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千年骸骨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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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嗷呜――――”
随着阵阵御姐高冷嗓音的饿龙咆哮低吼，与万物共鸣的特殊波频龙鸣声波传遍这一方天地的每个角落，甚至能以回声定位带回大地最深处的详细信息。
以前就想说了……总觉得……薇奥拉的龙鸣声，有点像小狼狗的低鸣？
此时，小黛茜与暂且变回人类御姐外形的薇奥拉，一同来到了盖伦村正北方的远处荒野上，从这里都已经看不到地平线对面的盖伦村是什么情况了。
而薇奥拉正在这里“嗷呜”有声地专心低鸣，以回声定位寻找着大地深处的什么，小黛茜因为觉得心直口快是小孩的行为，所以决定不说出关于对薇奥拉低鸣声的感想……
我都已经不小了，还是别想到什么都说出来8……
虽说如果薇奥拉读取到小黛茜这样的想法，也只会吐槽想证明自己不小，本就是小孩子的幼稚想法。
“嗷呜――――啊，找到了，在那。”
而薇奥拉没低鸣几声，似乎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抬起一侧纤纤玉手，快速变形地化为无限伸长的灰色触手蛇腕怪爪，倏然伸长几百米，隆隆一声地裂地钻入大地深处，最后猛地发力一拽，轰隆爆响地撕裂那边的土石大地，从大地深处拽出了一把尘封千年的超巨大金属剑。
其厚重的剑刃由颜色暗淡发黑的特殊金属打造而成，千年不锈半点，剑身足有十几米长，完全不是人类尺寸的生物能使用的武器，不如说，怎么看都是……
“呜哦？！好大的剑！是巨人用的？”
“是啊……由魔界的火焰巨人锻造的暗铁金属剑，本就是以魔界才有的特殊金属锻造的高位武器，材质本身就远比黄金还贵重，说这种武器本身就是巨人的财宝也没有错。”
薇奥拉刚刚那样突然离开盖伦村，并不是无视之前的约定，不等村民求她离开就擅自走龙，而是正相反，为了实现之前某个村民随口提出想请女神帮忙找巨人财宝的愿望，尽职尽责地前来寻找他们村所谓的巨人财宝了，虽说那财宝其实本就是巨人族的刀剑武器。
“据说数千年前，出于魔界恶魔的什么阴谋，有很多这样材质的巨人武器，散布在人界某些巨人部族之中，也是引发人类当年狂热地大举猎杀巨人族的理由之一。”
“呜……也就是说……千年前的这里……”
小黛茜在听了薇奥拉之前的讲解推测，想起之前盖伦村那边表露出的方方面面，对于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猜到了一点头绪。
千年前，这一带没有天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某个当年的人类国度与栖息在这里的巨人族和平共处。
而后，那个王国的人们突然以某种渠道得知了这里的巨人族们藏着火焰巨人给的稀有之剑这样的贵重珍宝，于是想要谋夺宝剑。
人们又觉得，这些巨人族除了能帮人类驱逐点妖魔植物，没什么利用价值，一点都不重要，所以干脆借着盟友关系与伪善友好的假面，背叛巨人族的信任，以下剧毒、下麻药之类的方式，毒倒了大多数巨人族再屠杀，才轻松取胜的。
这世上所有种族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作用环境的职能，人类却傲慢地以主宰者自居，认为哪个种族没用就将其驱逐消灭，引来环境异变之类的恶果自食，也是常有的事。
讽刺的是，千年前背叛杀光这一带巨人部族的人类们，到头来也没能找到他们埋藏在地下的武器宝藏，只是引来了无限的灾难，反倒是千年后，所谓财宝的武器大剑才被薇奥拉这样随爪挖出，徒留空虚悲凉。
“千年前，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原本应该并不知道巨人宝剑的事情，所以才一直跟这里的巨人族和平共处，后来可能是有什么掌握着高端魔法技术的第三方非凡势力介入，才演变成了这样的可悲闹剧。”
这边，薇奥拉语调悠远地随口解说着，将那边等价多少吨黄金的贵重大剑拽过来、轰然丢在地上，将伸长的怪爪变回人类手臂原形，银灰色的冷眸投向地平线对面看不到影的盖伦村方向。
“这样可悲的闹剧，还有那样无聊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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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村外大片荒野被烧成熔岩火海、远处天空被轰开夜空大洞、村子上方的巨人骸骨都被撞碎散落一片乱的盖伦村那边，又祸不单行地迎来了带着圣术加护与燃油木柴前来搞异端审判的清瘦修士一伙人。
“各、各位伟大神明教的修士大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龙？我们村这么小，哪里藏得下那种传说中的大怪物？何况，我们盖伦村一向积极响应王国政策，全面推行神明教的信仰，怎么会犯下什么异端之罪……”
“少装傻了，你个老滑头！”
全村老少畏畏缩缩地被逼出来聚集的村口现场，额头缠着纱布的老村长似乎还打算赔笑装蒜、蒙混过去，却被那边那个原本虔诚高尚、此时性情大变的清瘦修士一伸长杆抓人器钳住了脖子，当场被拧倒在地，一把老骨头嘎嘣作响。
“你当我们是傻子、是瞎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混子？！你们村前几天我们来的时候，还是荒芜破败一无所有，现在村子里又是绿树又是新房，还有奇怪的活动土傀儡，还有之前高尔村的民众们都向我们举报情况了，在这饥荒地带只有你们村如有邪术庇护一般突然吃穿富足，不是邪龙搞的鬼还能是怎么回事？再说，这村外荒野上天地巨变的破坏痕迹明显是传说级的怪物留下的，都这么铁证如山了，你们还想狡辩吗？！”
周边的村民们看到老村长被清瘦修士以抓人器粗暴按倒，都愤然惊呼着想上前救助老村长，却被那边其他几个手持锯刀、十字剑、长柄战锤的修士们威吓得不敢上前。
其中，一个手持大锯刀的修士如炫耀借来的神圣之力一般，猛地一挥手上凝聚金光的锯齿之刃，金光横扫地轰然劈碎扫倒了旁边盖伦村外围的几座木板房，更是吓得没什么武力的盖伦村老少村民们恐慌后退。
“邪术庇护？怪物邪龙？就算真的是那样，还不是被你们神明教逼的？！”
然而，即便村民们被吓退，被抓人器按倒的老村长却还吹胡子瞪眼地叫嚷着，拼命挣扎地不肯屈服。
“还不是因为你们神明教十几年前打着什么破除迷信的口号，强制破拆了这一带大多数村子镇止天灾的巨人骸骨，才导致天灾风暴重回这片土地的不是吗？！把那些巨人骸骨都集中焚烧了，等看到天灾真的再次降临才傻眼？事到如今，还装什么伪善来救灾，都是你们神明教的傲慢强权给我们带来的灾难！”
千年前，前来这里的神秘第三方势力，在以巨人财宝的谣言蛊惑这里的人类背叛下毒坑害杀死所有巨人之后，这附近三地交汇的三种元素魔力地脉开始紊乱冲突，形成常年持续的天灾魔力风暴。
而后，那掌握着神秘高端魔法技术的第三方介入势力，在这里进行了一项特殊的魔法实验，那就是将巨人们的尸体剃光血肉，以一副副骨架支撑在这片土地各个地脉交汇点的位置，尝试以此稳定地脉魔力，也算印证巨人族能调节天地魔力的设想是否属实。
结果，居然还真实验成功地镇住了这一带的魔力天灾，直到千年后，排斥其他任何宗教或迷信的神明教强权，认为这巨人骸骨镇压天灾的说法纯属荒唐的迷信，为了彰显宗教强权，强制派人来拆卸了这一带各个村子的巨人骸骨，并且将拆掉的巨人骸骨全部焚烧处理。
“少胡说八道，你这不虔诚的异端老滑头，那都是没有魔法理论依据的迷信……”
那边，清瘦修士听了老村长的愤慨质问，也只有一瞬间的动摇，立刻固执不认错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以抓人器掐得老村长无法呼吸说不出话。
“巨人骸骨并不能镇压什么天灾，拆除骸骨之后，天灾再次降临，也都是偶然！”
结果，当时在神明教拆除所有巨人骸骨之后，这一带的地脉魔力真的又莫名地开始紊乱了。
神明教上层还不承认是他们拆掉巨人骸骨引起的，强调这只是巧合，同时不无心虚地开展救灾，中途还有无良官吏截留救灾物资的。
这一带可怜的其他各村，由于失去巨人骸骨的庇护，不是被魔力天灾风暴卷入团灭成石化村，就是苟延残喘地在被天灾侵蚀而更加贫瘠的土地上苟延残喘、饥荒人吃人，还有不少村将被焚烧剩下的巨人骸骨找回来，当护身符一般立在村口，却也没什么作用了。
而在那破拆巨人骸骨的神明教强权蛮行之中，唯有位置本就更为偏远的盖伦村，在和周边其他村的协助下，周旋拖延到最后都没拆掉巨人骸骨，到头来，也还是不足以完全避开天灾的侵害。
虽说事到如今，这些来龙去脉也并不重要了，神明教的代表者修士们，挂上神圣的强大力量加护，带上神明教本色作风的强权镇压、异端审问态势，不由分说地又回来祸害这座村子了，他们神明的正义终归不肯放过这里的任何人。
“快把异端邪龙交出来！我们将协助神圣的轮回者英雄古兰德鲁大人，进行这历史性的讨伐！再不老实交代，就把你们村全员处以火刑！先从这个老滑头开始！”
那边，清瘦修士一脸癫狂地叫嚣着，就像这么多年清规戒律、严于律己、当好人也没好报、以信仰为借口隐忍一切的压抑全爆发了出来一般，手上毫不留情地一拧抓人器，将窒息得眼睛翻白的老村长整个人举到了半空，都快将他的脖子当场拧断了也不罢手。
“住手吧！快住手吧！别伤害我们村的人！”
那边，畏缩不敢反抗的村民们之中，第一个鼓起勇气崩溃地大喊着冲过来的，居然是村姑少女多丽丝，她泪眼朦胧地冲向老村长这边，如同想拯救家人一般、再看不得村里有谁无奈横死了。
然而，瘦修士这边却只是继续发飙地猛一甩手，将抓人器连同半死的老村长一同扔过来，将奋不顾身跌跌撞撞跑来的多丽丝当场砸翻在地。
“哈哈哈！什么救灾？！什么救赎？！什么慈悲行善啊？！直到被古兰德鲁大人赋予觉醒，我才真正明白！铲除与神明敌对的异端，这才是我们该追求的、对神明最大的虔诚侍奉！”
那边，瘦修士越发崩坏地发狂叫嚷着，眼中的圣术金光越发不祥地闪耀，就仿佛有个寄宿在他体内的怨灵，在透过他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也许并不是完全的洗脑还是别的什么，这世上本就是有好人又有坏人，但是，好人变成坏人也确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甚至只要一点诱导、释放他们内心压抑的本性就够了，而坏人变成好人却非常非常非常难，除了彻底洗脑，几乎别无他法。
然而，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瞬间，却有一个脏兮兮的小身影不知何时绕到了性格崩坏的瘦修士身后，一棍子戳在他身后的弱点之处，戳的他不禁又是一个吃惊捂后的踉跄。
“不、不许欺负多丽丝大姐！”
而那边鼻涕小鬼顽童头领，好像是叫杰特的，再次印证了熊孩子这种生物的无知无畏，这一下比拿木棍去捅老虎还不得了。
“不可原谅的亵渎！少教育的小鬼！接受制裁吧！”
那边，精神半错乱的瘦修士受到刺激，彻底跨越了疯狂的边缘，猛地抽出腰间的十字剑，对着鼻涕小鬼杰特就是要命的一剑。
锋锐的剑光一闪而过，四溅的鲜血随着一条被斩飞的断臂喷洒而出，只不过，那条断臂好像并不是杰特这个年纪孩子的尺寸，而是一条青年的手臂。
“修士大人……请原谅……看在神明的份上……”
这边，在危难关头猛扑上来撞开顽童杰特，代替他被砍掉了一条手臂的，正是村里的文弱青年约翰，他之前本就一侧手臂骨折受伤，这次又被砍掉了另一侧的整条手臂，鲜血喷洒之间却还表情抽搐地强忍剧痛站着，以干涩的嗓音祈求原谅。
“我父亲直到最后……应该都是相信着神明，不忘祈祷的……我也想相信你们……你们要找的龙……之前走向村子北方……请放过我们的村子……神明保佑……”
虽然是为了保护村子，约翰这最后冲出来逞英雄，颤声说出的，却终归等同于忘恩负义的背叛话语。
明明不管是邪龙还是女神，都给了他们村子这么多的恩惠，从两次可能毁灭他们村的天灾中庇护了他们村，搞不好，他们村原本可能就在之前两次连巨人骸骨都不一定能顶住的天灾中，变成石化残骸村呢。
此时，他却只能这样选择背弃恩义的出卖与背叛，主动告知恩龙的去向行踪，企图祸水东引地保住自己的村子，也许就跟千年前选择背叛毒杀巨人盟友们的自私小人族一般，鲜血横流地背叛，然后更加无力地倒下。
“约、约翰大哥！约翰大哥！”
村民们之中，其他几个顽童与一旁吓傻的杰特纷纷惊叫着，扑到洒血倒地、气若游丝的青年约翰身旁，那边扶着半死不活的老村长坐起来的多丽丝看到这一幕，也吓得面色惨白。
村里其他男女老少们更是纷纷崩溃地哭喊哀求叫嚷，或愤怒地绷紧肌肉，恨不得立刻跟他们动手。
“看在神明的份上放过你们？可笑！正因为是看在神明的份上，才更不能放过你们这些异端！放火！如果灰烬之龙跟这村子有瓜葛，应该不会对他们放着不管！不用特意跑远去找，直接烧村把龙引出来！”
“遵命！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然而，从好的极端变到坏的极端的瘦修士，基本上处于丧心病狂的状态，大吼下令放火。
而其他被附加了强大圣术力量与轮回者精神干涉的修士们，更是处在跟他如出一辙的疯狂之中，纷纷叫嚷着神明教的口号，取下引火燃油木材，一根根点燃之后，猛扔向盖伦村中，很快就火光熊熊地在村里点燃起熊熊大火。
冲天的火光，村民们的惊叫，修士们狂热的宗教口号，女神的恩惠付之一炬，纷乱的人影狂乱晃动，在这巨人消亡的灾厄罪孽之地，欲望招来灾祸的悲剧，只是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地循环往复上演，没完没了，没有尽头……除非有什么连因果都能斩断的东西从天而降。
轰隆隆！
一声巨物坠落的巨响，带来震天动地的冲击，十几米长的暗铁巨剑从天而降，直插在盖伦村中起火的房屋区域之间，被邪龙随爪灌注于剑刃中的寒冰魔力随之释放，咔啦冻结了周边燃烧的房屋，瞬间消除了火势。
“你们求我帮忙找的巨人财宝之剑带来了。”
而此时，在那从天而降的巨人之剑巨大的剑柄附近，薇奥拉黑色衣裙飘扬的身影，抱着呆呆望着下方村中情景的小黛茜，扶着大剑凛然登场，银灰色的冷眸，完全无视那边来讨伐邪龙的圣术修士们，只是冷冷地俯视着惊恐无助回以仰望的盖伦村村民们。
“这会不会就是你们向我许的最后一个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