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烟洁在处理好一切必须要交代的事情后,她将自己的神魂力量全部注入到终始之证中后扔给了瓦尔娜,让瓦尔娜遇到一些必要情况可以直接进行物理打击。

然后嘛……她就理所当然的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她回到了罗亚城里,发现这时候涟和诺涯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艾诗塔依旧在沉睡着,情况看起来貌似有点糟糕。

“艾诗塔她……”钟烟洁有些担忧的问道。虽然这仅仅只是一场她与缘·奥尔的交易,但是她已经和艾诗塔她们也有了不浅的友谊了。如果为此再次让艾诗塔死去的话,她真的会内疚好久的。

涟苍白的脸看了她一眼后说道:“她没事,至少……勉强没事。她体内的神血侵蚀度已经不多不少刚好达到了绝对界限的巅峰值百分之五十,而且侵蚀度固化,无法用神血稳定药剂降下来了。

不过还好,在人血与神血的剧烈的对抗中最终还是让她的意志占了上风,勉强稳定了下来,只是以后可能都不能再用神力了,不然可能会直接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什么?这……”钟烟洁听后,顿时就有些内疚了。

“没有这个那个的,”涟的神色淡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就是永远失去了超凡的力量,甚至以后连辐射稍微大一点的地方都不敢去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暂时的而已。因为……我们有奥尔大人在。”

说到这里,涟淡然的眼色中又出现了一丝狂热的光芒。

钟烟洁看着涟目光中闪烁着的狂热一时语塞,她真的有点搞不懂了,一个不管怎么看都不过绝灭者层次的缘为什么能够有能耐收拢那么多对他极度忠心且实力远比他强大的狂热徒?

虽然钟烟洁现在已经将艾诗塔她们当做自己生死与共的朋友了。但是钟烟洁却丝毫不质疑,只要缘下令要对付她,那么艾诗塔她们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与手软。

钟烟洁突然就有些羡慕缘了,想想她那些众叛亲离,墙头草,实力还良莠不齐的城主与供奉,再看看缘这批实力强大,装备精良,忠心耿耿的狂热信徒。简直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典型对比好吗?

“好吧,那我也就不瞎操心了。接下来的话……”钟烟洁这时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一抹痛苦的神情,“我还要去给我的友人们立一个衣冠冢。”

“嗯。”涟点了点头,她不善言语,所以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当然了,如果有人诋毁缘的话她估计会立马化身绝世喷子,祖安键仙吧?

诺涯也是默然,其实他对于钟烟洁的那些朋友都不怎么了解,甚至这场引起整个方州界关注的复国之战他也只是在最后关头才发挥一点作用。

不过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毕竟谁能想到这场帝位之争居然会在短短一两个月内直接就落下了帷幕呢?要知道,在人们的印象中,战争一向都是极其漫长的。

诺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参与到堪称方州界有史以来的强度最高的战斗之中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当初超大型天灾降临的时候钟烟洁也只是勉强在最高层的边缘徘徊罢了。

而那时钟烟洁也成为堕神战斗了好多年了,和诺涯的入校之后才开始陆陆续续的战斗比起来,诺涯的成长周期真的已经很短了。

所以诺涯也是很难理解钟烟洁对于那些陪伴了她近百年的老朋友的感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钟烟洁看着诺涯说道:“来吧,虽然你并不认识我的那些朋友,但终归还是要见上一面的。哪怕,他们已经死了……也至少让他们在地下也知道他们认为永远不会谈恋爱的男人婆也开始谈恋爱了呢。嘛,虽然的确是晚了一点吧……”

诺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钟烟洁找到雨依,她们在钟烟洁的带领下撕开空间,来到了一个奇怪地方。

这里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松垮干燥的土地随时都在沙化的边缘。五座孤零零的墓碑矗立在这方天地的中心地带。

“这是……”诺涯有些困惑的看着四周。

“这里是一处失去了本源的世界,”钟烟洁淡淡地说道,“现在被我用大手段移到了方州界界壁上面,所以才没有崩坏,被虚无之地吞噬规则。我的兄弟们全部都葬在这里。有的有骸骨,但有的……仅仅只是一处衣冠冢罢了。”

诺涯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钟烟洁拉着雨依走到那些墓碑前面。她伸手一挥,又是三座坟墓拔地而起。然后她和雨依都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淌进这些墓中。

“兄弟,一路走好。”钟烟洁勉强笑了笑,“只是可怜亚卡拉你到死还是一只单身狗,身为父亲你未免也太不负责了。不过放心吧,现在我会争取让你的女儿再感受到母爱的。嘛,虽然我甚至觉得我做女生都做不好呢。”

钟烟洁又陆陆续续站在每一座坟前说说笑笑,到了最后就会拍拍那些坟的坟头。就好像她的那些兄弟都没有死,仅仅只是单纯的因为某些事情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钟烟洁为他们送行而已。

而雨依则是一直站在咖诺的墓前面轻轻地抽泣着,她这时候甚至不惜燃烧自己仅剩不多的生命力量也要恢复到年轻时的模样陪着咖诺走过这最后的一段时光。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完了,钟烟洁就带着雨依和诺涯重新回到了罗亚城里。

这时候艾诗塔也已经醒了,而瓦尔娜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钟烟洁那简单粗暴的空间移动向来如黑夜之中的明灯一般,极其引人瞩目,所以瓦尔娜她们自然也发现了钟烟洁的出现。

“父皇。”瓦尔娜微微行了个礼。钟烟洁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然后瓦尔娜神色就有些古怪的看着钟烟洁身边的辣个男人也行了一个礼:“母后。”

诺涯傻眼了。

钟烟洁则是在一旁疯狂强忍着她的笑意,拍了拍诺涯的肩膀说道:“媳妇儿,快点让咱们的女儿平身啊。”

诺涯帅脸一红,轻轻咳了一声,之前钟烟洁全方州界通报收瓦尔娜为义女的时候他还没醒,自然不知道钟烟洁收了一个年龄比他还大的闺女。

而瓦尔娜之前原本也不知道钟烟洁还有个年龄比她还小的男朋友的,不过她不久前却是从艾诗塔热情人格的口里问了出来。

所以多少有点准备,见面之后也不至于不像诺涯这般傻眼了。

而且对于钟烟洁昭告天下收她为义女的那种辈分突然提高的不适感也由此淡化了许多。

“嘛,”瓦尔娜有些揶揄地看着诺涯,“小妈妈,感觉如何呢?”

小妈妈是什么鬼……诺涯一头黑线。

“洁,这到底发生了啥?”诺涯看向了钟烟洁。

钟烟洁无辜的看着诺涯耸了耸肩:“我最亲爱的媳妇儿啊,这事儿呢,你得习惯。毕竟我们的辈分差摆在这里,以后遇到的这种事儿还多着呢,习惯就好。”

诺涯无语了。虽然说他以后要是找了些朋友,钟烟洁肯定也会拉低点辈分,将他们同辈人看待。但是这就跟说儿子长得像爸爸没有什么毛病,说爸爸长得像儿子一样毛病可就大了。

拉低辈分那是亲近,提高辈分……呵呵,那是嘲讽。所以说吃亏的还是他。不过以后在床上嘛……嘿嘿,诺涯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至少现在的诺涯是这么想的。

钟烟洁似乎是看出了诺涯心中的想法,呵呵一声笑道:“果然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诺涯尴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想?还早着呢,年纪轻轻都还没成年,脑子里的思想却都如此龌龊,啧啧。”钟烟洁一脸你在想桃子吃的表情说道。

而诺涯则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两眼发光地说道:“那十八岁之后……”

“想都别想,滚!”钟烟洁立刻无情地回道。

“嘁,不想就不想,那么凶干嘛?”诺涯撇了撇嘴。

“话说瓦尔娜,你要去看一下亚卡拉吗?”钟烟洁有些试探地问道,有点怕触及到这个新女儿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线。

不过瓦尔娜似乎比她想的要坚强,她摇了摇头说道:“暂时就不去了吧,去了也不过徒增伤感罢了。现在帝国刚刚复辟,需要改善的政策还有很多,我还是待在这里吧。”

“那明天就是除夕了,你要不要来蹭顿饭呢?”

瓦尔娜似乎知道钟烟洁的一些往事,婉言拒绝道:“那里太远了,就不去了,父皇,你也是一样,她也已经死了,不可能复活了,积攒太多的负面情绪要是一次性爆发的话可能会直接动摇你的根基,以后需要感悟的那些东西都会变得极其困难,心魔丛生。”

钟烟洁哑然失笑道:“你这小丫头,境界还没我高,就开始说起我的修行来了。不过放心吧,这些年来我也看淡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神王也复活不了一个死去了近一百年的人了。所以我只是单纯的去扫扫墓而已。”

“是么?”瓦尔娜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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