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早秋的天空总是多云的,哪怕到了夜晚,云层也不舍得离去。

黑夜笼罩下的云层看不见形状,只是无声无息地隐去了星星和月亮。

宁静的夜晚最能让人心情平静,安静的大卧室里,只能听见沙沙的声音。

然后,纤细优雅的美人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冷静下来了,”她说道,“我入戏了。”

楚瑶拿画笔的手,微微颤抖。

两个小时啊,整整两个小时,她搁这儿顶着压力画了足足两个小时,画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

秦婉她可算冷静下来想明白了!

放下画笔,楚瑶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秦老师,你之前好吓人,明明我又没做错事。”

讲道理嘛,她楚瑶冰清玉洁,又不是真的跟秦婉发生了什么,就算在吃饭的时候想别的女人,也完全没有问题。

秦婉看着少女水灵灵的眼睛,把道歉的话咽回喉咙里。

她忽然想到,如果现在道歉,就说明自己错了,会变得理亏。

这样还要补偿对方,太亏了,而且对师生之间需要的威严有损害,不利于教学。

于是秦婉抱起双手,语气不善:“你觉得你没错?”

“……难道我错了?”

“虽然我们确实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但当时我的确有那样想过,就像我妈说的那样。所以,虽然实际情况不存在,但我的心情是真实的,当时我确实有难过。”

“……哈?”

楚瑶茫然地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明白。

不是,你愿意那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情,还能怪她的咯,再说了正常人会这么想吗。

“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秦婉在她对面轻轻坐下。

楚瑶扯了扯嘴角:“把可能去掉,确实很不可思议。”

“其实很正常,所谓艺术和画,你知道么,没有任何一幅画是完全参照现实的,画画必然有画出仅存在画师内心,而现实不存在的东西,那样才叫完整的作品。”

秦婉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你刚才做的那些事情,就是现实,而我伤心难过,就是我心里的东西,加在一起才完整。”

楚瑶目瞪口呆。

意思是,她非得为秦婉的假设型脑补而负责吗。

“不过我现在气已经消了,你也别太自责,”秦婉拿起楚瑶的画纸,“让我看看,你……你两个钟头就画了这些?”

白纸上,两个火柴人打得昏天地暗,星河破碎,仿佛大道都被磨灭了。

“我……我被你吓着了,哪有心情画画。”

楚瑶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而且天色这么晚,我早就该回去了。”

妙龄少女被人强行关在卧室里画画,太过分了,比关起来写作业还过分。

秦婉放下画纸,拿出手机看了看。

“现在是晚上十点,你就算打出租车回去,算上等车的时间,回到学校大概十一点,寝室早就关门了。”

楚瑶如遭雷击:“那我,怎么办?”

秦婉没说话,只是把目光放到她自己的床上。

一开始就说过了,秦婉卧室里的床,还蛮大的。

又软又香。

“你家没有其他的房间吗,”楚瑶不相信,“房子这么大。”

“其他屋子都没收拾,除了我的卧室,只有一间可以用,”秦婉淡淡说道,“那间屋子我妈住。”

“……”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睡这儿,也可以选择去和我妈住,她应该不会介意。”

“那就不必了……”

要是让她跟秦夫人睡,这一晚还能完整地混过去?

楚瑶稍微想象了一下可能发生的画面——

‘你穿这么少,就是来勾.引我女儿的对吧,路上顺便再撩撩其他人是吧,以为所有人都会拜倒在你棉花团之下,是吧小奶牛。我告诉你,有我在,休想!’

一边说一边把楚瑶扒光了送到秦婉床上,让她口中的话成为既定事实。

楚瑶默默发了下抖:“我就睡这儿吧。”

睡在秦婉的床上,就是睡这儿了。睡到秦夫人的房间里,则会被扒光了扔到秦婉床上。

也就是说,楚瑶今天晚上,无论哪个选项最终都会回到秦婉的床上,这就是世界线的收束。

区别在于一开始就选择秦婉的床,是有可能穿着衣服睡,至少保底能穿个内衣。但选择秦夫人的房间,回来以后她就没衣服能穿了。

秦婉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小奶牛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她轻轻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找了找。

“我这里没有合你身的睡衣,没那么……大的,只能给你找件宽松柔和的衬衣穿。”秦婉拿出一件白色的衣服。

“嗯嗯。”

楚瑶点头不迭,今晚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要求那么多干嘛。

秦婉家里什么都大,床大卧室大,淋浴间也大,甚至有个浴池。秦婉在浴池里洗,楚瑶去淋浴间,两人几乎是同时间洗完澡回卧室。

纤细美人换好了睡衣,轻纱贴身地勾勒出窈窕的身影,在床边亭亭玉立。

而出浴的小奶牛已经蹦跶到了床上,没有完全擦干的小脚丫在床单上踩出几个小脚印。

“秦老师你……你看我做什么,”楚瑶有点紧张,“眼神好凶,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还有脸问,脚不擦干就在床单上踩,人秦婉恨不得给你把脚丫子抓住然后挠痒挠到自然风干。

秦婉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忽然瞥了眼楚瑶身上,身体就不自觉地停住了。

小奶牛已经换上了那件宽松柔和的衬衣,秦婉的衬衣懒洋洋地搭在她身上,领口被高高撑起,曲线夸张得惊心动魄。

即使撑起了一部分,由于身高差的关系,衬衣的衣摆还是过长,刚好挡住大腿的根部,看起来好像没穿裤子,修长莹润的双(喵)腿雪白又滑腻,让人很想摸一下。

微风轻动,掀起波澜,秦婉看见了小奶牛衣摆下粉白色的胖次。

好吧,没有好像,确实没穿。

于是秦婉想了想,选择遵从本心——冲过去按住楚瑶的腿摸了几下。

“哎?啊!秦老师不要……!”

“你这双(喵)腿,”秦婉带着专业的眼光,发自内心地说,“不给人当画画的模特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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