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儿……”墨浊大喊了一声,醒来后才发现一切都是梦,墨浊擦了擦脑门的汗珠,下了床。用凉水冲洗了一下,整个人快速地冷静了下来,他想回去想看看妹妹过的怎么样。

扣扣扣!

一连串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谁啊?”墨浊打开门,发现站在外面的是纳兰若水。

“纳兰?”墨浊疑惑地喊了一声,最终叹了口气,指了指房间内的凳子。“请坐。”

墨浊提着茶壶给纳兰若水倒了杯。

“哟,还知道关心人啊?”纳兰若水阴阳怪气道。

墨浊努了努嘴也懒得与她争辩,“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估计再过两天,我就得跟随老师们回学院。”

“你是打算扔下我不管么?渣男。”纳兰若水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水洒了出来,溅了墨浊一身。

墨浊并没有生气,捏着衣服抖了抖。“我说过,会给你一个更好更美丽的家,你想要在什么地方安家都可以。”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把家安在有你的地方。万一有什么麻烦,你也好帮我解决。”纳兰若水嘟了嘟嘴。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这段时间你先在驿站住,等学院通知下来后,我就带你一起走。”墨浊揉着脑门很是头疼,学院是不允许携带家属,或者别的什么人进入学院。不过可以把纳兰若水安排在学院外面,因为自己她才没了家,这个责任他不会逃避的。

纳兰若水得到墨浊的口头保证后,这才笑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你要陪着我。”

“走吧,”墨浊站了起来向外面走。

下午墨浊打着伞,牵着纳兰若水的手来到城隍庙祈福。城隍庙并不大,只能容下几十人。不到百来人显得十分拥挤,墨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护着姬月,没有让任何人冲撞到她。包括那些追逐打闹的三岁小童,都被他阻挡在他的城墙之外。这里的香火异常旺盛,据说这里许愿非常灵验。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不少妇人挎着篮子,里边放的都是自家做的馒头。

一颗数人合抱,数米高的大槐树,屹立在庭院内,几乎占据了城隍庙三分之一的空地。各个枝头挂满五颜六色的福袋,远远看去就像是,槐树接了一个个色彩艳丽的果实。

一道黑色的烧焦痕迹,自槐树顶端一直延伸到树根。过去这棵树足有十多米高,是夜幕城最大最古老的树。据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槐树渡劫,不想没渡过去,被劈成了烂木桩。雷火从夜晚一直烧到天明,当所有人都以为大槐树完蛋了,不曾想来年春天竟然发芽了。

墨浊在庙祝那里买了两个许愿福袋,递给纳兰若水。打开其中一个福袋,里面放的大多是菩提子,跟一种不知名的药材。老一辈的人讲这些玩意可以驱邪。

墨浊许了愿,就把福袋挂在槐树枝头上。转头看去,纳兰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木鱼,围着大槐树敲敲打打。左三圈右走三圈,嘴中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

当仪式完毕,这才打开福袋,闭上眼睛默念心愿,这才把福袋封口,顺着树根一路攀爬到树的顶端。

在这里许愿是允许爬上神树的,当地人自古就说,福袋挂的越高那么树神就会第一个收到信。墨浊站在大树底下,双手伸开。他担心妻子一个不留神,自树上摔下来。

“若水不用爬那么高,树神收得到你的心声。”

墨浊看到若水把她伸手所能及的,最高的一个福袋给揪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福袋挂在那里,把别人的挂在下面。

“这……”墨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向周围扫去以免被人发现。

嚓!

纳兰若水从树上跳了下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墨浊也很少见到她这么开心。

“没事么?”墨浊走上前,然后眼睛向树冠瞅了瞅。

“我能有什么事?”若水在原地转了个圈,红色和服随之绽开,犹如风中绽放的红牡丹。

“不是,我是说你偷偷把别人的福袋掉了位置,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墨浊发现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慌忙解释道。

呵!

纳兰眉头一挑,笑容僵硬在脸上。她以为墨浊担心她摔伤了,没想到是为了别人的福袋,总之有些不满。

“我可是光天化日堂堂正正,把我的福袋挂在最高的地方,再者说可有人看到了?”

墨浊本想说她两句,哪成想她的手已经捏在她腰间的软肉上,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你敢说一个字试试看?)

“那个,今天天气很不错,”墨浊撇过头不与她对视。他总觉得,纳兰若水骨子里掺杂着黑道大小姐的傲娇属性,明明是错的偏偏不承认。

两人从城隍庙出来,就在街上闲逛。纳兰若水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见到什么都嚷着买。墨浊摸了摸钱袋,里边并没有多少,正打算找个借口开溜,按照纳兰的性子买起来就不会撒手。

“这个很好看唉!我要这个。”纳兰若水指着一把木剑,眼前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木头兵器,包括鸡毛掸子。

墨浊看了一眼木剑价格,眼皮一跳,总不能跟她说,我出来没带这么多钱,男人总不能不要面子吧!

“这木剑是小孩子的玩具,再者说拿回去也没什么用。你一个弱女子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那这个呢?”纳兰若水再次指着一个青草扎的大蚂蚱。

“不好不好,这蚂蚱是草编的,草干了就容易碎,还不如重阳节那种高跷。”开什么玩笑,这个蚂蚱价格可是足足比木剑高了一倍,兜里这点钱顶多买个蚂蚱腿。

“快看那边,真的有高跷哟!买买买!”纳兰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摊位,顺势掐了一下墨浊手心。

“啥?”墨浊向她的目光望去,旁边的摊位,真她娘的有一双高跷。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高跷啊!喂喂这位大婶,你是不是和这个女人串通好来坑我的?”墨浊一脸阴郁,都快要哭了。蚂蚱摊主羡慕地看着他们,“这位小兄弟咱们交个朋友吧!”摊主才不会跟墨浊说实话,看到你老婆的那一刻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墨浊刚要回话,就被纳兰拉到了高跷摊位。墨浊看了一眼价格,差点没当场去世。幸亏纳兰若水是偶尔才上街,要不然,否则真的只能砸锅卖铁了。他已经想好了,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不说多么有钱,就平常点的,家里有几百万就满足了。

墨浊还沉浸在幻想中,耳边纳兰那撒娇般的梦呓,将他再次拉回现实。

“买买……”

墨浊轻轻按了按纳兰若水手背,装模作样拿起高跷认真观看,最后小声在她耳边说:“这高跷木材不好,内部已经被虫子腐蚀了。倒是那个面具挺不错的,做工细致涂色均匀,要是你带上肯定会更加好看。”

“是,是么?”纳兰若水被莫邪这么一说,在众多面具中取下红白相间的面具。这个面具一半是白色的,另一半简短地画了一条红色弧线,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纳兰若水得到这个面具爱不释手,直接戴在脸上,不时回头重复着一句话。

“猜猜我是谁?”

墨浊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哎,请问姑娘姓什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纳兰叉着腰清了清嗓子回应道:“区区凡人也配?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本姑娘暂且告诉你,纳兰若水!来自月神星夜兔族,今年……今年多少岁我倒是记不得了,你这痴心妄想的人类,本姑娘早已经嫁人为妻,登徒浪子快快住嘴。”

夜兔族?墨浊想了想,这几天可以在城内定制一套八重樱的cos,纳兰若水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墨浊没有继续和纳兰打闹回了家。

墨浊离开卧室来到厨房,纳兰若水正把热腾腾的油条豆浆端到餐桌上。墨浊只觉得脖子有些痛,就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坐在椅子中揉着脑门。

“怎么了?”纳兰若水发现墨浊表情异样上前询问。

“脖子有点痛,可能是落枕了没事。”墨浊的记忆,只记得昨晚上床后就睡着了。

“别动,我给你揉揉。”纳兰来到墨浊身后,纤纤玉手搭在前者脖颈,来回推拿。

墨浊只觉得纳兰若水这手,按捏到灵魂深处,骨子都酥软了。“舒服舒服,你以前是不是学过推拿?”

纳兰在捏的时候,很是用心。想了想说道:“小的时候,经常给娘亲爹爹按摩,时间久了也会一点。”

“哦,你很少给我讲你爸妈。”

“我爸妈去世的早,也没什么说的。”纳兰若水这才收回手。取了一块润湿的毛巾,为他洗手擦脸。

墨浊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纳兰若水身上,眉目如画皮肤白嫩,配合这玲珑有致的身材,称之为仙女也不过分。

被墨浊直勾勾盯着,哪怕是天天见的人,她也不免脸色发烫。擦洗好脸颊后,匆匆将毛巾挂在脸盆架子上。

眼见纳兰若水避开他,走向对面的椅子。墨浊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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