拿着个铃铛带着他们一群人走一段路就摇两下的迷惑行为也让他们完全看不透。
关校尉已经快放弃思考了。
他脑子里此时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他来这究竟来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