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
紧握着手中的项链,感受着那空虚的孤独感。她行走在海岸线的路上。看到了无数前来观光的客车,而客车上的人——表情是如此的愉快。没有为生存而感到烦恼、没有因为无处居住而烦恼、没有因为孤单而烦恼。能够给予马娇的感觉,那尽是羡慕。
「我...或许不该来到这里吧...」
不远处是一家便利店,那是马娇获得盐分的重要来源。只是,这里从来就没有张贴过招聘的广告。当马娇进去询问的时候,对方的答复也是,当前没有这个需要。
距离<运吉市>有两个小时以上的车程,如果只是游过去的话,就能够缩短至15分钟。不过,那是马娇唯一的衣服。拖着那湿哒哒的衣服前去寻找工作,没有任何地方会去聘请。
她感到疲惫不堪,身体也逐渐因为路程而感到劳累。获取了盐分以后,她并没有就此摆脱困境。如果不能够尽快找到一个接受自己的地方,那么会做什么肮脏的事情都不会被人惦记。
寻找着,不断的寻找着,直到来到<运吉市>,也一直在寻找着。但是,直到天黑——她也没有找到愿意招聘她的地方。一来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二来是因为细皮嫩肉的马娇没有人会去雇佣她去做体力活。这样做非但会降低效率,还会提高风险。
她蹲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独自哭泣。在这安静的巷子之中,就连强盗或是小混混都不愿意踏足。她看到了瘫坐在地上乞讨的人,并且获得了一定的收入。心想着:「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这样做吧...」
但是——就连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做到。繁华的地段,早已被乞讨的人们定好规则,没有马娇立足的地方。而偏僻的地方,则是连奇怪的人也不会到来。即便模仿着人们的行径,也从来没有得到回报,这种冰冷的感觉,让她无比的绝望。
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一定非要来到地上生活。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她活下去的。眼神里暗淡,毫无光芒,甚至面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也只能发出诡异的笑声。她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也不认识这片陌生的地方。
「啊啊...父亲大人...请原谅我吧...」
再也无法活下去的想法,充斥在她的脑海之中。水中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值得去活下去的动力。只有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深海,带来的是无穷的懊恼。
「...」
或许是偶然、或许是命中注定——她停留在了一家售卖电视机的商店面前。里面的老板并没有聘请她,与之前一样,她吃了一个闭门羹。只是,这一次有些许不同。但是,那却是改变马娇一生的原因。
歌声——如同天籁之音的歌声,从电视里传来。为了售卖电视,商店内会开少量的声音并且宣传市内热门的专辑或是节目。而这恰巧,就是项子与因子的第一场演出。初出茅庐的她们,在场的观众不过二十人。然而,那份贯彻心灵的声音,却足以让马娇铭记下来。
「好美的...声音...」
人鱼,本该誉为拥有整个世界里最好的声音的她,却拥有着惨不忍睹的悲剧。然而,此刻的她并非羡慕也并非嫉妒。而是通过这股声音,第一次不自觉的露出了自己的笑容。「希望」——从她的内心深处萌生了。
「对啊...不能就此放弃...一旦放弃了...就什么都完了...我必须振作起来才行!」
她把那场演出听到了最后,直到所有商店的灯光都关闭。时间到了深夜,她一个人来到了<运吉市>的公园里。部分的流浪者霸占了长椅,而马娇选择的是能够避风的灌木丛附近。
为了学会更多的知识,马娇开始计划明天应该要找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她观察到人们偶尔的会把不需要的东西扔到地上,而这些东西则是能够在特殊的地方进行回收。回收的人会给予费用返还,虽然不多,但却是能够购买马娇生命线的重要来源。为了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时间,只要在找工作的路上,她就会顺便的对这些物品进行观察,在太阳下山之前再进行搜集。
如此一来一去,马娇得到了足够的钱买新衣服,身上的味道也被冲刷干净。与其他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打扮,而是为了让别人接受她而去尝试。
她也开始明白了——为他人工作,是需要为别人贡献什么。而当贡献不足以面对这份收入时,马娇就会吃上一个闭门羹。相反——如果开出的条件能够让对方接受的话,那么马娇就存在这样的机会。
「什么?你说你只要不到五分之一的工资,只要吃的就愿意在这工作?」
尽管马娇的身形看上去无比的娇弱,但是面对着如此诱人的聘请条件时,老板还是心动了。这是她第一次获得了工作,那是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要为客人的点单负起责任,并且恭敬的迎接客人。在客人到来之前清理桌子上的脏东西,并且接受老板的各种教训。作为新人,马娇算是把苦都吃了个遍。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马娇那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样子,逐渐就被老板所接受了。终于,在四个月以后,她获得了在「陆上」第一份能够生存下来的工资。2150元。这是她以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几千年,今天没忍住泪水而获得的回报。
「谢谢...谢谢...」
在她获得了工资以后,这是她脱口而出的感谢。眼中的泪水,也逐渐感染了这位老板,把她留了下来。